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你能回想起他說過的其他話嗎?”
佩爾西科考慮了一會兒。“他說過類似‘所有的情況都已經變得清楚’的話。”他盯著達娜,“不管是什麼,它聽上去非常重要。”
達娜全神貫注地聽著每一個詞。“佩爾西科先生,你為什麼要承擔事故的罪名呢?”
佩爾西科的下巴繃得緊緊的。“我告訴過你。有人付錢給我。泰勒·溫斯羅普說,如果我承認自己是開車的人,他將付給我一百萬美元,並在我服刑時照料我的家人。他說他會安排一個短刑期。”他咬牙切齒,“我就像個傻瓜似的說了行。”他咬著嘴唇,“現在他死了,我則將在這裏麵度過餘生。”他的眼神裏麵充滿了絕望。
達娜立在原地,剛才聽到的話令她震驚不已。最後,她問:“你把這件事告訴過誰嗎?”
佩爾西科悔恨地說:“當然。我一聽說泰勒·溫斯羅普死了,馬上就把我倆的交易告訴了警方。”
“然後?”
“他們嘲笑我。”
“佩爾西科先生,我要問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回答之前要考慮清楚。你告訴過馬塞爾·法爾科是泰勒·溫斯羅普殺死了他的兒子嗎?”
“當然。我以為他會幫助我。”
“你告訴他以後,馬塞爾·法爾科怎麼說的?”
“他說的確切的話是:‘但願他家裏的其他人和他一起下地獄。’”
達娜想,我的上帝!現在有三個了。
我得找巴黎的馬塞爾·法爾科談談。
要感覺不到巴黎的魔力是不可能的,即使人們飛越這座城市準備降落時也是這樣。這是燈光之城,這是情人之城。這不是一個人隻身前來的地方。這座城市使達娜無限渴望傑夫。
達娜正在雅典娜廣場旅館的驛站裏和地鐵第六電視台的讓-保羅·於貝爾交談。
“馬塞爾·法爾科?當然。每個人都知道他是誰。”
“關於他的情況你能告訴我什麼?”
“他真是個人物。他是你們美國所說的那種‘赫赫有名的人物’。”“他在做些什麼?”
“法爾科擁有一家大型醫藥公司。幾年前他被指控強迫較小的公司退出競爭,但他在政界有關係,結果什麼事也沒發生。法國總理甚至派他當駐北約大使。”
“但是他引退了,”達娜說,“為什麼?”
“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他的兒子在布魯塞爾被一個醉酒的司機撞死了,法爾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離開北約回到了巴黎。他的妻子精神失常了。她在戛納的一個療養院。”讓-保羅盯著達娜認真地說:“達娜,如果你打算報道法爾科,一定要小心你的文字。他是一個出了名的報複心很強的人。”
達娜花了一天時間才敲定與馬塞爾·法爾科的約會。
當她終於被引進他的辦公室時,他說:“我同意和你見麵是因為我是你的節目的崇拜者,小姐,你從戰區發回的報道非常英勇無畏。”
“謝謝你。”
馬塞爾·法爾科是一個威嚴的人,他體格粗壯,相貌剛毅,一雙藍色的眼睛非常敏銳。“請坐。我能為你做點什麼?”
“我想問你兒子的事情。”
“啊,是這樣。”他的眼神看上去很陰鬱,“加布裏埃爾是一個出色的孩子。”
達娜說:“那個撞倒他的男人———”
“那個司機。”
達娜震驚地盯著他。
回答之前要考慮清楚。你告訴過馬塞爾·法爾科是泰勒·溫斯羅普殺死了他的兒子嗎?
當然。我以為他會幫助我。
你告訴他以後,馬塞爾·法爾科怎麼說的?
他說的確切的話是:“但願他家裏的其他人和他一起下地獄。”
現在馬塞爾·法爾科表現得仿佛他對事實一無所知。
“法爾科先生,當你在北約時,泰勒·溫斯羅普也在那裏。”達娜觀察著法爾科的臉,尋找著表情上哪怕最細微的變化,但一點都沒有。
“是的,我們見過。”他的語調很隨意。
就這樣?達娜納悶。是的,我們見過。他在隱藏什麼?
“法爾科先生,我想同您的夫人談話,如果———”
“我很遺憾她出去度假了。”
她精神失常了。她在戛納的一個療養院。
馬塞爾·法爾科要麼是在全盤否認,要麼是為了一個更加險惡的用心而假裝無知。
達娜從她在雅典娜廣場旅館的房間給馬特打電話。
“達娜,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隻剩一條線索要查了,馬特。泰勒·溫斯羅普在布魯塞爾的司機告訴我溫斯羅普曾經提及某個他不想中斷的秘密的俄羅斯計劃,我得看看能否查出他提到的是什麼。我想和他在莫斯科的朋友們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