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說來慚愧,小弟自幼貪玩,疏於武學。本不意涉入江湖,誰知天有不測,我三人此去死人島是為了救家父。本想著路上低調些就過去了,誰知第一天就遇到幾個蠻不講理的臭道士,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打,攪了我的食欲也就算了,關鍵是他凶神惡煞的,嚇到我的袂兒,傷了我的兄弟,這就不能再忍了!”
“死人島?”王荀驚訝地問。雨兒長長的睫毛微微晃動了幾下,豎耳聆聽。
“恩,是的”
“那可是個可怕的地方啊!傳言隻要登上該島的人沒一個能活著出來,十幾年前朝廷曾發兵五萬征討,幾乎全軍覆沒,僥幸回來的人不傻即瘋,自此死人島便成了天下人的夢靨。”
吳冰芷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本看著白衫勝券在握的樣子,對此行還多少有些信心,卻沒想到這死人島竟是如此的恐怖。加之今天見識了白衫虛張聲勢的本領,更是不知前路凶吉之數。白袂的臉色倒沒多大變化,不管多危險,白羽是一定要救出的,哪怕是火海,她和白衫也得去闖他一闖。
“我去過一次,也沒你們說的那麼可怕啊!”
“你去過?”王荀已經不能把白衫當人類看了,驚異地盯著他。
“恩,不管這死人島有多恐怖,我是一定要去的,男人的夢想,就是把最恐怖的地方變成最美麗的風景,不是嗎?”雨兒眸光轉動,唇角微翹,若有所思。
王荀看著眼前這個武功不高,大話不少的白衫,又想想他之前不自量力的與風衝客對掌,暗歎初生牛犢不怕虎,也不知從何勸起,沉默了一會道:“白兄弟膽識過人,將來定會大展宏圖,成為國家的棟梁之才!何必白白的葬送了性命?”
“王大哥一番好意小弟心領,不過小弟心意已決,請大哥莫要再勸!”白衫語氣堅決。
幾人又閑聊了片刻,雨兒與王荀告別三人,就在福來客棧要了兩間客房休息去了。吳冰芷也是出了房門,見白衫沒有出來之意,問道:“白兄弟不和我一起嗎?”
原來他以為白衫隻要兩間房是為了省些銀兩,白袂一間,自己和白衫住一間。
“哦,冰芷兄,你早些歇息,我和袂兒住在這”
“白兄弟和白姑娘雖是兄妹,但畢竟男女有別,共居一室,不太合適吧!”
“可能冰芷兄還不知道,我和袂兒早已私定終身,夫妻之間應該沒多大關係吧?況且,兄弟我這臉皮厚,不怕別人說些什麼,冰芷兄不要擔心哈!”白衫笑嘻嘻回答。
怪不得,怪不得她為了白衫甘心容憔心悴,怪不得兩人同乘一馬、舉止親昵,怪不得她從來沒有認真地看我一眼!我還天真地以為兄妹倆感情太深呢,一廂情願地暗暗喜歡白姑娘,甚至妄圖一路上討得白姑娘的芳心,我真是太傻了啊!吳冰芷心裏海浪滔天,怔怔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走後,白衫關上門道:“袂兒,吳兄弟怎麼了,感覺他怪怪的…”
“可能是兄妹戀有些驚世駭俗,嚇到吳公子了吧!吳公子飽讀詩書,《左傳》雲‘男女同姓,其生不蕃’,自春秋以來,曆代便有這方麵的禁忌,衫哥你怎麼不告訴他我們不是親兄妹呢?”白袂拿白毛巾擦著玉手猜想。
“我忘了…嘻,袂兒,你說,我們是不是該幹點什麼啊?”白衫挑了挑眉毛,搓了搓手,一臉壞笑道。
“別鬧了,我知道你是有話要對袂兒說吧!”
“知我者莫過袂兒也,我們功夫太弱,我是想讓你陪我一起修習這本心法,多一點防身的技能!”
“唉吆,白大少爺原來是有自知之明的啊!那今天還底氣十足地跟人拚命?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啊!今天若不是王大哥出手相救,你就…”
白衫見白袂很少見的有些責怪嗔怒,欺進身子,兩手搭在白袂肩上,一臉凝重緩慢說道“袂兒,我知道我很弱,但是再弱,我也是個男人,一個男人所有的價值就在於當麵臨危險時,敢於站在自己女人的麵前,保護她,就算保護不了,那也得是最先倒下的那一個!當你有危險的時候,我真的無法冷靜…”
白袂望著白衫漆深真摯的眸,打斷道“衫哥,袂兒明白,總之,如果你死了,袂兒也絕不會獨活…我……”
白衫低下頭,輕輕地印在白袂紅潤的芳唇,白袂渾身一顫,接著便摟著白衫的脖子,嬌軀緊貼,迎合著愛人的索取,兩人深深得激吻著,仿佛想把自己融合進對方的身體,此時兩人的眼裏沒了天地山川,沒了日月星辰,沒了外界一切的一切,唯一有的,就是對方眼中與唇間濃濃的愛意。白衫隻覺愛人唇瓣似水、清涼柔滑,恐怕即便此時把瑤池瓊漿放在他的嘴邊,他都不願多去看一眼。
半炷香的功夫,對二人來說,卻仿佛是幾度滄海桑田、幾度海枯石爛、幾度超世輪回一般久得令人無法呼吸,忘我沉浸...夢非幻,發猶香,伊人依身旁,兮兮君若在,何處是憂傷...
良久,唇分,白袂粉麵含羞,白衫眼底藏情,兩人微微喘息,互相深情地對視著…誰也不願意打破這溫情的一刻,隻是靜靜得享受著幸福的美妙…
又過了良久,白衫賤性大發,咂了咂嘴,握住拳頭輕輕地錘了一下白袂的香肩,學著女子聲音低聲喊:“臭流氓,這可是人家的初吻哎…”他把女子嬌羞之態模仿得淋漓盡致。
雖然白袂對他的搞怪習以為常,但還是一愣,旋即強忍笑意,暗自無語,大哥!那是我的台詞好不好啊!壞蛋,賊喊捉賊!惡人先告狀!得了便宜還賣乖!
“哼,不理你了…”
“好了好了,來,先讓我看看,我的袂兒開了幾脈!”白衫按書上所示按住白袂幾處穴道靜靜得感受。
“啊--!太好了,袂兒,你和我一樣,開了三脈哎,是武學奇才啊!哈哈...來,一起看書上怎麼說”白衫明明一脈未開,卻死要麵子,裝的跟真的似的。
白衫把書攤在桌子上,慢慢掀著和白袂一起看“本門心法乃我派祖師焦正功所創,獨樹一幟,翠屏峰所以屹於武林百年而不衰,全仗此法。他派主修臍下三寸之下丹田,靠調息練氣或服食丹藥培升內力,利在底基深厚、易於控製,弊在血液傳輸,運氣費時,而祖師焦正功另辟蹊徑,既然流氣能溫於下丹田,何不聚於兩眉間之上丹田,靠神經傳輸,故而此法上丹田為要,中下丹田為輔...”
白衫驚奇歎道:“翠屏峰祖師真是神人啊!敢於衝破枷鎖,跳出局外,自成一格。”
白袂黛眉微蹙“衫哥,這種方法雖勝在一個‘快’字,但上丹田容量畢竟有限,不能存得浩瀚真氣,隻適合我們這些剛入門的、內力不多的人!”白袂天生對書籍的理解力較強,一語中的。
白衫思索了一會:“還是我的袂兒聰明!既然師祖能夠創新,我們難道不能嗎?你說為何人體隻有三處丹田,若是我們能開辟幾處類似和丹田作用差不多的聚集內力的地方,豈不美哉?”
“這個想法雖然離奇大膽,但也不是不能嚐試,一切等到我們打牢基礎再說吧!”白袂笑了笑。
“那個,其實,袂兒,我...我沒有一脈是開的,不過,我感覺開脈也不是那麼難啊...昨天才開始修習就過了尾閭穴這一關,今日被那道士打了一掌,竟又開了夾脊穴和玉枕穴,也就是說督脈基本已經貫通,你快幫我看看到底是怎莫回事啊”書上有些地方晦澀難懂,他看不明白,可白袂從小喜歡看古書,白衫總跑到張笙義家去借給她看,所以這些地方對白袂來說卻不是什麼難題。
白袂把書仔仔細細從頭看了疑惑道:“不應該啊!這書上說任督衝三脈雖然後天可衝,但也沒你說的那麼容易啊!”她想了一會突然美眸一亮道:“是啦,我記得那日沈前輩說你吃了豹王雪膽,應該原因在這裏吧!那你現在應該是有內力的啊!”
“原來如此,那,有內力的話,我就能打出浮雲掌咯!”當下興奮地拿出浮雲掌秘籍,按書上說的“意守丹田,引流貫於右手背腕之間陽穀、陽池、陽溪,掌腕之間太淵、大陵、神門六穴,分盈拇指少商、食指商陽、中指中衝、無名指關衝、小指上衝,勢成網狀,相接刹那,緊收狂吐...”導引內力,手掌在木桌上。
“嗤嗤”聲響發出,隻見木桌上出現了一個深深的手掌印。白衫喜出望外,這隻是輕輕地放了上去,便有如此的破壞力,那將來大成之後拍出一掌,那不地動山搖啊!他頓時對鵲橋仙師父的微變理論更加佩服。他摟著白袂盈盈一握的小蠻腰歡呼:“袂兒,你看,我成功了,早知道武術這麼好玩,我早就練了!”
白袂看到白衫像孩子一樣高興,心情也是舒暢無比,但還是提醒道:“衫哥,豹王膽的內力再多,終究有限,隻有我們自己修煉的內功,才會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知道啦,我家袂兒什麼時候變得嘮叨了啊,嘻嘻”
“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