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旁邊的利文。
“看他一時半會兒也醒不了，肖主任，這麼晚了，去哪裏？”
“去一個……讓我恐懼的地方。”
我感到匪夷所思。
“既然恐懼，為什麼還要去？”
坐在副駕駛的她沒有回頭，“因為……不得不去。”
我不再問了。
等到了地方後，一切就知曉了吧。
肖彤對代駕講了一個地址。
“那輛車找回來了嗎？”
“還沒有，警察告訴我，還需要點時間，讓我不要急。”她歎氣道，“不過已經不重要了，要不要得回來都無所謂了。”
“我以為你回老家了。”
“本來是想直接回去的，但想到事情還沒辦，又折回來了。”
車子緩緩駛向一個小巷子。
走到巷子的盡頭時，車子停了下來。
周圍略暗，隻有身後的幾盞漸漸遠離的路燈。
這裏的樓不僅舊，還是瓦房。
在深圳，我竟然不知道還有這種房子。
“麻煩你幫我看好這位先生，我們去一會兒就來。”
她交代了代駕後，就下了車。
下車後，我指了指後座，“那代駕靠譜不？”
她一笑，“這代駕我熟，是朋友推薦的，你說靠譜嗎？”
“靠譜就行，我怕又像上次那樣……”
她白了我一眼，“你是在嘲笑我上次的笨？”
我笑而不答。
她也不再理我，徑直往前走。
肖彤走在我前麵，雖然裙子外套了件外套，但在這冬夜裏，還是顯得很單薄。
我向前一步，脫下夾克，想替她披上又怕她誤會，猶豫了片刻，還是又自己穿了回去。
我其實是真的不太清楚為什麼會到這裏來的，因為這裏的環境和她的樣子格格不入。
走了幾十米，終於停了下來。
她麵前的小房子還亮著燈。
我站在她後麵默不作聲。
肖彤立在房門前好一會兒，才抬手敲門。
開門的是個老婦人。
老婦人抬眼，看到肖彤，厭惡的表情。
“你又來做什麼？”
肖彤變魔法般的從她單薄的外套兜裏掏出一個信封。
“上次去外地，沒時間過來，所以今天才過來……”肖彤在這老人麵前顯得有些卑微。
或者不應該是卑微，應該叫尊重。
但這老太婆看起來就不那麼客氣謙和了。
她一把抓過肖彤手裏的信封，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拆著信封，“要不是你，我兒也不會落到那種田地。”
看了信封裏的東西時，她的目光瞬間滿足，但嘴裏還不饒人。
“這就是你應該拿的，你就是把你全部家當給我，也不夠還清你的餘孽。”那老女人朝裏麵喊道，“老頭兒，她又來送錢了……”
裏麵有男人應了一聲，接著就走了出來。
見到肖彤時，朝地上吐了一口痰，又看了看老女人手裏的信封，像是確定了東西已經拿到。
而後伸出手，試圖要來推肖彤。
肖彤沒動。
那隻手差點就碰到肖彤時，我一把抓住那老頭子的手。
“說歸說，別動手動腳。”我見不得男人欺負女人。
還是一個老男人欺負一個漂亮女人。
這老頭兒看起來就不是一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