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無疑是一個快樂的孩子。
他們到達公寓後,達娜說:“我得去演播室,但是我會回來,我們一起吃晚飯。我們去麥當勞。”我們過去常和傑夫一起去的地方。
達娜踏進龐大的華盛頓論壇電視台大樓時,感覺她似乎已經離開了一個世紀。她走向馬特辦公室的途中受到了六名同事的迎接。
“很高興你回來,達娜,我們一直掛念著你。”
“很高興回來。”
“哦,看看誰在這兒。旅行順利嗎?”
“很好,謝謝。”
“沒有你這個地方都不一樣了。”
達娜走進馬特的辦公室時,他說:“你瘦了。你看上去真糟糕。”
“謝謝你,馬特。”
“坐下。”
達娜坐到一把椅子上。
“你沒有睡覺?”
“不多。”
“順便提一句,自從你一走我們的收視率就直線下跌。”
“你過獎了。”
“艾略特會很高興你放棄了這件事。他一直在為你擔心。”馬特沒有提到他本人對達娜有多麼擔心。
他們談了半個小時。
達娜回到她的辦公室後,奧莉維亞說:“歡迎回來。已經有———”電話響了,她拿起來,“伊文斯小姐辦公室……請稍等。”她看著達娜,“帕梅拉·哈德森在一號線。”
“我要接。”達娜走進她自己的辦公室並拿起電話,“帕梅拉。”
“達娜,你回來了!我們好擔心啊。這些日子俄羅斯可不是待著最安全的地方。”
“我知道。”她大笑起來,“一個朋友給我買了瓶辣椒噴劑。”
“我們一直思念著你。羅傑和我希望你今天下午過來喝茶。你有空嗎?”
“有。”
“三點鍾?”
“很好。”
下午的其餘時間都被準備晚間播音占據了。
三點鍾,凱撒在門口迎接達娜。
“伊文斯小姐!”他的臉上是燦爛的笑容,“見到你我太高興了。歡迎回家。”
“謝謝你,凱撒,你這一陣子好嗎?”
“非常好,謝謝你。”
“哈德森先生和夫人在———”
“是的,他們正在等你。我能替你拿大衣嗎?”
達娜一走進客廳,羅傑和帕梅拉兩人同時大呼一聲:“達娜!”
帕梅拉·哈德森給了她一個擁抱。“浪子回頭了。”
羅傑·哈德森說:“你看上去很累。”
“這似乎是大家的一致意見。”
“坐下,坐下。”羅傑說。
一名女仆端進來一盤餅幹、軟烤小圓餅、羊角麵包和一壺茶。帕梅拉倒了茶。
他們坐下以後,羅傑說:“好吧,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事。”
“發生的事就是我很遺憾自己一無所獲。我完全絕望了。”達娜深吸了一口氣,“我遇到了一個名叫迪特爾·讚德的人說他受到了泰勒·溫斯羅普的誣陷並被打入冤獄。當他在獄中時,他的家人在一場火災中全部殞命。他把他們的死歸咎於溫斯羅普。”
帕梅拉說:“那他就有了殺掉溫斯羅普全家的動機。”
“是這樣,但更多的事還在後麵,”達娜說,“我在法國和一個名叫馬塞爾·法爾科的人談過,他的獨生子被一個撞人後逃逸的司機撞死了。泰勒·溫斯羅普的私人司機承認有罪,但現在這名司機聲稱泰勒·溫斯羅普才是當時開車的人。”
羅傑沉思著說:“法爾科當時在布魯塞爾的北約委員會。”
“對。而且司機告訴了他殺死他兒子的人是泰勒·溫斯羅普。”
“有意思。”
“非常。你聽說過文森特·曼奇諾嗎?”
羅傑·哈德森想了一會兒。“沒有。”
“他是黑手黨。泰勒·溫斯羅普使他的女兒懷了孕,把她送給一個冒牌醫生,給她做了一個糟糕透頂的流產。那位女兒正在一個修道院,她的母親在一個療養院。”
“我的上帝。”
“問題是三個人都有複仇的強烈動機。”達娜灰心喪氣地歎了一口氣,“但是我什麼事情也證明不了。”
羅傑若有所思地注視著達娜。“那麼,泰勒·溫斯羅普的確犯下了所有這些可怕的罪行。”
“這點毫無疑問,羅傑。我同那些人談過,無論他們之中誰是謀殺的幕後指使者,他都進行過精心的安排。沒有留下線索———一點都沒有。每起謀殺都是不同的手法,所以沒有明顯的模式。每個細節都進行了周密的安排。沒有任何僥幸之心。任何一起死亡都沒有目擊者。”
帕梅拉沉思著說:“我知道這聽上去可能有點牽強附會,但是———有沒有可能他們聯合起來實施報複?”
達娜搖搖頭。“我相信其中沒有共謀。我談過話的這些男人都非常權勢,我想每個人都想自己動手。他們中間隻有一個有罪。”
但是哪一個呢?
達娜突然看看她的手表。“請原諒,我答應過帶肯莫爾到麥當勞吃晚餐,如果我趕快點,就能在上班之前完成。”
“當然,親愛的,”帕梅拉說,“我們完全理解。謝謝你能來。”
達娜起身離開。“謝謝兩位的好茶和你們的精神支持。”
星期一清晨在開車送肯莫爾上學的路上,達娜說:“我一直掛念著想做這件事,現在我回來了。”
“我很高興。”肯莫爾打著哈欠。
達娜意識到自從他醒來後就一直在打哈欠。達娜問道:“你昨晚睡得好嗎?”
“是啊,我猜是這樣。”肯莫爾又打了一個哈欠。
“你在學校做些什麼?”達娜問。
“你指的是除了可怕的曆史和枯燥的英語之外?”
“是的。”
“我踢足球。”
“你踢得不太多,是嗎,肯莫爾?”
“是的。”
她瞥了一眼身旁這副虛弱的身軀。達娜感覺肯莫爾所有的精力似乎都已被抽光了。他安靜得不正常。達娜考慮是否應當帶他去看醫生。也許她可以查一查,看是否有一些維生素能使他恢複體力。她看了看表,距今天的晚間播音準備會還有半個小時。
上午很快過去了,回到她的世界感覺真好。達娜回到她的辦公室時,桌上放著一個寫有她名字的封口信封,她打開它,裏麵的信中寫道:
“伊文斯小姐:我有你想要的信息。我已經以你的名義在莫斯科的索尤茲旅館預訂了一個房間。立刻前來。不要將此事告訴任何人。”
信中沒有署名。達娜又讀了一遍,實在不敢相信。我有你想要的信息。
這當然是某種騙局。如果莫斯科的某個人有她正在尋找的答案,那不管他是誰,為什麼不趁她在那裏的時候告訴她呢?達娜思索著她和薩沙·沙達諾夫局長以及他的弟弟鮑裏斯的會麵。鮑裏斯似乎急於與她交談,薩沙卻一直在打斷他。達娜坐在她的桌前,沉思著。這張便條怎麼到她桌上的?她正在被人監視嗎?
我要忘掉它,達娜決定。她把信塞進提包。我一到家就把它撕碎。
達娜與肯莫爾共度了一個夜晚。她原以為他會被她在莫斯科為他買的電腦遊戲迷得神魂顛倒,但是他似乎不感興趣。九點鍾他的雙眼就開始閉了。
“我好困啊,達娜。我要上床睡覺了。”
“好吧,親愛的。”達娜注視著他走進書房,心想,他的變化太大了。他似乎變成了另一個男孩。好啦,從現在開始我們都要在一起了。如果某件事情正困擾著他,我會查出來是什麼事的。到出發前往演播室的時間了。
隔壁的公寓裏,房客看著電視機,對著一台磁帶錄音機說話。
“目標已出發前往演播室做她的節目。男孩已經上床睡覺了。管家在做針線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