我坐在利文身邊，“利文，醒醒，你請人家喝酒的錢趕緊找朋友借，我身上沒那麼多錢。”
利文豬一般的身體搖了一搖，又沉沉睡去。
我歎了口氣。
正要準備打電話給屠雅打兩千急用時，一個女人的聲音在我頭上響起。
“韓雲？”
很熟悉。
低沉又帶著讓人酥麻的磁性。
一抬頭，就看到肖彤的臉。
她頭發完全放了下來。
嘴唇塗得腥紅。
但並不風塵，反而有種飽滿的性感。
見到她的時候，我腦袋有那麼一瞬間是空的。
我從未想過會在這種地方遇見她。
或者是，我其實並不希望在這裏遇到她。
“什麼時候回的深圳？”
“今天，一大早。”她似笑非笑。
坐下來時，我才注意到她黑色裙子緊緊包裹著的身體，玲瓏又火爆。
她眼神帶著特有在酒吧裏放得開的妖媚和鬆馳感。
“真巧。”我吸了吸鼻子，有些尷尬，“在重慶事情都辦完了？”
“辦完了。”她點頭，看向旁邊的利文，“你朋友喝醉了。”
“是，所以我打算把他弄回去。”
我暗自慌張。
媽的，想走，但錢又不夠買單。
“小傑，一支野格，兩個杯。”她叫經過的一個服務生，和他很熟的樣子，“剛剛他們喝過的，一起算在我頭上。”
肖彤就像是一個透視鏡。
無論什麼時候，一眼就能看穿我。
我有些意外，但我也隻能接受，“謝謝肖主任，這就當我借你的。”
準確來說，我是把這筆賬算在利文頭上的。
“借什麼借，就當欠我一個人情吧。”頓了頓，她又說，“什麼場合，還叫我肖主任？再說也隻是掛了個頭銜，我其實也就和無業遊民一樣，當然，我也喜歡自由，不想讓一份工作就完完全全的拴住我，偶爾去拍一些素材，也是因為我時間上安排得過來。”
我笑了，隨口說道，“那是因為肖主任沒有被錢所困，所以才會有自由。”
她眼神暗了一瞬，但很快又亮了起來。
“錢不是唯一能夠羈絆自由的東西。”
她欲言又止，沒再說話。
我也沉默了。
也許，對於來說，除了錢，還有李曼吧。
“我開了車，一會兒我送你們回去。”
我剛想答應下來，又想到如果讓她送我回清園，那就是暴露了自己和蘇杉住一起的事實，趕緊道，“不用……”
她生生打斷我的話，“我不想你一次次的拒絕我。”
我不敢看她的眼，看服務員為我們倒上兩杯酒。
我不知道那酒的價格，但我很清醒。
肖彤也沒喝醉。
她酒量是見不到底的。
和小傑把利文弄上車間，肖彤叫的代駕已經到了。
我和利文坐在後座。
“住哪裏？”肖彤問。
我支支吾吾的說了一個離清園還有四五站站公交的位置。
那是個城中村，符合我的身份。
車緩緩的開著。
利文已經開始小聲的打呼嚕，嘴裏還含糊的叫著薑莎的名字。
氣氛很沉悶。
“劉世才的事已經辦完了吧？”
“我暫時不想回家，能陪我去個地方嗎？”
我們幾乎同時打破這份寧靜。
對視一眼後，她的烈焰紅唇輕啟，“耽誤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