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關心殷瑜,霍隼被迫接受許多男風方麵的知識。
可知道的越多,他的想法就越偏激。
故而他這幾日出門見著勾肩搭背的黑甲衛,都會臭著臉一腳把他們踹開,弄得黑甲衛們不知所措,隻好躲著他走。
賜婚不能推拒,不然就是抗旨。
想了許久,霍隼好不容易說服自己,除了沒孩子,男女都一樣,搭夥過日子罷了。
可心底仍有種奇怪的念頭蠢蠢欲動。
同樣都是男的,他瞧著那衛斐除了高些壯些,臉上也沒長出花來,怎的平白壓人一頭?
這日殷瑜下朝之後,沒去禮部處理折子,又來了將軍府。
一見麵,霍隼就給殷瑜胸口來了一拳,似乎是想試試他的身板,又捏了捏殷瑜肩頭的比他小許多的肌肉,麵上愈發不滿起來。
殷瑜晨起上朝去的急,隻囫圇吃了半個包子,此刻正饑腸轆轆,被霍隼丟進演武場時,人還懵懵的。
“前幾年你在我身前的時候,再不濟也比剛入伍的小兵好許多,現在怎麼成了白斬雞?”
霍隼一邊斥責,一邊朝殷瑜手裏丟了一把重逾兩百斤的重刀。
殷瑜下意識接住刀,重量壓在手上,他搖搖晃晃好一會,才用調動著腰部力量勉強支撐起來,但讓昨夜受累的腰更酸痛了。
“什麼白斬雞……”
被重刀壓著,殷瑜臉都被憋紅了,可瞅了眼霍隼的臉色,隻敢在心裏嘀咕。
根本就是胡說八道。
他承認他這些年確實鬆散了,可日日跑馬,比起當初也沒差多少啊。
再說他本就是那種不易長肌肉的體質,就算練得充血,也頂多稱得上結實,而不是強壯。
舅舅分明又是想法子磋磨人……
隻慶幸霍隼沒玉生煙那種變態法子,可以讀人心,不然他怕是更沒有好過了。
霍隼不說話,殷瑜就隻得繼續抱著刀,他憋住話不說,生怕卸了力,又給霍隼罵自己的機會。
誠然,殷瑜已經足夠努力,但肩膀與身子之間的幅度越來越小,胳膊也在打顫。
霍隼沒言語,一直用鷹隼一樣的銳利眸子盯著殷瑜,目光毫無意外地落在殷瑜明顯酸軟的腰肢上。
一開始他尚有些不解,可等瞥見殷瑜瓷白腕子上一抹紅痕後,臉色陰沉地可以滴墨。
那衛斐明知殷瑜今日來他這兒,還敢如此不知節製,想來私下更甚。
候在一旁的霍爭見殷瑜快拿不住了,要砸到腳了,趕忙上去接住,才掂量兩下重量,吃了殷瑜一記眼刀後,偽作費力地將重刀‘抬’回武器架上。
“這刀還真重哈,殿下勁真不小。”霍爭擦了把並不存在的汗,假笑著回頭,隻看見空蕩蕩的演武場。
霍隼繃著臉進屋,殷瑜緊隨其後,一屁股拍在板凳上,先給霍隼夾了一隻他最愛的白灼蝦,才笑眯眯地大快朵頤。
自從去過江南過後,殷瑜的挑食早就治好了,夾了許多過往不愛吃的食物,臉上還寫著滿足。
霍隼看著殷瑜,滿臉複雜,一肚子犀利話語含在嘴邊,說不出來。
“舅舅也吃啊。”殷瑜吃了一會兒,感覺不再饑餓後,放下筷子,見霍隼一直沒動筷,眉毛不自然地抖了下,“還是…您有什麼話想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