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隱居(2 / 2)

“啊!不會吧,徐公爺可是我朝能征慣戰的大將,當年隨先帝爺北征時,作為先鋒,殺得蠻子稀裏嘩啦,都朝他喊爺爺的,你這消息肯定是聽反了,要不就是北方蠻子的奸細散布的謠言。”旁邊的李老漢睜大眼睛,不相信地反駁著。

“怎麼會呢!我家女婿前二天才從雲州回來,你也知道,我家女婿在北邊做點小生意,抽利還好,平時很少籠家,上次俺做六十壽慶這兔崽子都沒回來,想起我就生氣!這次他說再不出去了,就留在家裏侍弄田地和媳婦孩子了,外麵太亂了。就拿這次來說,他能平安回到家裏就托了祖上積善的大德了,他在宣府時商隊就給山上的大王爺爺給劫道了,幸好大王爺爺也是窮苦人出身,隻要錢不要命,還給打發了一點回家的盤纏,如果遇上亂兵,說不定連小命都沒了,那些兵大爺呀,聽說比土匪還惡十倍,不僅劫財,隻要一不對眼,放火殺人也是平常的,怎麼官府也不伸手管上一管。”種老漢大聲說道。

“遮莫是你家女婿在瓦班裏(注:古代四等妓院)弄光了錢財,跑回來哄騙你老人家的?”坐在桌對頭的趙老漢也是滿臉不相信。

“俺家女婿不是這等人!”種老漢麵紅脖子粗起來,轉頭望著景文謹道:“景先生,你是個有大學問的人,你怎麼看哩?”

“這——”景文謹沉吟著,“官府還沒有消息傳過來,不過,此乃國之大事,如果事情屬實,近日必有消息過來,再說,南平府和北邊之間隔著三個州府,京師也在前麵,即便消息屬實,北兵也是打不過來的,請老人家勿憂。”

“還是有學問的人說的在理呢!今天是個好日子,莫要說這些敗壞人的口胃,大家喝酒喝酒!”說話間,村婦們已經將酒菜拾掇整齊,一一擺上桌來,趙老漢望著熱氣騰騰的酒壺,酒蟲早已經勾引上來,咕咚咽了口水道。

“老人家說的是!”景文謹拿起酒壺,給桌上的酒杯添滿酒,端起自已的酒杯,團團一揖道:“景某自南遷以來,無功於鄉梓,勞煩於鄉親,放浪形骸於居裏,不以見怪,反蒙列位多方照拂,景某代賤內及犬子承謝了!”

“折殺小人了!”“景先生太客氣了,莫不是見怪我等?”“先生就是學問人,說的話文縐縐的又客氣!”種老漢等舉著酒杯紛紛站起來遜謝道。

“景先生,夫人叫你趕緊進去一趟。”在裏屋幫忙的一個村婦跑過來對景文謹道。

“嗯?”景文謹愣了一下,想起妻子是個知書識禮之人,平時絕不會在這等待客之時失禮地叫他進去,肯定是發生了什麼讓她疑懼之事,方有這等失態。

景文謹告了一個罪,三步並作二步進入內室,看見妻子好好地躺在床上,那個滿臉皺紋的可愛小嬰兒也安靜地睡著,心裏緊繃的弦鬆弛下來。

“夫人,你身體感覺如何?”景文謹溫言道。

“夫君,你看孩兒身上這是怎麼回事?”景夫人竭力控製著聲音的顫抖,將身旁的小兒小心翼翼往右側轉了一點,掀起剛剛換下來的尿片,粉紅的左股上霍然露出一個隱隱的肉色圖案。

景文謹俯下身仔細端詳著,肉色的圖案大小約有一個銅錢,形似白虎,卻又長著四對翅膀,說是麒麟,又長著六條腿,饒是景文謹見多識廣,也分辯不出來。想了一想,不覺輕輕笑起來,身為孔門門徒,卻想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真是有愧聖人教誨。

抬起頭來,妻子那雙焦急的眼睛正直楞楞地望著自已,景文謹輕輕按了一下妻子的肩膀,道:“夫人,無須驚惶,自苦小兒降生帶痣者也很多,你也是讀身明天理之人,吾兒隻不過碰巧圖案奇異了一點而已,上天造物真是奇特!再者,古書上不是說,天降聖人,必有異象,你生下了這麟兒,大富大貴呀,一品誥命有份了!”景文謹難得地開了一句玩笑。

景夫人輕輕籲了一口氣,神情鬆懈下來,道:“真是嚇死妾了,妾還以為天降惡——”話末說完,又趕緊捂住了自已的嘴,望著熟睡的小兒,為人母的柔情不受抑製的湧起,禁不住將自已的臉輕輕地貼著小兒的屁股:“娘不管你是什麼,娘也會疼你,愛你……”淚水順著臉頰,一滴一滴地流到了小兒股上,小兒給驚醒過來,睜了一下懶懶的眼睛,毫無顧忌的吼唱起來,抗議剛睡不久又給弄醒的不滿,看得景文謹又是好笑又是感動,眼眶也不覺濕潤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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