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之後,當然就要做正事了。
“袁凱易,我要跟你單獨談談。”
袁凱易口裏的半塊雞肉還沒吞下去,聽這麼一說,就囫圇吞棗了,看來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袁凱慎優雅的擦了擦嘴角,站起身來,“我吃飽了,你們慢慢聊。”
他當然看見自家弟弟求救的目光了,但是自己捅的簍子就要自己解決,袁氏祖訓上可是有這麼一條的。
袁凱易有些坐立不安,這飯當然也吃不下去了,現在的自己就跟坐在談判桌上一樣,稍不留神就得喪權辱國了。
“袁凱易,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老實說,我現在殺了你的心都有。”
還真是直接。
四季挺直了腰板,有句話說得好輸什麼都不能輸了氣勢,更何況現在理虧的是他。
“對一一的事情我很抱歉。”
袁凱易實在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但是說完這句就連自己都有衝動抽自己。
“抱歉,你連說抱歉的資格都沒有,我就想問,你為什麼和一一分手,因為她懷孕?”這是四季一直沒想明白的事情,在她內心深處,她一直覺得袁凱易不像是那麼不負責任的人。
“這件事情我不想解釋,反正就是我對不起她。”
“什麼不想解釋,這是你欠一一的。”四季有些火大袁凱易一副逃避的樣子讓人看了就生氣。
“就算是我欠一一的,那麼我也是應該和一一解釋,請問你有什麼資格?”袁凱易也生氣了,四季的逼問就像是把晃亮的刀,直直的剖開自己的懦弱。
四季一下被噎住了,袁凱易說的並沒有錯,“那好,請你回去之後和一一解釋吧。”
話說到這個份上,這場談話也應該結束了。
“四季,一一好不好?”
袁凱易的問題問的有些艱難,這讓四季開始懷疑,袁凱易對一一究竟是始亂終棄還是另有隱情。
這麼一想,四季的聲音也放緩了,“你也知道,那丫頭是個粗神經,嘴巴上什麼都沒說,但是心裏很不好受。”
袁凱易不再說話,也對,很多事情是講不清楚的。
躺在飯店的床上,四季莫名的想起大學的時候那段無憂無慮的日子,當時一一還沒和袁凱易在一起,翎子和小優也還在,那時的她們總是笑稱自己是四朵金花,而四季就是老大,外號霸王花,為了這個綽號,四季反抗了很久,但是都被無效駁回了,翎子總是開玩笑的說,等什麼時候找到男朋友了才能改,但是直到畢業,這霸王花的稱號依舊保留著。
這麼一想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參加工作已經快一年了,一年的時間,翎子和小優都已經去了外地,平時就算有聯絡也畢竟還是疏遠了,而一一,自從和袁凱易分手之後就再沒交過男朋友,四季知道她心裏還是惦記著袁凱易。
自己呢,還是沒有找到男朋友,估計下次聚會的時候,翎子她們還是會揪著她叫霸王花了。
想著想著,四季覺得自己開始有點滄桑的味道了,有人說,人一旦常常開始回憶過去,那麼就代表已經慢慢變老了。
四季摸了摸臉,依舊是油膩膩的一張大餅臉,似乎除了青春痘不再長以外也沒什麼變化,四季開始懷念起那一顆顆美麗疙瘩痘。
手機響起的時候,四季還在臉上摸索著是否還有那些痘痘的遺址,四季發現痘疤印還是很清晰。
電話號碼是陌生的,四季遲疑了一會兒,畢竟長途加漫遊可是很貴的,但是來者似乎沒有掛斷的意思,四季隻有接起。
“喂,哪位?”一一常說,四季接電話的時候隻有說這句話的時候是最不正常的,因為會很溫柔,溫柔的聽不出來原始的聲音。
其實那是因為四季對陌生人常常有很強烈的排斥感,所以對外人總是盡其可能的客氣。
“是我,陸謹言。”
電話的那頭傳來很低啞的聲音,但是聽在四季耳裏,猶如天籟。
無可避免,四季覺得自己的小心肝貌似跳快了幾個頻率。但是隨即想到他打電話過來的可能。
“是不是趙琇心出事了?”
陸謹言啞然失笑,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打電話給她,結果她這麼大煞風景。
“不是,你別擔心,她很好。”
她是很好,不好的是他,自從在醫院裏聽到白一一的電話開始,他的心情就沒好過,怎麼說呢,就像被貓爪子撓著心窩子一樣,全身上下都不舒坦。
四季的臉開始發燙,一個男人三更半夜的打電話來,還是自己心儀的那個,難免讓人會有所遐想。
“那有事嗎?”
四季的聲音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