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玄天渦船翻幾度 梅雨兒心係兩男(2 / 3)

她雖然是這樣說,但白衫知道她和白袂沒什麼交集,這麼做完全是為了自己,本來他還疑惑為什麼雨兒會專門在港口等著他們,這下全都明白了,當下感動得看著雨兒,淚眼汪汪的:“姐,你真好……”

“好啦!別肉麻了!其實我也有私心,順道帶上你們罷了!世界上沒有真正的絕境,關鍵看你有沒有一顆敢於突破絕境無所畏懼的心!記得你說過,男人的夢想,就是把最恐怖的地方變成最美麗的風景!當時我被你說這句話時的真誠的神情所打動,所謂的上古五大絕境,皆有其破解之法,隻不過其中蘊含著古老的陣法,常人難以參透罷了,姐姐今天便讓你見識見識如何把恐怖的地方變成美麗的風景!”雨兒盯著越來越近的玄天渦,有些興奮道。

“哇哦,好厲害啊!”柳輕衣看著雨兒意氣風發的樣子一臉崇拜道。

白衫和雨兒這麼多天的相處,從沒想到外表妖媚的她竟有如此野性的一麵,略微有些失神。

“雨兒姐,這玄天渦的解法該不會是你想出來的吧!”白衫聽出雨兒對這玄天渦相當了解,忍不住猜想道。

“哈哈,猜對了,不過提醒諸位一下,這次是我第一次實踐,而且過程會很危險,稍有不慎,便極有可能屍骨無存,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闖它一番!”

“好!哈哈”白衫頓時熱血沸騰,心中想:“我倒要看看這上古五大絕境究竟有何厲害之處,十瀑澗都被我闖出來了,還怕這玄天渦不成?”

其他人也是被雨兒感染,激動異常得點頭答應。

駛得越近,帶來的震撼越是大,那完全是大自然迸發的力量,方圓幾裏所有的生物全部卷進隨著渦流極速旋地轉,白衫等人甚至已經能感覺到那撲麵而來的吸扯力了,雖說眾人剛才答應的幹脆,可畢竟是第一次麵對如此大的陣仗,心中緊張無比,手心不住冒汗。

雨兒很久之前便在研究破解之法,終於有所悟後,便開始著手準備,這艘船是一年前雨兒畫出圖紙請求王荀差人打造的專門對付玄天渦的,船體上下全部由寒鐵所鑄,花費無數,不過對於王荀這種官二代,顯然不是什麼大的問題。

她本想過個十年八年之後再找個機會實踐一下,沒想到偶然碰到白衫等人,對這個弟弟喜歡得緊,不願意看他們白白送死,思前想後最終決定,與他們同行!若是碰不到玄天渦也就罷了,可若是碰上了,那也隻好放手一搏了!

船底操縱駕駛室專門設置了防水區,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麵一切情況,,雨兒將自己固定起來,隻餘手腳在外操縱船的駛向,其他人按她的樣子也將自己固定。雨兒告訴他們,這個玄天渦陣法破解的關鍵隻在於一條線,隻要在這條線上的任意一點逆向而行,便可衝破而出。她囑咐眾人,一旦聽到她的呼喊,就立馬一起用力推手中的銀杆,從而實現改變航向。船在海麵上靠帆航行,但在漩渦之中,自然是用不了。

近了,近了!眾人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外麵。

終於船劇烈搖晃著進入了玄天渦的邊緣,船體已經傾斜,沿著渦流飛速地旋轉起來,眾人感覺心都快提到嗓子眼裏了。轉了大概三圈左右,雨兒覺得聚勢聚得差不多,船速已經達到發力的程度,猛地調轉操縱杆,大喝一聲“推!”眾人猛然齊力推出,船底伸出幾根巨大的鐵槳,眾人感覺船對著浪壁擠去,透明防水薄玉上被海浪覆蓋,眼前一片灰藍茫茫,顯然是鑽入了水中,船體禁不住變化,不停翻轉起來,眾人也跟著不停地旋轉。

劇烈震蕩了許久,壓力陡然減弱,船體在水中底朝天,眾人此時倒著,幾乎都被轉得暈頭轉向,體質稍差的白衫等,甚至口吐白沫,不過還算有些意識。雨兒有氣無力地道:“哈哈,我們成、成功了!”眾人想歡呼,卻從胃裏湧出陣陣惡心,隻覺腹中翻江倒海,實在難受得緊,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過了片刻,眾人緩緩恢複過來,倒著從薄玉向外看去,驚訝地合不住嘴,尤其是幾個女生,更是興奮地手足舞蹈。隻見外麵一片澄藍色,各色各樣的魚群倏爾遊蕩,甚至有幾個體積稍大的圍著船轉來轉去,瞪著大眼睛好奇地往裏麵瞧著,仿佛在研究這是什麼怪東西。紅的、綠的、紫的、黃的、粉的珊瑚輕輕搖擺著觸手一樣的珊瑚條,仿佛落在海中的大片大片的彩虹一般絢爛多姿。

眾人雖然倒著,但能感覺到船在不斷地上升,外麵海水的顏色也由深漸漸地變淺,越來越明亮。雨兒興奮道:“一會浮到海麵,我們再一起拉麵前的杆,說不定能將船倒過來,我們再想辦法出去!”

待船浮到海麵時,封閉空間中的空氣快要用完,白衫等人都感覺到呼吸有些困難,在費盡力氣推拉了幾次後,好不容易將船反轉過來,白衫急忙解開固定,前去拉門。結果門被拉開,海水一股腦湧進來,把猝不及防的他衝得跌倒在地。眾人解開固定,相互拉著閉氣遊至出口,上了樓梯,奔到甲板,猛地吸入幾口空氣,把胸腔填滿,然後激動地歡呼起來,隻有真正嗅過死亡味道的人才會覺得能活著是多麼地幸福。

前方十裏是左右就是死人島了,而後麵則是僅僅看著便令人膽顫魂驚的玄天渦了,玄天渦仍是聲勢驚人,不停地旋轉,如同絞肉機般絞殺著海中方圓幾裏的生物。

不過接下來眾人忽然發現,船正在緩緩地下沉!原來剛才船倒過來,甲板和艙頂有著大量的積水,白衫打開封閉的艙門,海水全部湧入船底,船本來就由寒鐵所製,重量較大,倒著的時候還憑借著水的浮力能夠上升,可是此時灌入大量的海水,自然往下沉去。雨兒急匆匆帶著白衫和吳冰芷將艙中備用的幾個竹筏拖出,用帆布將三竹筏拴在一起,然後拿了幾隻槳便將竹筏放入海中,眾人陸續小心翼翼地站上竹筏。

吳冰芷和白衫兩個男人當起了船夫,劃著向小島而去,眾人眼睜睜看著生活了幾日的船就這樣緩緩沉沒,一時間唏噓不已,吳冰芷歎道:“這樣一艘船,造價必然不菲吧!”

“五十萬兩左右吧!”雨兒悠然笑道,看上去毫不在意。

即便吳冰芷生在有錢人家,從來不缺銀兩,但聽到這個數字,仍是嘴角抽了一下,五十萬兩可不是什麼小數目,可他看雨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暗暗咂舌驚奇,心中猜測著雨兒的背景。

眾女也和吳冰芷一般驚訝地看著雨兒,雨兒知道他們心中所想笑道:“它本就是為了玄天渦而造,如今我們闖了過來,它已經實現了它所有的價值,又為玄天渦而沉,沒什麼好可惜的!”

白衫邊劃槳邊出神地盯著遠處的玄天渦,雨兒在他眼前晃了幾下問:“怎麼了你?嚇傻了?”

白衫目光不移道:“我在想這玄天渦究竟怎麼形成的!”

雨兒想了會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我隻是翻閱古籍研究過其中的陣法而已!”

白衫甩了甩腦袋道:“算了,不想了,對了,你們剛才在說什麼五十萬?”

白袂接道:“我們在說船呢!”

“哦,雨兒姐,你哪來那麼多錢啊?”

“嘿,向王荀要的!”

“呃,怪不得看你一副不心疼的樣子...”

別看隻是十裏左右的路程,可全靠白衫和吳冰芷二人之力,一直劃到天黑方才靠岸,白衫二人累得跟死狗一般氣喘籲籲躺在沙灘上一動也不想動,白衫聽到雨兒自言自語:“奇怪,怎麼一個把守人也沒有?難道他們因為玄天渦的出現,放鬆了警惕?”

最後白袂攙著白衫,柳輕衣攙著吳冰芷,在雨兒的帶領下,來到一處木屋,屋子不大,擺設卻很整齊,雨兒從櫃中拿出幾床被褥鋪在幾個木板上道:“看在他倆辛苦半天的份上,就讓他們睡床,我們四個睡這裏吧!”

白袂、柳輕衣、趙夢綺點頭應好。雨兒又生起一堆火,眾人圍著烤身上的衣服,幾女拿著白巾揉著濕漉漉的頭發,白衫出神地看著眼前熊熊的柴火,想著自己的心事:“我猜的果然不錯,雨兒姐是死人島的人,不然不可能會對這島上地形及周邊情況如此地熟悉。”

白袂看著他,以為他是在想解救白羽的辦法,沒去打擾。她想到不久就可以見到白羽,嘴角微掀,自從她來到這個家後,他三人還從未分離如此之久呢,況且期間發生了那麼多驚心動魄、生離死別,更是讓她覺得時間過了好久好久,過得好慢好慢,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一家團圓了。

衣服烤幹後,白衫和吳冰芷實在太累了,一頭倒在床上,伴著被褥散發出的的幽香沉沉地睡去,幾女也是陸續睡下。今天經曆了玄天渦,此時安定下來,之前的精神壓力與對未知地方莫名的害怕頓時化為倦意,不一會兒,便是鼾聲陣陣。

感覺到眾人都已熟睡,雨兒躡手躡腳地披了衣服出門,白衫聽到輕微的關門聲,睜開眼睛,原來他一直沒有睡,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知道是雨兒。便也起身跟了上去,他雖然知道雨兒不會害他們,但很想知道雨兒到底是什麼人,跟死人島到底有什麼瓜葛,或許會對自己營救父親有所幫助。

他和白羽平日裏又吵又鬧的,但父子倆多年來相依為命,感情比誰都深厚,要說迫不及待的心情,沒有人會比他更強!要不是他能看出梅花開沒有害他之心而且兩月之期未到,恐怕早就急不可耐地衝來了,哪裏會在路上從容地耽擱說笑。

他忍著渾身的酸痛,提氣施展輕功,腳尖著地,左躲右藏地遠遠地跟著。穿過了一片樹林,又過了好幾座石橋,來到一處庭院,雨兒輕輕一躍翻過院牆,白衫跟著攀上灰白牆頭往裏瞧去,登時眼前一亮,院子裏開滿了粉紅、火紅、純白、桃紅、柚黃等各種顏色的梅花,不同顏色的梅樹的排列看上去雜亂無章,卻不知為什麼,總給人一種和諧舒適的感覺。

白衫顧不得欣賞美景,見雨兒穿過長廊來到一處門前,她敲了幾下門,裏麵驟然變得光亮,顯然是裏麵的人點亮了蠟燭,可是怎會如此迅速卻是白衫想不通的,同時一個沙啞的聲音喝問:“誰?”

“是我,雨兒!”雨兒答道。

門開,雨兒走進去,關上了門。白衫飛身而起,悄悄地來到門外,毫無聲息地倒掛在簷下梁上,吮了下手指,在窗紙上戳出一個窟窿,屏氣向裏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