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得,張家康給林耘打了一個電話,最近都是林耘找他,她激動得小跑進臥室,關上門避免電視的打擾。
“難得哦,怎麼想起我了?”
“瞧你說的,好像我很久沒有給你打電話。在幹嘛?”張家康語氣裏透著些低落。
“我在做‘繡娘‘啊!”
“辛苦你了,不要累著自己。”
“不辛苦,我再趕幾天就完成了。”
“上次你發給我繡圖的石頭一角,很逼真,你真能幹!”
“馬上你就要見到全副作品,不過隻是半成品,後麵還要裝裱。”
“真感動!你過來嗎?”
“去哪裏,你回來了啊?”林耘驚訝道。
“嗯。”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前天晚上。”
“我昨天打電話給你不是說還在陝西,和朋友一起喝酒嗎?”
“我前晚上回來的。”張家康沒有任何解釋。
“你回來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張家康提高了聲音道。
林耘心在向下墜落,就像坐滑滑梯,接觸地麵屁股被擱到一樣疼。兩人都沉默了一陣,林耘調整好了呼吸。
“你現在在家裏嗎?”林耘問。
“是的,在家。你來嗎,我想見你?”
“不去了,都九點多了,準備睡覺。”
“你坐地鐵很快就到,不然我開車去接你?”
兩人交涉了幾分鍾之後達成一致,張家康開車來接她。林耘收拾著自己,慢吞吞的,她不知要如何麵對張家康。自從上次分離,已經差不多兩個月沒見麵,沒想到這次見麵卻是如此的委屈。
過不了一會兒,張家康到了,他這次速度倒是很快,沒讓她等久。上了車,林耘想咧嘴對張家康笑,發現根本就笑不出來。張家康牽著林耘的手,問她去哪兒,林耘讓他開車了去濱江路。
和張家康在一起大半年,相處的時間最多二十天,而幾乎每次相見林耘都是一肚子氣。車子裏的氣氛如此詭異,長時間不見麵的戀人比司機和乘客更冷漠。
車子停靠在河堤邊,張家康牽著林耘沿著河岸走著,河風拂過,沒有清爽,隻有熱氣。走不了幾步張家康就已大汗淋漓,他停下,拉著林耘靠在他的懷裏,就這樣靜靜的。
“我好想你,跟你在一起真好,整個人都被幸福包圍著。”張家康嗅著林耘脖頸。
林耘的心漸漸暖了起來,張家康的懷抱是林耘的死穴,緊抱在一起的兩人沒說什麼。林耘有的時候很恨自己,心太軟了,原本最佳談判機會一次次的放棄。她不想大叫大囔,她不想逼他,她以為他可以懂得,懂得她的那份心意,懂得她的那份孤涼,懂得她的那份期盼,懂得她對他的那份眷戀。兩人沒呆多久,便上了車。張家康把林耘帶到一棟小區,牽著她的手走進電梯。
“我哥哥在家哦!”張家康壞壞笑道,在門口往屋裏大喊了一聲“哥“。
林耘遲疑了一下,不想進屋,被張家康拖著進去,原來他騙她,屋裏沒有其他人。這是一套兩居室,家具簡單,裝修一般,張家康說他是最近搬過來和他哥哥住的,以前在公司附近的房子已退掉。
“是不是早就想來我家了?“張家康潑皮似的語氣,讓林耘很不爽。
張家康隨手拿出一根煙便抽了起來,還問林耘抽嗎。林耘心裏真有些反感,他的浪蕩氣。
“你不是說在我麵前不抽煙的嗎?“
“也是哈!“張家康點頭熄滅了煙,”我給你彈曲子吧!“
張家康走到電子琴旁,斷斷續續的彈著《生日快樂》。
“還會彈別的嗎?“
“以前會,現在不會了,我以後加強練習彈給你聽,你也來試試。“張家康笑著道。
林耘是個好奇寶寶,手指木木的在琴鍵上移動,臉上露出了笑容。正當她彈得興起的時候,門開了走進來一個男子。
“哥,你回來了啊!“張家康喊道,來人正是張家康的哥哥張家成。林耘手指停了下來,羞澀一笑,喊著哥哥。張家成笑著說,“沒事沒事,你繼續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