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無理之童年的時光(2 / 3)

我真的漸漸大了一點,對事物有了一些有序的記憶,我的哥哥剛回來時老師帶他到我的班級門口,有五六個學生,他有些生生的樣子,黑黑的,他的小名就叫黑蛋,我怎麼也想象不出那個我到了合肥見到的母親告訴我是我親哥哥我既希奇又高興,爾後他帶著他的這個親弟弟我去離姥姥家好遠的地方瘋玩的膽子很大的又很野的哥哥的樣子,他生生的怕怕的望著我的班級的同學們,不一定看到了我,我心裏湧起了一種當時很難形容的羞澀感:我真的怕我自己的老實巴交的親哥哥到我的班級來,因為他不知道我在班上的角色。他和一同的五六個學生有些木然的站在門外,一會其他的幾個同學逐個的被帶他們的老師和我們班的語文老師叫了進來分到了一些空著的座位上,臨了他我見到兩個老師交接了幾句,另一位老師朝我這邊看了一下帶了我哥哥走了。我的心一下象懸起的秤砣放了下來。後來我知道,按我哥的學習成績是要留級的,但因為我而沒有留了。

這樣我的哥哥到了比我高一個年級去了。半年後發生了這樣的一件事。

一天放學我見到有個學生在出了校門的路上拉扯我的哥哥,說是要他回去打掃除,可我的哥哥怎麼說都不幹,說他掃過了,幾個學生堅持非要他回去,正巧我放學了,一見我怒就從心裏起了,不由分說我上去就打了扭拉他的幾個同學,那幾個同學都不是我的對手被我打得有一個鼻子都流了血。我帶著我哥哥得勝的回到了家裏。但我這次是捅了大漏子,二十幾分鍾後,一群約有幾十個人到了我家的門口,被打的那幾個學生其中鼻子流血的學生的家長也來了,我和哥哥一下嚇得躲到了後屋,我們聽到幾十個人在我家的門口和我奶奶叫嚷著,我這次真的有點嚇破了膽,甚至和我哥哥躲到了床肚下,床肚下黑咕隆咚的,我和哥哥擠在裏麵,我一下摸到了我爸床下的一把斧頭,我一陣心驚肉跳但興奮地對我哥哥說:他們要是敢衝進來,我們就劈死他們。

這些大約是我八歲以前的故事。

蘭海兵就是我在前麵說的我們村居委會主任的兒子,居委會主任實際上是他的母親,我的一點點的印象中是一個有些資色的少婦,他的丈夫好象比她要大得多,看上去要和善得多。他們家在我家一幢房子的二號,我家是八號,人家叫我的母親都叫八號媽。小的時候,其實我並不了解蘭海兵為什麼在我們這些孩子麵前那麼狠,從小開始凡是和他作對的都是被他們一夥欺服的對象,我就是典型的一個,但我從不對他服從過,因而我和他們的一夥不知打過多少架,但可能又因為我們是一幢房子故此我們之間直接打起來的次數並不多,大多是和他們的那一夥打,每次我都是吃虧的可每次我都頑強的和他們打得很狠,因此我的奶奶為我無數次的和人爭吵。

童年裏我們玩過很多種東西,其中一項就是將香煙紙折疊起來放在地上拍。香煙紙有檔次高的也有檔次低的,當時的一種團結的和SH飛馬的都是中上等的,上等的就是SH和中華了,但我隻能撿到我爸吸完的最低檔次的大江的煙盒。從香煙紙上就可以看出每個家庭的經濟狀況了。有時我偶而在路上撿到一張團結的竟如獲至寶般的高興,但SH的直至大中華的是根本撿不到的,大中華的我甚至連看都沒有看過,它在我的童年裏是一種可想而不可得的侈奢品,至都我成人後做了生意,有一次我特地買了一包中華煙很仔細的看了半天,放在鼻子上嗅了好長一會。大中華煙不愧是我們國家的上等好煙,它設計華美的煙盒和一絲不拘的外包裝本身就給了人一種敬畏的感覺,既便是現在我都對它充滿了尊重。

我有著一種對好香煙紙迷戀的渴望,那時我們的學校裏一下課同學們就在一起亮出了自己的存貨實力,但我卻隻有在一旁看的資格,而且既便我有了幾張大團結和一張飛馬,可我著實不敢和他們去賭以輸掉我僅有的一點可以和一般人一樣的驕傲。在這方麵,就是我前麵敘說過的李師付的兒子李需榮則全然不同,他是一弄到他父親的一些團結的或飛馬的煙紙就迫不及待的和一幫同學們去賭,而常常因為他膽子特大會輸得一幹而盡,而在輸過後他的臉上竟是一臉的激動,他的眼睛特大,睜得老大眼裏有一些因激動後殘留的興奮有一些被別人將他的煙盒贏去了看著別人得意洋洋的失落。我為他後悔惋惜極了,他總是勸我也將我的煙盒給他去扳本,我給過他幾次,可他也同樣將我的煙紙輸得一幹而淨。我失落落的難過的望著他,他一臉歉然。但他總會在兩天後將另一些更好的煙紙給我,我高興極了,因此而成了最好好朋友。如此往複,那陣子裏我成了需榮的保管員了。但既便這樣我也是高興的,因為我因此手上從沒斷過好的煙盒,並因此我有了一個特別好又特別相互信任的伴。

需榮總是將放在手裏保管的煙盒在我還沒捂熱的時候就又將它們輸給了別人,這使我對贏走煙盒的人既忌妒又羨幕,慢慢地我開始學會暗地裏私藏一點煙的辦法,這樣漸漸地在每天放學回去我也有了一些好的煙盒可以激動的欣賞了。

我終於有了一點上好的煙盒,我象是如獲至寶一般收藏著它們,一般是不輕易拿出來給人看的,將它們整整齊齊地放在書包的最裏層。有一天,我家的鄰居張大寶就是我打碎了他家的玻璃的那個男孩,我們好久都沒有玩過了,因自那次事情後他的很凶的父親的確的弄疼了我,他也不準大寶和我玩我也對他爸仇恨了好久,那天我拿出來給他看了一下,他一下眼睛都綠了驚奇地發現我還有這麼多好的寶貝,我神氣地眩耀著我的存貨,我們整整在一起欣賞了半天,在一起假玩玩,他分一點我分一點,爾後我們開始亮出各自出的煙盒,飛馬的大於團結的,於是他先拍,兩張一次都拍翻了他就贏去了,而如果不是一次拍翻了輪到我了我拍翻了剩下的一張我就贏了他的煙盒。我們好興奮啊,反複的玩,那天太陽也好極了,暖暖地照在我們身上,雖還是剛過了冬天可我們一點也感覺不到冷,手在地上拍得啪啪響也感覺不到痛,後來我們都有贏輸地結束了這場遊戲。也就從那時開始,張大寶又恢複了和我和從前一樣的玩耍,雖然他爸不讓他和我玩,我也覺得他家的人都是凶凶的,從心底裏有些怕他爸和從心底裏有些覺得大寶和別的孩子有點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