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奶奶厲布玦在一旁冷笑道:“雲嵐這兩個字也是你叫的麼?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蓮子鄙視的看了看厲布玦,不客氣的說道:“二少奶奶,不是我挑你的不是,若不是你把二少爺逼得太緊,他何至於去伍家放火!”
厲布玦也不是省油的燈,一聽她這麼說,立刻站起身來,厲聲道:“我逼他什麼了?我逼他上進,我逼他上心,我逼他殺人放火了嗎?”
高老爺不耐煩的吼道:“行了行了!別吵了行不行?雲卿,你說該怎麼辦?”
一直在旁沉默的高雲卿這才緩緩站起身來,平靜的說道:“父親,雲嵐畢竟是我的二弟,怎麼忍心讓他在監牢裏受苦?隻是他這次所犯實在是重罪,我看還是托人找找關係,先把雲嵐的性命保住,這才是要緊。”
高雲卿這話雖說得冠冕堂皇,可是並不入厲布玦的耳,她冷笑道:“大哥這話說的漂亮,隻是不知道當初攛掇雲嵐去放火的人,到底是誰呢?”
高雲卿麵露微笑道:“弟妹這麼說話,可就是硬往我身上栽贓了。雲嵐都這麼大的人了,若是還不能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將來又怎麼擔起高家的責任?”
二姨太在旁邊幽幽道:“是呀,如今雲嵐已經入獄,家中大小事情都靠雲卿幫忙,布玦呀,這個時刻,你還是多想想怎麼營救你夫君出來,別想著挑撥兄弟關係了呀。”
厲布玦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三姨太揩了一把眼淚,抽泣道:“老爺,雲嵐這次真的是吃豬油蒙了心,但您可千萬不能袖手旁觀哪。縱火是重罪,何況又死了人——”
高雲卿淡淡道:“而且伍家宅子被付之一炬,賠起來,恐怕也要不少的銀錢。”
高雲嵐一向吊兒郎當,甚少插手家中生意,平日裏的花銷全靠母親三姨太接濟。如今若要賠償伍家,那必定是得高老爺或是三姨太出錢了。伍家雖是小門小戶,可是家中一切盡毀,伍一品還因此猝死,賠起來也是一大筆錢。更重要的是,高家因此顏麵掃地,一時真是抬不起頭來。
高老爺歎氣道:“葛玉龍倒是將那翡翠佛像給還回來了,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高雲卿道:“父親,我倒是有一個主意。”
說著,他走到高老爺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高老爺聽後沉默良久,才慢慢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就按你說的辦吧。”
三姨太一聽急了,她雖不知道高雲卿說了什麼,但她認定高雲卿一定會落井下石,便趕緊說道:“老爺,你不能光聽高雲卿的一麵之詞,雲嵐是我的兒子,你得和我商量才行啊!”
高老爺也火了,一拍桌子道:“若不是你當年死乞白賴非要我把那佛像給渾小子,今天會有這麼多的事兒嗎?你成日裏在家作威作福,兩個兒子都被你教成什麼樣了?你有時間在這裏大吵大鬧,倒不如把高雲緋給管好,不求你們給高家增光,隻求不添亂便是謝天謝地了!”
三姨太畢竟理虧,恨恨的閉了嘴,抬眼一看二姨太滿臉的從容鎮定,更是心尖上冒血,恨不得拿起大棒,痛打高雲嵐一頓才解氣。但是想到此刻兒子正在大牢裏受苦,心又軟了下來,她本是屠戶家的女兒,不知經過多少血雨腥風才爬上今天這個位子。
高雲嵐是她生的第一個孩子,她怎能不愛若珍寶?誰知她的這份溺愛,卻讓高雲嵐成了一個不學無術的草包。等到她察覺這一切,想用激烈的手段逼他重回正道的時候,卻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