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慟的真相(1 / 2)

莫亭不想去揣測很快是多久。那真是一個居心叵測的問題,會導致自己寢食難安。

莫止去醫院,莫亭讓他帶了幾回補血氣的湯給陶悠然。大概能做到的也隻能到這個份上,何況陶悠然現在見了她咬牙切齒,對身體恢複沒好處。

隔了一個星期,莫止說陶悠然出院了,回的雅韻苑。莫亭沒吱聲,回頭還是打了個電話給歐陽,她琢磨著他們之間還是有些瓜葛的。隻是她從前沒放在心上,也就不大注意。

外頭在下雪,她站在窗口,地上的雪很快積了一層。手裏捂著暖氣騰騰的馬克杯,倒沒覺得冷。

歐陽很快就到了,在門口跺了幾腳,進屋換了拖鞋,立馬脫外套。他推門的時候,是虛掩的,莫亭知道是他,沒任何動靜,依舊立在窗前,留一個靜謐的側影,不知道在想什麼。

“來了?”良久莫亭才開口,“坐吧,我給你倒杯水。”

“剛從外地回來,有點趕,沒來得及吃飯,給弄點填肚子的吧?”歐陽猜不準莫亭會不會答應,吃了兩個麵包,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的確是消化的幹淨,胃底空落落的一片。

“那我給你下碗麵條。”莫亭打電話叫他來,卻還沒準備好怎麼措辭,難道直接問他,是不是跟她在一塊的時候跟她的好朋友攪和到床上去了?一想到這個可能,她就像墜進了冰窟窿,止不住要發抖。說實話,對兩個人來講都是個難堪的話題。也好,趁著下麵條的功夫讓自己有點緩衝。

歐陽從洗手間洗了把手繞過客廳,倚在廚房門邊,看裏麵的莫亭在忙活。身體略微笨拙,可手依舊巧的很。眼前這一切,有種時光倒流的錯覺,是家的味道。這樣的錯覺滿溢肺腑,歐陽覺得幸福。貪婪的嗅空氣中浮動的香氣,“水晶蝦仁麵。”還記得那時候去蘇州出差吃過一回,回來就纏著莫亭做給他吃。莫亭特意上網拉了食譜,學著做了幾次,跟外頭師傅做的幾乎差不離。

莫亭抬眼,“中午做的,沒怎麼動筷,現在正好給你填五髒廟。”

歐陽點頭,“好久沒吃了。”

這樣的平常夫妻日子,摻合著柴米油鹽醬醋茶和酸甜苦辣滋味,他們過了三年,真正算起來也就踏踏實實的兩年。那時候就算兩個人鬧脾氣也是覺得無法比擬的心安,因為心是有所歸屬,現在就覺得心累。歐陽垂眼看自己的腳,若是一直傻傻坐著看流年似水淌過腳指甲也不錯。自己恐怕是豬油蒙了心,怎麼就舍得撒手了呢?

“這輩子我們就做兩隻吃了睡,睡了吃,吃完傻樂的豬吧。”這是莫亭的最高生活宗旨,歐陽的心一下像被扯高的弦,一鬆手“嗖”的就被一股反力拽得狠狠沉下……

“可以吃了。”莫亭關了火,把煎好的雞蛋蓋在麵上,“客廳吃還是廚房吃?”莫亭打斷了他襲空而來的恐懼。

“廚房吧。”歐陽順了呼吸,以前吃夜宵的時候,就端著碗坐在流理台前呼哧呼哧地吃的很大聲,莫亭就靠在一邊,眉眼全展心滿意足,似乎極其享受他大快朵頤的樣子。吃完了就摟著莫亭的腰看著她刷碗,水流嘩嘩的淌過嫩生生的小手,總讓他覺著是種莫名的誘惑。莫亭一直不讓在流理台上做,但還是被磨著來過兩次,整個人都跟燒起來一樣全身紅通通。

“那自己去搬個椅子。”莫亭不清楚歐陽此時腦子裏翻滾的全是些春光無限的往事,要是知道肯定立馬一碗麵兜頭潑他臉上。

“吃完咱們說事,碗就放在水池裏。我在客廳等你。”莫亭知道他的大爺習慣,從小就被灌輸“君子遠庖廚”的糟粕思想,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主子。

歐陽到底還是把碗給洗了,踱著出了廚房。莫亭靠著榻,直勾勾的看著廚房門口,眼神深邃,卻泛著一種極矛盾的與深邃相違背的情緒——猶疑不定。

“坐吧。”見歐陽到了跟前,指指不遠的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