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是個很好的城市,四季都是花香鳥語,氣候也溫和怡人;但是自從那些年說是大氣層破了個洞後開始,昆明的氣候也開始喜怒無常了起來。今年這個秋天更甚,才八、九月份的光景,卻得穿得厚厚的出門了。
薛清穆裹著被褥坐在床上,牡丹牌的黑白電視裏正播著雲南台一檔叫做“撫仙湖底古城探秘”的節目。薛清穆瞪著電視裏那些個一臉得意的所謂考古專家,心裏鬼火已經竄到了頭頂;狠狠地抽了一口春城牌卷煙,罵道:“一黨憨定①!”
薛清穆心裏窩著火氣沒有地方發泄,自己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在撫仙湖險死還生,不但沒能找到師門傳承的線索,還把王老道給自己的那把抗戰時侯的軍刺也給折了進去,得到的隻有五萬美金和一個地名——南天門。
這種賠本賠到姥姥家的買賣搞得薛清穆想死的心都有了。
……
其實吧,薛清穆原名叫做薛超,清穆隻是他的道號,王老道告訴薛超——雖然自己這一門早不知道是屬於哪一個道派的,但是規矩還是不可以廢的。所以薛超就有薛清穆這麼個名字。
薛超本來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專生,一九八二年的時候,薛超跟著父親薛玉彪到騰衝旅遊,他的命運才有了改變的機會。
其實讓薛超讀中專也實在是薛玉彪的無奈之舉,要說薛超從小就對讀書沒什麼興趣,每次考試都是班級上的倒數幾名,初中才上了一年半的時間就被學校給勸退了。原因有二,其一:薛超學習實在太差,中考絕對沒戲反而拖了班級體的後腿;其二:薛超對學習沒什麼興趣,但對那些個神神怪怪的東西卻是非常入迷,在學校儼然成了一跳大神的主。所以老師們一致認為,這對其他孩子們的學習環境造成了不好的影響,必須讓薛超離開學校。
薛超對此倒是無所謂,可是作為父親的薛玉彪可就急的滿頭大汗了,提著禮品求了全校老師乃至校長家都去了,但還是沒能讓薛超留在學校讀下去。沒有辦法,薛玉彪隻好向自己在某中專當老師的姐姐發出了求救信號,最終是讓薛超去讀了中專。
薛玉彪對薛超是頭大得很,對薛超是罵也不行,打也無用;別看現在薛超才十三歲,身體卻壯得像頭牛,薛玉彪幹脆就打不過薛超了。沒辦法,薛玉彪對薛超隻能采用“懷柔”政策,以哄為主。所以,在薛超去讀中專之前,薛玉彪就打算帶著薛超到騰衝玩上一趟,看看這薛超能否收收性子,老老實實地把中專讀完。
騰衝素來都有“火山熱海”之稱,也就是說騰衝多火山,也多溫泉。所以,在這個“改革春風吹滿地”的年頭,那些剛剛富起來的人們都喜歡去騰衝玩一玩,看看火山,泡泡溫泉,也算樂得個逍遙自在。
薛玉彪和薛超到騰衝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燈火輝煌的騰衝縣城裏到處都是一些買賣舊貨古董的攤販。對薛超來說,這些買賣舊貨古董的攤販卻是要比那什麼火山和溫泉吸引人得多。
“爸,你先去旅社,我逛會兒就來。”對薛玉彪打了招呼,薛超就一頭紮進了街道之中。
這薛超從小就喜歡收集些古物,薛玉彪每月給他的那點零花錢幾乎一點不剩的都投到了這裏麵;幾年下來,薛超還真就淘到了不少好東西,所以薛玉彪也就沒有說他什麼。沒逛多久,薛超便在一個舊書攤前停了下來,一本線裝書吸引住了薛超的注意。
“這書咋賣?”吸引薛超的是書的名字——《靈寶秘術》。這名字可是太對薛超的胃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