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室,亥時已過。清涼的夜,月光如水,溫馨多情。
昏黃的燭光下,榻上安然而臥的人似乎已經進入夢鄉,臉龐安詳而寧靜。微微上揚的嘴角有幾分張揚,又有幾分純真。
藍忘機坐在榻上,雖然臉頰依然還有幾分蒼白,但是看向榻上那個人的目光卻是猶如微瀾的湖水,寧靜深邃卻又柔和多情。
隨著榻上人濃密的睫毛隱隱的顫動,一絲淺淺的笑意漾在藍忘機嘴角。
終於,魏無羨再也忍不住藍忘機指腹來回的輕撫,“嗤” 的一聲輕笑出聲,不情願的睜開眼睛,一把捉住藍忘機手指,含在嘴裏咬了咬,嗔怪道:“藍湛,你可真是的,幹嘛撩我?”
“魏嬰,你今日可好?” 迎著那張略有些嬌憨的笑臉,藍忘機一臉滿足,手指撫摸著魏無羨嘴唇,柔聲道。
“好!有啥不好的?被金淩那幾個小孩子圍著,怎麼能不好!”
魏無羨坐起身,將整個身子伏在藍忘機後背,雙手環住藍忘機挺拔緊致的蜂腰,腦袋舒服的伏在藍忘機肩頭,低聲囁嚅著。
藍忘機微微蹙眉,隨即回轉身,直接將魏無羨整個抱在懷裏,沉聲道:“喧嘩!”
“哎呦,藍湛,你可真是的,又沒有喧嘩你?你又不在靜室。欸,對了,我聽子真說,你和兄長去了冥室,你們去冥室做什麼?是不是有什麼邪祟?” 魏無羨攬住藍忘機脖頸,一臉興奮。這好長時間都沒有幹活了,自己可是手癢的很!
“無事!”
“什麼叫無事?藍湛,你可不能瞞著我,無事幹嘛去冥室?到底是什麼邪祟?說來聽聽?” 魏無羨有些不滿,又有些期待。
“沒有!”
“騙人!我才不信!藍湛你就說嘛?是凶屍還是惡靈?不會是傀儡吧?” 魏無羨喋喋不休。
“不要吵!” 藍忘機緊了緊攬住魏無羨的手臂,突然低聲威脅道。
“你?……” 魏無羨被藍忘機突然阻止,有些氣惱,剛想說話,卻是被藍忘機打斷,“金淩他們來做什麼?”
“哼!” 魏無羨明白藍忘機是在轉移話題,雖然心裏依然有些氣惱,抿著嘴唇不再言語,但是僅僅片刻,老祖那張不說話能憋死的嘴又忍不住開始喋喋不休。
“藍湛,你知道麼,今天靜室都變成孩子窩了,就連虞諾那個小丫頭都跑來,還和金淩吵了起來。你知道她說什麼嗎?她竟然問金淩知不知道怎樣分辨山雞是公的還是母的!你都沒看到金淩當時那個樣子,可把我笑死了!你說金淩啥時候吃過這樣的虧?我就在想,要是他們都去了清河,每天在一起,那得會是什麼樣?還不得天天被他們吵死!” 魏無羨邊說邊笑。
藍忘機卻是一臉不悅。
魏無羨仿若未見,依然喋喋不休道:“還有簫鬱,簫鬱竟然也來了。藍湛,你知道簫鬱他叫我什麼嗎?他進門就叫我魏爹爹!藍湛,這個小孩子,我真是服了他了,他竟然真的叫我爹爹!怎麼樣?我沒說錯吧,你真的有兒子了!藍湛,大喜啊!你以後就是簫鬱的藍爹爹了!哎呦,笑死我了………” 魏無羨笑的幾乎肚子疼,
藍忘機沉著臉,半晌才道:“胡鬧!”
“沒,沒胡鬧!真的藍湛,不騙你!你別不高興,人家簫鬱還給你帶了見麵禮,一隻灰色的兔子,可好玩了!”
藍忘機感受著魏無羨的興奮,雖然不悅,但是亦是沒有出言指責。隻是抿著嘴唇,不發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