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張機,回紋知是阿誰詩?織成一片淒涼意,行行讀遍,懨懨無語,不忍更尋思。
九張機,雙花雙葉又雙枝。薄情自古多離別,從頭到尾,將心縈係,穿過一條絲。
“薄情自古多離別,從頭到尾,將心縈係,穿過一條絲。”原來自古癡情女感動的隻有自己。
手術後的第四天張家康打來了電話,用一種很討好的語氣問林耘的身體狀況,她厭惡的說好便掛了電話。這麼些天,林耘隻要一想到張家康就免不了流淚。很多次她有打電話大罵他一頓的衝動,可是她都放棄了。她想,就這樣算了吧,既然結局是這樣,胡攪蠻纏又何用,隻是徒增傷悲而已。她應該振作起來,好好過,過得好才是報複張家康的最佳方式。每當她心中有怒火的時候,她會選擇聽一聽倉央嘉措的《十誡詩》:
第一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憶。
第五最好不相愛,如此便可不相棄。
第六最好不相對,如此便可不相會。
第七最好不相誤,如此便可不相負。
第八最好不相許,如此便可不相續。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
安得與君相訣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是啊,相見不如不見,何必自尋煩惱,何必要讓自己再次陷入痛苦的深淵。
躺了一周後,林耘去上班。躺久之後坐著會很痛苦,全身酸軟。她是要走之人,在辦公
裏沒有之前的拘謹,她覺得是公司欠她的。眼看離離開公司的時間隻剩下半個月,她心中是期待公司趕快招到新人,這樣她才能夠順利地離開,另一方麵,她又不想公司招到人,看看他們混亂求著她的樣子然後狠狠地甩他們一個響亮耳光。小人之心會讓林耘偷著樂。
“小林,你為啥子要走嘛!這邊的事情忙也忙不過來,我去跟肖總說讓他們不要招人,我會盡量把你留下來。”何工苦口婆心道。林耘奇了怪了,他不知道林耘是主動要走的嗎?莫非是笑麵虎又說是他把林耘開了的?
“何工,你也知道我們工作有多忙。公司拖著不給我轉正不說,加了工作量,他們卻不出錢,有這麼好的事情嗎?”何工不說還好,隻要他一說話,林耘就把所有的火出在他身上。或許,人人都有欺軟怕硬的特質,她也不例外。
“那你事情還是要做起走哦!”
“你放心貿易公司這邊的我該怎麼做就怎麼做,至於你安排的其他的我不會做的。我又沒領那份錢。”
“那不得行,你還是要做。”
“好啊,你把錢加給我。”林耘吼道,“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我把手上的工作交接出去,是交給你吧?”
“哪裏給我哦,你去問錢總去。”
“說了,等新人來了就交接出去。但是我現在是不會做你給我安排的其他事情,錢總說了,我的主要工作是貿易公司這邊的事情。如果我有哪一點沒有交接清楚,到時候你也不好交差。”氣何工已成為她的一種樂趣。
這些天,林耘都是自己帶飯,她要熬過這段時間。中午,偌大的辦公室隻有她一個人,如果有小偷的話估計她跑不掉。陳欣和新來的兩個妹兒吃過飯回來就圍在林耘辦公桌前。
“你辭職了啊?”行政胖妹說。
“是啊,過兩天就走,我要解脫了。”
“那個新人明天就來,聽說之前也是做采購的。”胖妹兒說。
“我也要辭職。”陳欣說。
“不領了年終獎再走嗎?”林耘問。
“年終獎,有沒有都說不定哦。在這裏實在是太無聊,我不想就這樣毀了自己。”陳欣說。
“過完年後我也要走。”新來的銷售助理小劉說。
“我也是,我本來是來應聘外貿專員的,結果肖總把我弄來做行政,氣人不氣人。”胖妹說。
錢川和一個同事從大門走來,盯著四人,胖妹離開,剩下三人跑到會議室說話。
第二天一大早,新的采購來了。林耘看她的姿態,確實是老手,做事雷厲風行,也省得費心費力教她。不過一來就想樹立威信的她得罪了出納還有一個供應商經理。林耘把電腦讓給了她,帶她走了一遍公司流程,便坐在她旁邊玩手機。
錢川找林耘談話,兩人隔著辦公桌對視而坐。
“林耘,我還是很難過你要走,對於公司而言,是不想任何人走。”
“錢總不要客氣,新采購會比我做得更好的。”林耘笑著說。
“我之前跟你承諾過,讓你三個月轉正。現在你也要走了,這個還是要兌現的。我去和肖總商量一下,讓他盡快把你轉正後的工資標準定出來,之前差的那部分工資從你轉正的那天起補給你。”
“真的啊,那謝謝錢總。”
“你來公司已經半年,馬上就要走了,我有些話要對你說,我不希望你離開這裏,每次回憶起來都隻有憤怒,我還是希望你有所收獲。我要給你一些建議,僅代表我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