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演算已經消耗了做真人太多的心力,而羅真人已經過百的歲數,是根本經受不起這樣的消耗,所以自從這次演算之後,師祖羅真人便一病不起。
此後張靜語也沒有在提及過任何出走的事情,羅真人甚感欣慰,滿心歡喜地將五雷觀觀主之位傳給了張靜語;王老道也是心中一輕,以為自己的勸說起到了效果,張靜語出走的念頭已經淡了下來。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著,翁噶活佛在那日之後便消失了蹤跡,王老道以為翁噶活佛已經加入了抗日的軍隊也沒有多想,卻不知道翁噶活佛其實去了南京,並且在南京加入了國民+黨軍隊,而後來發生的事情,也遠遠超出了王老道的想象。
一九三八年,九一八事變後的第七年,也是羅真人臥病之後的第七年,整個昆明城此刻已經是一篇狼籍,所有的人們都已經逃的逃散的散,整個昆明城中彌漫著一股混合著硝煙、恐懼、驚慌等等不同情緒的氣息,讓人坐立不安。真真如同人間地獄一般。
五雷觀位於昆明城東,當時已經算是市區,但是因為戰火的原意,此時已經是人煙稀少,街上偶爾有幾位行人路過,也都是來去匆匆。
張靜語站在五雷觀門前,望著眼前一片狼藉的昆明城,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淒涼感;七年之中不斷地傳來日寇攻占下中國城市的消息,不斷地傳來國民軍隊節節敗退的消息;南京大屠殺的行為讓身為道士的張靜語憤怒,鬼且不能亂殺,更何況是人!
而就在前幾天,芒市和龍陵也已經淪陷。這一切的消息都在張靜語的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一顆隨時可能突然長大,暴漲為一棵參天巨樹的種子。
當天夜裏午時,空中閃耀著點點星光,七顆排列城勺子狀的星辰閃耀著白色光芒,正是北鬥七星;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可以發現,在北鬥七星之中,一顆星辰十分明亮,似是要將其餘所有星辰的光芒全部掩蓋下去一般。正是北鬥七星之中代表著侵略、貪婪的——貪狼星!
張靜語靜坐在自己的房間之內,書桌之上放著一疊厚厚地白紙,“師傅,徒兒不孝,不能給您老做法超度,之希望您老不要怪罪徒兒。”張靜語此時心中十分複雜,他已經無法再眼睜睜地這樣看下去,他的心中充滿了愧疚之情,這種愧疚之情七年來折磨得他茶飯難食寢食難安。
但是手中毛筆幾欲提起卻又都在即將下筆之時放了下來,如此重複了數次,白紙之上始終沒有落上半個字。張靜語始終沒有辦法下筆,對羅真人養育之恩,對中國千萬百姓的愧疚之情——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把尖刀,不斷地刺在張靜語地心上。
張靜語心中惱怒,狠狠一拳砸在書桌之上,隻聽“哢吧”一聲,整張檀木書桌碎成了兩段。起來來至床前將自己狠狠地砸在床上,張靜語靜靜地躺著,一雙深邃的眼眸望向窗外的星辰,彷佛要將多有星辰看穿一般。
次日,風和日麗,但所有人都沒有欣賞遊玩的心情,一種恐慌正在昆明城中蔓延,因為日本軍隊占領龍陵和芒市的消息已經在這座城市之中蔓延開來。
就在這日,消失已久的翁噶活忽然回到五雷觀,翁噶活佛原意本是想找羅真人出山,因為翁噶活佛此時已經參加了一支名為“神之軍隊”的特殊隊伍,而翁噶活佛此次前來真是接受到了一項任務,任務的地點,就在昆明。但是當翁噶活佛來到五雷觀的時候,卻得知羅真人已經臥病數年根本沒有辦法出山,無奈之下隻好找到王老道和張靜語。
“神之軍隊?”王老道很是好奇道。
所謂的“神之軍隊”其實就是一直由佛道兩教人士組成的宗教隊伍,其作用是類似於特務似的暗殺和利用一些道術法術配合部隊發起進攻。他們不屬於國民+黨軍隊,也不屬於民間組織,他們可以隨意安排自己的戰場,但是在需要他們的時候,這些人便會聚集在一起,為每一次戰役之中起到關鍵性的作用。
翁噶活佛到現在依然覺得羅真人的這兩位弟子沒有什麼真本事,隻是羅真人臥病無法出山,無奈之下翁噶活佛才找到王老道和張靜語兩人,畢竟此次行動難度十分巨大,要對付的人物也不是一般的日本軍人,而是在日本有著赫赫聲名的“陰陽師”安培晴明一族的後代!多一個人總是多一份力量。
翁噶活佛此時已經沒有辦法了,雖然對於王老道和張靜語還是十分的不信任,但是任務艱巨,他不得不相信兩人,於是道:“這次任務是要求我們利用各自的本事,在芒市找到刺殺一個叫做龍騰武藏的日本軍官,但是在這個龍騰武藏的身邊還有一個日本陰陽師——安培勝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