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浩瀚劍裏夢魂音 棲霞煙外佛祖心(3 / 3)

梅花開見幾人答應,道:“好,那就這樣!隨後我會命人打造五塊長少令牌!”頓了片刻她繼續道:“今夜召各位前來,最主要的目的是要宣布一件大事!”

眾人都是好奇,豎耳聆聽。隻聽梅花開道:“從今日起,死人島改名死神島,島主,梅雨兒!”

雨兒聞言大驚:“娘,你...”

“我意已決,不須多言!”

眾人都是目瞪口呆,好端端地為什麼梅花開要傳位給雨兒呢?

愣了一會,千餘人嘩啦啦跪倒山呼:“屬下參見新島主!”

“好啦,都散了吧!”

待手下眾人散盡,雨兒忍不住問道:“娘,為什麼突然這樣做?”

梅花開摸了摸雨兒柔順的長發,微笑道:“娘老啦,你還年輕,有闖勁,從你破解玄天古陣並毫不畏懼地闖過玄天渦便可看出。這次海神島仗著勢大,僅僅派了一個三魔中武功最差的無比老祖就把我們這折騰得天翻地覆,那要是再派出其他人,那還了得?好在你爹聰明,海神忌憚慕容淩,近期應該不會再找我們的麻煩!為娘就是希望死人島在你手中能夠昌盛起來,成為與海神島並駕齊驅的存在!”

雨兒聞言隻好點了點頭,道:“女兒必會全力以赴的!”

柳輕衣疑惑問道:“海神是什麼,是神麽?”

梅花開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浩瀚劍裏夢魂音,棲霞煙外佛祖心’?”

白衫等人茫然搖頭,趙夢綺道:“我聽師父她老人家提起過,那說的是分別由四位絕世高手掌管的四個強大的宗門,分別是瀚塵宗的宗主,夢落軒的軒主,棲霞閣的閣主和天成寺的住持!”

幾人都是第一次聽說這般武林強者諸事,一下子來了興趣,柳輕衣不知為何,神色一喜仍是疑惑道:“可是,這又與海神有什麼關係呢?”

梅花開耐心道:“這兩句的下一句是‘海神光下盡浮雲’!”

吳冰芷恍然道:“啊,這句話難道是說,這四位前輩的武功都及不上海神?”

“正是!”

白羽飲了口酒道:“聽說海神島素來神秘,一般都不以真麵目示人,昨天見了一次那個沒有鼻子的老頭的麵目,當真再也不想見他了!看他一人,便可以想見海神島上的人都是些什麼怪模樣!”

柳輕衣想起無比老祖的樣子道:“是啊是啊,那老頭嚇人的緊!”

趙夢綺沒見過石新常,問道:“沒有鼻子的老頭?”

梅花開道:“他是海神島三魔中的老三,名為石新常,不知怎麼的做錯了事,被海神懲罰削去鼻子,隻留下兩個駭人的鼻孔,別人都叫他‘無鼻老祖’,可他忌諱別人提起,便想了個法子,自稱‘無比老祖’!”

白衫詭異一笑心想:“嘿嘿,還記得那個大鼻子小道士,他的鼻子真該分一些給這個可憐的沒鼻子老祖!哈哈...”

柳輕衣道:“哦?那這個海神可真夠殘暴的!”梅花開神色不悅道:“這有什麼,約束手下就得這樣!”柳輕衣還想反駁,見雨兒向她連使眼色,這才悻悻然地閉了嘴,心中卻想:“怪不得那麼多人背叛你,哼...”

白衫岔開話題道:“海神第一,剩下四位難道沒有什麼排名嗎?”

白羽接口道:“當然有,瀚塵宗慕容淩最接近海神,排於第二,天成寺殘燭排名第三,棲霞閣閣主軒轅傲雪第四,夢落軒柳鼎之第五!”

柳輕衣有些不滿道:“你怎麼知道?”

白羽道:“二十年前的武林大會,海神沒有去,師父做了武林盟主,四人乃當世絕頂高手,惺惺相惜之下,以武會友,在天下英雄麵前,切磋了十天十夜!”

“我不信,我爹他怎麼可能排名第五呢?”

梅花開驚道:“柳鼎之是你爹?”除了趙夢琪其餘人都是第一次知道柳輕衣的背景,訝異非常,白衫心想:“怪不得她麵對閩南五毒絲毫不懼,原來是有這麼強硬的後台。”他愣了會忽然想起柳輕衣鐵鞋羅漢的外號笑道:“你爹的外號不會是鐵帽羅漢吧?哈哈”

“你認識我弟?那是我弟的諢號,我爹的外號可霸氣了呢!”

“鐵襪羅漢?”白衫笑得淚流不止,前仰後合,心道:“這一家人怎麼這麼奇葩?盡是什麼什麼羅漢!”

“才不是呢,我爹叫‘嘯天龍’,厲害吧!”

梅花開道:“小姑娘,令尊嘯天龍是天下人人敬仰的英雄,排了第五你也不要有什麼不滿,要知道這世上有多少人連與他們交手的資格都沒有!不過如今,嘯天龍恐怕就該排第三了吧!”

“為什麼?”

“慕容淩多年前便含恨而死,而殘燭前不久坐化,如今能敵得過你爹的恐怕就剩軒轅傲雪與海神這兩位了!”她說此話時神色有些黯然,這些年裏,他也時常自責,覺得對不起丈夫,其實慕容淩當初確實對她很好,是真心愛她的,否則也不會因為知道她懷了雨兒而活生生給氣死,隻是他太過規矩與古板,而梅花開喜歡白羽那種灑脫痞頑類型罷了。白羽看了她一眼,憶起如煙往事,歎了口氣,神傷不已。

見氣氛忽然沉悶下來,幾人便開始專心吃菜喝酒,菜肴很豐盛,比起白衫做的不知好吃多少倍。反正吳冰芷自從吃了王洛家的菜後,就再也不挑食了。白衫喂白袂吃一口水果,道:“袂兒乖,叫相公!”白袂一口咬下筷上的水果,俏皮道:“不叫!”白衫裝出憂傷的樣子道:“啊?你不要我了嗎?”白袂知道他開玩笑,眨眼答道:“對啊!”

第二天,雨兒與梅花開將島上諸事交予雲蟲與百蜂,跟著白衫白羽等人離島,打算去過兩天白羽白衫過了十幾年的田園生活,順便幫忙籌辦白衫與白袂的婚事。

梅花開經曆一番生死,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也不再強求白羽對她的態度,更是放下對白衫的成見,反而因為他和白羽的相像,越發地喜歡他。在船上,梅花開時不時的傳授白衫一些玄門正宗的內功修煉法門,這些法門與鵲橋仙留給他的翠屏峰的心法截然不同,翠屏峰心法,重在內修外用,而瀚塵宗則注重外取內行。

梅花開教白衫時仿佛回到了曾經教導白羽的時光,因此十分用心,而白衫步入江湖後,越發覺得自己實力的差勁,學得也很努力。在學了瀚塵宗心法後,白衫不斷纏著白羽要他教浩瀚劍法,可是白羽因為做過對不起師父的事,被趕出師門後,發誓不再用此劍法,那次為救雨兒母女情急之下方才被迫使出,是以這麼多年以來,白衫一直以為他和自己一樣,不會半點武功,他又怎能料到整日和他嘻嘻哈哈的老爹竟然深藏不露,有著不弱於趙夢綺師姐的本事。

最後,梅花開說服白羽,他這才肯教他,原來浩瀚劍法精髓在於一個“抖”字,需要極強的腕力做基礎,白衫在練了幾日便擱下了不願再學。白羽狂翻白眼罵道:“不成器的兔崽子,不想吃苦還想學得上乘武功?做你的大頭夢去吧!”

白衫不服氣心想:“哼,明明是你這武功不好,還是師父自創的浮雲掌好學一些!沒事我多去找師姐請教請教,等我的浮雲掌練到家破了你這浩瀚劍法,看你怎麼說!”

這一日,淅淅瀝瀝下著細雨,海麵上濛濛的罩了一層薄霧,白袂望著窗外充滿詩意的雨景,提筆準備作一首《臨江仙》,白衫站在一旁給她研墨。

趙夢綺慌慌張張進來道:“師弟,輕衣她忽然病倒了,你們快去看看她,我現在去通知吳公子!”

白袂急忙放下手中的筆,白衫不緊不慢道:“別急,袂兒,輕衣她沒病,這是我出的主意!”

“衫哥,怎麼回事?”

白衫笑道:“你也知道,那丫頭一直偷偷喜歡著冰芷兄弟,可他那榆木腦袋看不出來。然後我就想撮合他們兩個,前去死人島時有一天我給她出了個主意,讓她裝病,從而使他知道她的心意,如若冰芷兄弟對她也有好感,那豈不是兩情相悅,美事一樁?如若他不接受,她也不會很尷尬,就說病中胡言亂語,不可當真!沒想到,她一直猶豫到現在!走,我們過去瞧瞧。”

白衫拉著白袂來到柳輕衣房間窗外,往裏看去,隻見簾內柳輕衣躺在床上,雨兒坐在床邊,擰了條白巾搭在她的額上。白衫悄悄對白袂道:“雨兒姐也知道這件事,我們就在外麵看著吧!”白袂點頭嗯了一聲。

不一會,吳冰芷與趙夢綺趕來,吳冰芷邊道:“我來給她把把脈!”邊撥開簾子正想進去,雨兒心想:“他一把脈那豈不露餡?”急忙道:“冰芷,你不能進來!”

吳冰芷問道:“為何?”“因為...因為我給她脫了衣衫散熱,不過你放心,她隻是染了風寒,暫時昏迷過去,並無大礙!”

正在這時,柳輕衣忽然叫道:“吳公子,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聲音漸弱,像極了夢囈。

吳冰芷聞言大驚自言自語道:“啊呀,輕衣她喜歡我,可是...可是...”

雨兒追問道:“可是什麼?”

“可是,我已有意中人啦!”

趙夢綺怒道:“袂兒馬上就要和白衫師弟完婚,莫非你還惦著她?”

吳冰芷急忙解釋:“不是不是!”

“那你就是喜歡雨兒姐咯?”

“也不是!”

趙夢綺道:“輕衣對你一往情深,你怎能負她?”

吳冰芷踱來踱去道:“怎麼說呢?我一直把她當做妹妹來看,從未有過其他的想法!還有,這怎麼能叫負呢?”

“她喜歡你,你不喜歡她她就會傷心,這難道不是負她嗎?”

吳冰芷似乎被激怒,吼道:“那我喜歡你,你卻逼著我喜歡其他人,你說,這算不算負我?”

“你...你喜歡我?”趙夢綺呆呆地看著他,心想:“怪不得,他為我擋鞭,可是,這可怎麼辦才好啊!”她從未遇到這樣的事,此時吳冰芷當麵吐露心跡,使她茫然不知所措。

吳冰芷平複了下心情注視著趙夢綺道:“對不起,我失態了,本來,我不想說出來的...”

趙夢綺看他一眼立馬慌忙移開目光,雖然心亂如麻卻強作鎮定道“我也有錯,之前可能比較激動。”

柳輕衣聽兩人對話,輕輕地低聲啜泣,雨兒出言救場:“冰芷,你也別想太多,輕衣她病中胡言亂語,作不得真的。你們先回去,這裏有我照顧呢!”

吳冰芷應了聲好,眼神複雜地看了趙夢綺一眼,他也不知哪來的勇氣,抓起趙夢綺的手便往外走。趙夢綺出神地任他握著,直到離開了房間才掙脫開問道:“我沒有輕衣那般顯赫的背景,也沒有袂兒那樣傾世的容貌,更沒有雨兒姐妖嬈的身材,我...我配不上你!”

“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歡你!確實,在剛認識白姑娘時,我迷戀過她,但不僅僅是因為她的相貌,也因為她的安靜與恬淡,不過她對除了大哥以外的人太過冷淡,拒人千裏之外,就像一朵隻可遠觀的白蓮一般讓人不敢褻瀆。後來遇到你之後,我總是會不自主地想到你,總是想偷偷地看你幾眼,每天晚上都會想著你的樣子入睡,我記得你跟我說過的每一句話!這是我從來沒有過的,你能接受我嗎?”

“可是輕衣...”吳冰芷不等她說完打斷道:“交給我!你隻需告訴我,能不能接受我?”

片刻後,趙夢綺才微微點了點頭,吳冰芷激動地將她擁入懷中,落在兩人身上的雨似乎都變得軟了許多。

白衫早已張大了嘴,看著他始料未及的結果。他本想撮合吳冰芷和柳輕衣,誰料最終趙夢綺與他走到了一起,不過感情的事確實不能勉強,其實他也難以想象柳輕衣如果真的和吳冰芷在一起會是什麼樣子。白衫聽到吳冰芷對白袂的評價時,笑嘻嘻地在白袂耳邊道:“袂兒,你說我是修了幾世的福,才換來你的青睞啊!”白袂嗔道:“都是你啊!還有心情開玩笑,輕衣現在不知該有多傷心呢!”

“好吧,娘子,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我這就去安慰她!”

白袂見他認錯的可憐樣子,莞爾道:“還是我去吧!女兒家的心思,你們男人很難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