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昂話音剛落,小咪突然冒出一大段話。
她的話既有著成年人的誠懇,又飽含著小孩子的天真,在場的大人聽了,都被深深的感動了。
特別是小張,聽了小咪的話,回頭摟住她痛苦了起來。
“爺爺,這就是我和你說的小咪,確實是個好孩子對吧?”
她將頭埋在小咪的肩上大聲說。
“好了,好了,把香插上,別說了。老爺子都知道,都知道。”
保姆說著,趕緊過來扶他們一家起來。
陳子昂和小咪攙扶著小張重新在角落裏坐下。
小咪多情地拂去小張臉上的淚水。
他們倆什麼也沒說,就打算這樣靜靜地陪著她。
“那個人不是我爺爺。”小張突然啜泣著說。
“什麼?”小咪說著將耳朵湊到小張嘴邊。
“我說遺像上的那個人不是我爺爺,我爺爺不是那樣的。”
小張抬起了頭,卻哭得更厲害了。
陳子昂隻當是小張無法接受現實,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爺爺……”小張嘴邊的話沒說完,又被淚水衝散了。
“阿珂。”小張媽媽端著水杯走過來,將手扶在小張背上。
“媽媽,那個相片裏的人根本不是我爺爺!”
小張又把同樣的話對母親說了一遍。
陳子昂好生奇怪,回頭看著老尉的遺像。
相片裏的老尉很是嚴肅,嘴巴微張,嘴角深深向下撇著,確實和小張麵前和藹可親的老人很是不同。
小張這樣想倒是也不奇怪。
“果然是你!”小張媽媽說著,輕撫小張的頭發。
“爺爺走得急,我們找了半天照片也沒有合適的。就這一張還像點樣,可惜放大了有一隻眼睛是糊的。我們隻好把另一隻眼睛複製了粘貼過去,這也給你看出來了。”
小張媽媽說著,歎了口氣。
“好孩子,爺爺沒白疼你。”
聽了媽媽的話,小張更加心如刀絞了。
老尉為了尉氏集團奮鬥了一輩子,卻異常節儉,一分錢也舍不得花在自己身上。
麵對小張的要求,他卻總是百依百順。
到頭來,連一張像樣的照片也找不出來。
“爺爺。”小張哭得幾乎要昏厥過去了。
“好了孩子,爺爺看見你這麼傷心該不放心了。”
下午還被小張安慰的母親現在反過來安慰著她。
“你要開開心心的,爺爺才能放心的走。爺爺最疼你了不是嗎?”
母親說著,捏捏小張的臉蛋。
一夜的守靈在大部分時間的沉默裏度過了。
即使是小咪,也在悲傷的氣氛裏一夜沒合眼。
第二天,大家要出發前往殯儀館參加老尉的告別式了。
臨出發前,一向堅定的小張動搖了。
她回身看看小咪,走到陳子昂身邊。
“怎麼辦?還是不要讓小咪去了吧,我擔心她害怕。”
“還是問問小咪自己的意思吧。”陳子昂說著向小咪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