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本就流傳宣王和首輔之間的傳聞,衛如琢才將門關上,那些小官員立馬麵麵相覷,交換了一個眼神,紛紛朝窗口處靠近了些,甚至有膽大者想隔窗窺視。

好在窗戶不是紙糊的,殷瑜他們也有意識壓低聲音。

屋內。

見衛如琢在墨漬未幹的新折子上叩下印章,殷瑜滿意地點點頭,將折子放在一旁晾幹,大模大樣地倚在椅子上,才想裝一下做官的氣勢,又想起衛如琢的來意,擰著眉問。

“你傷養好了沒有,到處亂跑什麼?”

衛如琢叩完印章後卻沒將印收起來,將白玉印章放到桌角。

因大病初愈,他唇瓣仍有些淡白,抬手時候肩膀隱有不自然,表情似笑非笑。

“若是殷大人問我的傷,在下出於同僚情誼,便回一句傷已全好了,多謝大人關心。”

殷瑜‘嘖’了一聲。

“可若是在下的未婚妻關心在下——”衛如琢走到殷瑜身後,上身微微前傾,雙手撐在椅子兩側,湊到殷瑜耳邊,鼻音道,“卿卿,我快痛死了。”

衛如琢這是在跟他撒嬌?

傲嬌淹沒在鳳眸,殷瑜舔舔唇,狀似不經意,扭頭輕啄他的鼻尖,“那你要吹吹還是親親?”

“可…以、親嗎?”衛如琢的聲音有些沙啞,黑白分明的眸子透出許多濃稠情意,按在椅子上的手扶住殷瑜的脖頸,意欲邀吻。

殷瑜猛地站起來,故作生疏冷硬,跟衛如琢抱了一拳,笑眯眯道:“衛首輔百忙之中來監督下官工作,下官感激不盡,府中有百年人參,願意送給大人養身子。”

他照貓畫虎,學著過往見過的那些官宦,吹捧上官的模樣,抱了一拳尤覺不夠,又點頭哈腰了會兒。

不過嬌養二十年的貴氣難以掩蓋,腰不夠彎,背也不夠挺,笑容也不夠諂媚。

衛如琢順著他裝,取而代之坐在殷瑜的座位,掀開殷瑜批注過的折子,認真觀看。

“字跡過分潦草,顏色沒有區分,這道折子處理的過分嚴苛,那道過分寬鬆。”

“百年人參,殷大人還是留著吧,在下家有悍妻,不許在下收禮。”

“衛斐!”

殷瑜麵色愈發漆黑。

果不其然,殷瑜下一瞬間便炸毛了,歪著帽子就要過來掐衛如琢,“你說誰凶悍?!”

漆黑墨眸笑意濃重,拿著剛才未收起的玉印,在殷瑜的手背上摁了一個戳。

朱紅襯在瑩白皮肉上,說不出的旖旎,一如衛如琢府中珍藏的寶貝,私藏意味昭然若揭。

殷瑜才撲過來,就被早就預備好的粗壯手臂攬在懷中。

耳肉猝不及防被人咬在唇齒間,緊接著是細細密密灼熱的吻,逗弄著那珠玉似得的瑩亮耳珠,用牙齒輕輕地磨咬,殷瑜陡然一軟,心跳快起來。

烏黑嶄新的官帽滑落,有些潮熱的發絲被撥亂,衛如琢籠著殷瑜的臉,跟他鼻尖相觸磨蹭。

“卿卿知道,自己剛剛承認什麼了嗎?”

殷瑜被迫坐在他身上,狼狽地躲避衛如琢的探視,腰卻被人攥地死緊,逃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