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奔馳緩緩地行駛在馬路上,張宥緊抿著嘴唇,發出如死神般肅殺的氣息。
十年前的那場大火,母親臨死前絕望的表情,此刻全部浮現在眼前。冰符?那個父親用生命保護的東西,雖然隻見過一麵,但還是震撼了自己。
“我在銀行的保險櫃裏——放了一樣東西,拿著它去找——找你潘大哥,他知道該怎麼做——密——密碼是——你媽媽的生日——”
那個時候,張宥記得,自己還會流淚。
那一年張宥創立了ZY集團,從開始的摸爬滾打到現在的商界的神話,沒有人知道這背後的心酸。
十年了,該來的終於要來了。但自己既然已經走了一條不同於父親的路,就絕對會堅持走下去。
撥通一個號碼,張宥的表情瞬變得溫和。“潘大哥,這次多虧你,我才能度過這個難關。不知道肯不肯賞臉到我家來吃個飯?”
“好,那晚上七點見。”
彼時,我正躺在床上翻著張悅然的書。愛上一個和自己不同世界的人是需要勇氣與毅力的,書裏的那個她做到了,慘烈卻刻骨。
我輕笑,我不似她,我享受著我的平靜,卻也逃不過這份慘烈。
手不自覺撫上床單。
“我該拿你怎麼辦呢。”他這麼說過。
他的吻,炙熱,像侵占,一寸一寸掠過我的皮膚。
那夜他把我抱起放在白色的床單上,指尖在我的背上遊離。然後他進入我,像是被撕裂一般。我沒有叫喊。我把臉埋在他的頸上,用力地咬他的肩膀。
他像是突然清醒過來一般將我推開。然後他進了浴室,我聽見嘩嘩的水聲,像是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
他出來的時候我蹲在床上,右手來回撫著那朵暗紅色的形狀詭異的花。
“小七,你在想什麼?”
我看向彌若,她穿著一件黑色的吊帶,靠在陽台上,她甚至沒有看我。
“我在想,你在想什麼。”
她笑,“你真的是一個聰明的小姑娘。”她看向我,“我在想,不管怎麼樣,我會按照我的方式,好好地活。”
末了,她又對我說,“你也是。”
張宥給坐在對麵的人倒了一杯酒,然後問:“潘大哥,冰符到底是什麼?”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十年前不是對我保證過絕不會再提的嗎?”潘陸明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前幾天森田找到我,想與我合作,代價是交出冰符。”
“哈哈哈哈……”潘路明突然大笑起來,“冰符,已經從世界上消失了。”
“十幾年前,張天澤的手上有一批死士,代號隱狼。隱狼之所以成為隱狼,是因為他們終年生活在不見天日的地方,有著狼一樣的戰鬥力。而冰符,就是
就是用來統領他們的。他們不認人,隻認符。”
“那為什麼說冰符消失了?”張宥此時整個人已經陷進沙發裏,像蓄勢待發的豹子。
“我是你父親生前最信任的人,他讓你把冰符交給我是為了讓我解散‘隱狼’,然後銷毀冰符。”
潘路明將酒一飲而盡,“其實我想過把冰符交給你,讓你繼續你父親的道路,但是,我沒有權利決定你要走的路。看著你現在這麼有出息,我想我當年沒有做錯。”
用我自己的方式,好好地活?
我從床上跳起來,用力的給了彌若一個擁抱。“彌若,我懂了。我會用我的方式,好好地活。”
我衝出學校,攔了一輛計程車,我知道,我不能再逃避了。
“潘大哥,我還想問你一件事——”話還未說完,門被輕輕推開,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來,“我回來了。”
張宥從沙發上騰地站起,滿臉詫異的表情,“你不是要離開我?為什麼要回來?”
聲音冰冷,一如初見。
我走到他麵前,輕輕地環住了他的腰。把臉貼在他的胸口上。“我回來了。”
張宥眸中的冰山瞬間坍塌。身體卻僵硬的立在那裏。
“宥,這位是?”
陌生的聲音將我從這幾天一直糾結著的思緒裏扯回。
“潘大哥,我還有些私事要處理,恕我招待不周。”張宥避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