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6(2 / 3)

丁兮把王角帶到學校來玩,銷瓦隻瞟了一眼,當著他的麵說:“這種男孩玩一玩是可以的,不要當真。”王角躲在旁邊朝我們眨眨眼睛,眼神中帶些邪氣。

王角第一次見到丁兮就是我去北方找方言的前一晚,他在迪廳做DJ,看到丁兮一個人在高台上跳舞就走過去跟她對扭了一陣,也是對舞蹈很有天賦的人,隨便丁兮怎麼扭擺他都能配合得天衣無縫。

丁兮興致很高,跳了一個通宵,她是那種體質奇好的女孩子。王角以為她嗑了藥,把她帶到住處,她卻很清醒地到處參觀,打開電視看《未來戰士》,緊要處激動得跳起來。

黎明時分,空氣中帶著隔夜的苦澀,女孩在身下疼痛的喘息。她長得太瘦,還沒發育完全,陰道又小又窄,第一次,好幾回疼得背過氣去。她不斷地在身下哀求,休息一下,休息一下,越是這樣,更是讓人把持不住,他一直要她,控製不了地。

在風月場所混得太久,已經忘記了世界上有愛情這麼一回事,女孩純潔的身體勾起王角久遠的記憶,林間的小道,風,野草,鳥兒的叫聲,青梅竹馬的玩伴旋轉著碎花長裙在來時的路上頻頻招手。

他以為自己會愛上這女孩,他確信自己愛上她了。

左左接二連三地在雜誌上發表小說,寫滿對同一個人的好感,功夫不負苦心人,男孩終於在一次無意的翻閱中發現了,約左左在家裏見麵。

左左強迫我作陪,並且威脅不許隨便發言搶她的風頭。我本打算搞些惡作劇的,正好電視裏在播我最喜歡的《重慶森森》:一個美麗的女孩,永遠隻聽一首歌,搖頭晃腦地站在櫃台後麵。一個帥得該去死的男人,每天深夜來給女友買夜宵。她愛上了他,悄悄潛入他的房子,在屋裏放滿了水,房間變成了天上的海,她在海裏飛。愛情就是這樣吧,一個人做,一個人承受。撅著香豔的屁股,用放大鏡在床上尋找,拈起一根長發絲,就像撕裂了心一樣地哭,哭也是哭給自己聽的。

我沉浸在深深的感動中,一晚上沒說話,回去的路上還是被左左數落了一頓:“你裝得跟個乖寶寶樣的想迷惑誰呀?搞得他一直好奇地看著你,都沒什麼心思在我身上。”我正處在傷感的劇情中,被她這麼一說,不由得有點生氣,跟她吵了幾句。

生著悶氣在操場上散步,草地上坐滿了準備躲在陰影裏混通宵的男女。我心裏空蕩蕩地,沒有情人,不知道該想誰。朝朝倒是一直給我寫信,說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懶得回。方言是一個不愉快的記憶,不想觸及。而孟城隻是鏡花水月的影子,令人心裏發空。

一個男孩輕手輕腳地從後麵追過來攔住我,低低地咳嗽一聲。我看清楚是柏柏的男友,象征性地笑笑。他卻似有話說,吱唔了半天還是開口問了:“為什麼不給我回音?”

我莫名其妙:“什麼回音?”

“那本書好看嗎?”他俯著身子注視我,眼睛裏麵浸滿了笑意,看上去溫情而專注。

我想起了送蝴蝶的那天,他也是這樣看著柏柏微笑,氣定神閑溫情脈脈,那時候我斷定這種眼神是因為愛情,而現在,他究竟可以有多少個愛情呢?

他說:“柏柏是沙漠裏的清泉,讓人一見就愛上了;你是沙漠裏的火,帶著神秘的盅惑。口渴了的人最喜歡泉水,喝完了水之後卻會被奇異的火焰吸引。”

我冷靜地對他說:“柏柏不是泉水,我也不是火,她是我的朋友,我也是她的朋友,我們都是人,就這麼簡單。”我討厭這種恃著幾分姿色自以為無往不利的男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