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糾集了一群宦官,跑到劉宏那裏告狀,說:陛下,劉陶心懷不軌,你要替我們說句公道話呀。
換句話來說,就是:龜兒子,你幹爹幹娘及你幹兄弟們被欺負了,趕快出手吧。
要出手很容易,得給個理由先?
理由嘛,就長在嘴上,好找得很。接著,張讓、趙忠等一行人是這樣把劉陶黑到底了:前些時候,張角亂天下,陛下恩威並用,將之消滅,叛亂分子早已改邪歸正,天下清靜。依我們看,劉陶是不想看到太平盛世,故意揭露製造黑暗。如果真有叛亂不安的事,各州郡政府早就上報了,現在我們卻沒收到這方麵的情報,劉陶的情報是從哪裏來的呢?
這樣推理下去,如果猜得不錯的話,劉陶的情報肯定是從盜匪那裏搞到的。這就說明,他跟那些所謂的亂黨分子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世上很多罪,最狠的就是這條,叛變。劉宏一聽,大腦還沒過慮信息真假,馬上就跳起來了,派人去逮捕劉陶。
張讓和趙忠認為,在這個時候,劉陶一個人出來單挑宦官,相信不是吃飽了撐的,其背後肯定隱藏著一夥神秘推手。既然這樣,那就有必要從劉陶嘴裏把這幫人通通撬出來。
於是,劉陶被關進監獄後,天天被拷打,逼供同夥。劉陶說,事是我一個人挑起來的,哪有同夥呀?宦官們當然不信,接著打。劉陶實在吃不消了,絕食而死。
劉陶死後,宦官們的耳根總算清靜了。
這時,車騎將軍張溫率各郡部隊,總共十餘萬人,也出發了,他把部隊開進美陽(陝西省武功縣西北),準備剿匪。涼州亂民首領主要是兩個人,一個叫邊章,一個叫韓遂。這倆家夥,前者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後者韓遂。
韓遂,字文約,金城(治今甘肅永靖西北)人。這家夥的造反生涯很富有戲劇性。先是北地郡等羌胡少數民族造反,他被不幸劫持了,人家告訴他說不管你願不願意,必須當他們的首領。於是乎,他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走到曆史前台來了。
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做人家一天首領,就得賣一天命,這應該是韓遂目前的人生理念。基於以上想法,張溫的部隊一開到美陽,他就準備收拾行李,出去賣命了。
韓遂首先向張溫發起進攻,兩軍狠狠地打了一架,誰也沒占到便宜。直到有一個人跑來參戰,一下子打破了戰場平衡。
前來參戰的是張溫的屬將董卓。
董卓的人生經曆,我們前麵已經介紹過,盡管之前他跟黃巾軍玩過命,被打敗了,但用他來對付羌胡叛軍,那應該是沒問題的。因為這家夥早年混跡於羌胡之地,連少數民族兄弟都相當敬重他。如果兩軍對弈,董卓就仿佛魚見到了水,狼見到了羊。
總之,他遇到的不是敵人,而是待宰的雞。
十一月,董卓聯合右扶風郡長,共同對韓遂等發起了進攻,大破叛軍,韓遂敗退榆中(甘肅省蘭州市東)。韓遂一跑,張溫就叫上蕩寇將軍周慎率兵追擊。
韓遂真是有苦說不出。人家打累的退下,歇著的上去,幾撥人這樣輪流打,他縱有一身肌肉也要被打成肉餅。當然,韓遂是不願被打成肉餅的。
陷於死地,唯一的出路,就是死戰,見招拆招。
而麵對著狼狽不堪的叛軍,周慎很不在意,又很得意。他把部隊開到榆中城下,包圍全城。他認為,叛軍插翅也逃不出這塊死地了。
兵法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不知己,亦不知彼,那就輸定了。周慎以上布局,貌似很強大,事實上問題很多,犯了一個不知己,亦不知彼的大錯。
有人眼尖一下子發現了問題。這個人,隻要報上名號,大家肯定都是如雷貫耳的。他就是未來奠定三國江東基業的孫堅。
孫堅,字文台,吳郡富春(今浙江杭州富陽)人。據說,這家夥是孫武後裔。
孫堅出道極早,不到二十歲就已經聞名於當地。後來,張角兵起,全國雲集響應。孫堅趁機而起,招兵買馬,得精勇千餘人。這千餘人,不是參加造反的,而是專門砍殺造反兵的。
孫堅帶著這千餘人投奔到朱俊旗下,與之並戰。都說男怕入錯行,孫堅投入這戰爭行業,實在是路走得太對了。他天生是打仗的料,每有衝鋒,就像一頭公牛一樣衝進敵陣,敵人見狀,無不被嚇破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