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2 / 2)

“陳浩不是給你門的密碼了。現在這社會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就少。你現在趕緊去寒冬送藥,他不可能伸手打你殷勤的臉。”

敲門,沒人應。

我的心咚咚嗆。

原來的門鎖換了,是按密碼的鎖。我沒整過密碼鎖,頭貼在鎖上看小字標示,捯飭了半天門才開。

屋裏靜悄悄的,客廳裏沒有人。

內心很糾結,希望他在家,又怕他在家。

忐忑的推開臥室門,他在睡覺,被子蓋得很嚴實。

我悄悄走進去,他背對著臥室門,看不見他的臉。

我探頭看,睫毛在臉上投落長長的陰影,呼吸均勻。

應該是睡著一會了,不是我懼怕的場麵,他既沒有離開也沒醒著在家。

放下心籲了口老長的氣

,把藥放在床頭櫃上,塑料袋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我屏住呼吸看他的反應,一動不動。

沒法不當成什麼也沒發生,不知道怎麼麵對魏子清,還是先走為妙。

腳剛移動,胳膊突然被有力的手抓住。

我嚇得不輕,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魏子清人從床上坐起來,眼睛直直看著我,眼眸清明黑亮,沒有剛睡醒的人應該有的迷蒙。“這次連句話都不說就打算走嗎?”

語氣是疑問,實質上是在質問我。

我腦殼一熱,又緊張了,嘴巴慌亂打結:“我。。。。。。我到廚房看看有什麼可以吃的。這會快到晚飯時間了,我去準備晚飯。”我的嘴與我的心不一致。

魏子清逼人的眼神變緩和,抓我的手勁減輕。“我不能吃雞肉海鮮容易發的東西,辣椒醋不沾。”

他吩咐完我問:“陳浩說你動手術了,你哪兒不舒服?”

魏子清抓著我胳膊的手鬆開,從床頭拿過一本雜誌翻開,眼神連掃都沒掃我一眼,一臉的冰冷。

看樣子他氣還沒消,不願意跟我說話,我訕訕離開臥室。

我後悔交加,內心醬醋摻雜不是個滋味

就像我買衣服的時候,我看上一件。因為價格談不合心,我就決然離開。

不信霓裳隻有此處有,還不信別的地方沒有。後來在別的地方找不到,我打死也不去開頭那家店。

我領教過老板對後悔客的鄙視嘴臉,你想再降一分錢那是沒有可能滴,老板還會趁機扼價宰你一頓。

我經曆過真金白銀的經驗教訓,現在不長記性跑回來讓魏子清給我小臉色看。

誠然,他長很不錯,但是麵對一張毫無表情的臉,再美心情也是灰暗的。

動過手術,長時間不能吃重口味的東西,心裏肯定有點牽掛。

該做點什麼好?

長翅膀的,海裏遊的,辣的都不能吃。

冰箱裏有香菇、木耳、冬瓜、山藥。上網搜索,山藥炒木耳很不錯,很滋補,很適合病患吃。

我從網上把做的方法抄下來,貼到廚房裏研究。

我想起在撒哈拉的三毛,做菜是一種享受,一種妙不可言的藝術發揮。

我做的山藥炒木耳多是按我的意思來做,藝術不藝術則不論。

輕敲臥室的門,從門縫探進半個腦袋,怯怯的問:“你方便到餐廳吃飯嗎?要是不能我去端過來。”

魏子清把手裏的雜誌放到床頭櫃上,掀開被子下床。

我在後麵跟著,看穩步前行的他,到底哪兒被下刀子縫補了?絲毫找不出端倪。

該不會是他和陳浩合起來整我?說不通,陳浩也不知道我今天去醫院。再說了,要整我也不至於用這種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