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罹禍(2 / 2)

景夫人畢竟是荏弱女流,一路行來,早已疲憊欲死,隻是在咬牙苦撐著,那漢子望了望,見夜色降臨,道:“今天就在這歇下罷!”遊目四顧,選了一個相對開闊平坦的地方,伐木砍柴,燃起篝火,拿出幹糧烤熱。景安和景夫人滿懷心事,卻哪裏咽得下去,沒有器皿,隻是喝了幾口水囊中的涼水,景寧偎在景夫人的懷裏,咬了幾口幹糧便沉沉睡去,那漢子也閉目休憩。

一輪冷月掛上了山峰,風吹鬆葉沙沙作響,蟲聲啾啾,那漢子驀地睜開眼來,伏在地上聽了半響,跳起來踩滅篝火,景安和景夫人也給驚醒,那漢子打個手勢,讓兩人抱起熟睡的景寧藏身到樹叢中,自已拔出刀,剛閃進來路的一棵樹下,隻聽得頭頂金刃劈風之聲,暗叫不好!不假思索就是一個懶驢打滾,身尚未起,右手揮刀使招大江斷流,封住門戶。那撲下來的黑影“咦”了一聲,見時機已過,卻也不再進襲。

原來那趙春逃轉縣衙稟告後,正在飲酒作樂的錦衣衛千戶李慶大吃一驚,原想鄉下人物不足為濾,也就和副手偷了個懶,卻不想出了這事,慌忙召集衙門二十餘捕快,追蹤而來。那衙門的捕快平日養尊處優慣了的,腳程不快,李慶隻得和副手先行,沿途留下認記,叫李春領著眾人後麵接應。

“好功夫!“李慶抱一抱拳,道:“在下錦衣衛千戶李慶,看閣下身手,江湖上也應當是號人物,請教尊姓大名。”那漢子見他出手下作,傲不為禮,冷冷道:“在下微末人物,不足一提。倒是閣下堂堂男兒,奈何做狗?”李慶臉色一變道:“本官素來憐才,看你這等不識好歹,殺官造反,強奪欽犯,那就怪不得本官了。”

腳步一縱,手中刀一招毒蛇吐舌,直奔而來,不到跟前,手腕一抖,又變數招,籠罩那漢子上中下三路,那漢子豎刀一封,以快打塊,以刀對刀,當當當當響成一片。兩人龍行虎步,一場好鬥!鬥到酣處,那漢子右手使個力劈華山,當頭猛砍,等李慶使刀來架,卻是虛招,驀地刀交左手,卷地掃來,李慶變招不及,狠命一跳,那刀卻將一雙靴底齊整整地切下來,不由得嚇出了一身冷汗。那漢子一口刀劈拉砍刺,氣勢如虹,李慶膽寒之際,給逼得連連倒退。

那邊忽然傳來景夫人的驚叫聲和景安的怒叱聲,原來李慶的副手早就潛蹤繞圈,準備包抄,卻發現了眾人藏身之處,拿刀挾持住了景夫人。不遠處卻是火把簇簇,那些捕快也終於趕上來了。那漢子見事態緊急,那柄刀更是使得如潑風一般,想解決了李安再圖救援。

“兀那漢子,想要這婆娘性命就拋下兵器!”那副手持刀按住了景夫人的脖子大喊道。

那漢子路見不平管了這事,那是豪情所為,要這等束手待斃,卻終是心有不甘,正猶豫間,卻見景寧一頭撞到那副手的襠間,那副手痛得雙手一撒,蝦米也似蹲下去,景安急忙撲上去,卻被那副手反手一刀,紮入腹間,仰天便倒。那漢子救援不及,一聲虎吼,黑刀脫手急投,快若流星,將那副手穿胸而過,釘在地上。

李慶見那漢子沒了刀,猱身而上,連連急攻,那漢子雙手一擺,使出一套八卦遊身掌,前後穿插。那漢子打得蠻性上來,突然欺身而進,賣個破綻,側身以肩膀迎著李慶的刀,使個巧勁,將刀卸在一邊,雖然如此,還是給削下一大片肉來,鮮血直流,雙拳卻使個金鍾貫耳,實實在在地擊在李慶的太陽穴上,李慶哼都沒哼一聲,雙眼翻白而死。

那張春剛好帶著眾公人上來,見此情形,雖然雙腿打顫,但護持不力,讓錦衣衛千戶死在這裏,再被欽犯逃了,這裏人人都難逃大罪,鼓起餘勇,發一聲喊,紛紛圍上來。

那漢子顧不上包紮,搶到死去的那副手身上拔下刀,抱起景寧,挾著景夫人,往前就跑,後麵的眾公人紛紛叫罵放箭。

前麵卻是一道寬達五六丈的斷崖,下麵雲霧環繞,也不知道有多深,那漢子深深吸了一口氣,左手抓著景寧,右手提著景夫人,使出生平的力氣,雙腿往後一蹬,如鷹一樣撲過斷崖,提起的精氣一泄,渾身也軟了,喘息二口,卻覺雙右手滑膩膩的,低頭一看,原來景夫人後背中了一箭,鮮血將衣衫都染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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