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連三用縱火犯女兒的身份來羞辱我,你滿意了嗎?滿意就滾!”
除了明遠修,還有誰會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對付她?
也對,隻要她不好,他就好得很。
明遠修眉心一皺,聽著安樂妄自菲薄的推斷,陰鬱開口:“我說不是我做得,你信嗎?”
安樂則像是聽到笑話般,笑得直不起腰。
明遠修聽著刺耳笑聲,心煩扣住她肩膀,擰眉低喝:“我會查清楚!”
明擺著有人想踩他一腳,他可不許。
安樂淒迷笑著,盈淚的雙眸看向信誓旦旦的明遠修,冷笑反問:“我說當年我媽另有隱情,你信嗎?”
明遠修想讓她相信複仇不是他的手段,那她也可以解釋當年的火災。可他會信嗎?
不會……
所以,她為何要相信明遠修?
安樂甩開明遠修,落寞轉身離開。
如今她隻想在消防隊守著路唯,用赴湯蹈火的救援來彌補當初不該犯下的罪惡。
明遠修看著安樂踽踽獨行的身影,眼底一片淒婉。
他記得安樂剛來明家時才十歲,瘦小又黢黑,倔強又強硬。她不看他不叫他不和他玩,可他就非要引起她的注意。
他用各種奇怪東西來嚇她,看她哭,他就樂。
哭,也是一種回應,不是嗎?
之後兩年安樂對恐嚇已經麻木,他每天絞盡腦汁想引起她的注意,可她視而不見。
弟弟卻說,你要對女孩兒好,她才會和你玩。
一語驚醒夢中人,可他還沒來得及對她好,明家就發生火災。
那段時間他記憶紊亂,清醒後唯一知道的是她母親害了他們一家。他不能接受,更不能麵對。
而不用他出手,她母親就被抓起來,之後她消失了,監獄也發生火災。一切都那麼突然。
可他沒有機會喘息,他要麵對斯羽集團的生存問題,更要承擔起整個明家。
他強迫自己不去關注安樂,沒日沒夜地忙碌,以此麻痹自己。
轉眼七年過去,他以為他能凶悍地麵對仇人,可當她被人圍堵時,當她誤會他時,他還是潰不成軍。
明遠修腦袋嗡嗡作響,每次回憶過去都是折磨。
常庭見明遠修麵色蒼白,擔憂說道,“董事長,還是取消董事會吧……”
明遠修擰眉抬頭,將思緒拉回,反複告誡自己他是斯羽董事長。
“每年在我父母忌日開董事會,我若不去,他們必然會興風作浪。”他捏著眉心,略顯疲憊。
而有些人想踐踏他的底線,他可不會任人宰割。
常庭點頭示意:“前幾天董事長解釋過立諾倉庫大火的事,風頭小了很多。這次對立諾沒好處,對斯羽也沒壞處。”
明遠修會心一笑:“輿論向來是雙刃劍,更不會空穴來風。想把風頭往我身上帶,無非是想掩蓋孕婦的死。這事沒人關注嗎?”
“關注度很低,立諾的手段不容小覷。”常庭回答。
“孕婦家屬情況如何?”明遠修皺緊眉頭。
“她老公是公交司機,情緒很激動,我們已經盡力幫忙了。”常庭應聲。
“過幾天就是消防檢查,立諾這把火應該燒得更旺些。”明遠修陰沉低笑。
“是,董事長。”常庭意會,但還擔心明遠修,“董事長,您在火場昏倒的事,隻怕……”
明遠修擺手示意。
常庭立馬閉嘴,給明遠修開車門。
此時有不少行人向西廣場聚集,邊跑邊喊:“有個公交車司機在車裏點火,還在車上掛橫幅,說要給他冤死的老婆伸冤。”
“快去看看,有個俠女正見義勇為呢!放在抖音上,又能賺不少讚。”
明遠修黑眉皺緊,聽到俠女二字不自覺想起安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