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來、那個家夥確實一直說著“不華麗不華麗”的呢。雖然她從不認為猴子也可以做華麗的代言人,華麗這種詞,一直是為了形容那些與金錢有關的物質品而出生的吧。無論是金錢也好,隻要和金錢扯上關係的物質,總是被無數人追捧著,又有多數人因為這玩意最後變得一無所有,所以世人對它又愛、又恨。
梵拉喝完那碗湯之後,所有的知覺都在這之後消失了。
或許是因為太過於依賴梵獵或是其他、以至於過去的一切在腦裏不斷回播,痛苦的、快樂的、絕望的、廝殺的戰場、布滿血/腥的腳下、梵獵的微笑……這樣的回憶,她既想閉上眼睛,又想伸手去觸碰,隻可惜她連伸出手的機會還沒有、一切就被切斷了。
無助、迷茫、恐懼……所有的情緒在此時湧上心頭,聚成一條又一條擾人心的絲線,那些絲線將她牢牢困住,連掙紮都掙紮不得。
她有時在想,如果現在還能和梵獵肩並肩走在一起,那肯定是非常快樂的吧。以前是、現在也是。但現在她已經失去了這樣的機會,連幻想都無情地被碾碎。
“我喜歡梵獵。”
沒錯,這一直是她藏在最低處的回憶、以及不許別人觸碰的秘密。就那樣用密密麻麻的繩子包裹住的秘密,連一個洞口都無法窺見,以至於這裏從來沒有陽光進入過。
“我一直知道的。”
沒錯,她一直知道的。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我們是兄妹。”
所以、那裏才沒有陽光。她明白的、那種隱隱約約,稍瞬即逝的情感已經深深駐紮在那裏,拔都拔不掉、想扯掉又太疼。
在那裏眷戀著的陽光,明明無時無刻照耀著她,她卻時常似針紮的痛苦,所以,她對這道光,又愛、又恨。
“我的職責是保護你。”
他這樣說著。
於是,駐紮在那裏的陽光依舊存在,隻是想被陽光照耀的那處,已經枯萎掉了而已。
好痛苦、真的好痛苦。
即使那裏還沒有被扯掉,但果然已經枯死了吧。無論草木還是其他,一旦枯掉就沒有任何價值、再也不會被他人重視了呢。
等到梵拉有知覺的時候,臉頰旁被什麼東西輕輕擦拭著。
好溫暖。
她不自覺握住了那隻手,那隻手比她的手還要大上很多,甚至比她的還溫暖。在觸碰上的時候,那隻手明顯頓了一下,繼而的動作略顯僵硬。
這又讓她想起那隻總喊著不華麗的猴子。
正好又讓她想起了生燉猴子。
隻會做白開水的她說不定可以試試烹飪這個,或許會有所成就……等等、這樣看來她不是比好女人更好的女人了嗎?雖說現在並不知道比好女人更好的女人的冠詞是什麼。
即使被說成“明明沒有兼備好女人的一切特點”她也從來沒有在意過,被說成“完全不理解好女人的含義”她也隻是一帶而過。
所謂的好女人啊、是做得了白開水拿得起刀的那種啊混蛋們。
世人的眼光真是膚淺,總是嚷嚷著“要找個好女人”,但是廢柴大叔們隻能懷抱這樣的幻想、怎麼可能能夠實現呢?
她從來都沒有介意過那些廢柴大叔們眼中的好女人、隻要性別是女的不一定是個女人,就算是個女人也不一定是個好女人,是個好女人誰又能保證她做得了白開水又拿得起刀啊混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