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倒是有些怕籃球場那個地方了。所以趕緊慫恿張拖拖打麻將。
誰知道張拖拖聽見聯誼賽後眼神再次精光四射,一手拍著額頭說,怎麼把這事給忘了。下午籃球場,必須籃球場。
然後帶著命令的口吻,蘇朵南笙你倆也必須一塊兒。
我眼神一黯,去籃球場,勢必會見著蕭興凡。我不想這幾天靜下來的心再次支離破碎。眼看張拖拖已經陣亡,便轉向抱南笙大腿。
南笙卻一反常態,拋開了平時安靜賢淑的生活方式,讚同了張拖拖。
見就我一個人不回應,李莫愁找著針尖刺激我,我說蘇朵,因為一個蕭興凡,就不進籃球場了?
見我不說話,又改走誘惑,傳說友校殿堂級的人物要來,殿堂級,你就不想看看。
見我還是不說話,再次刺激加誘惑,我說蘇朵,你都被三了,就不想掰回一局,見識見識小三兒?搶回蕭興凡再狠狠拋棄?
看著李莫愁嗤牙咧嘴眼神猙獰的模樣,我居然有些想笑。
張拖拖扔掉手裏還剩下半邊的蘋果,伸長了手來拽著我的手左右搖擺,去嘛去嘛,你看難得南笙都要出閨房了,我們寢室不能三缺一。
我無奈,內心還是在掙紮到底去還是不去,被磨得沒有辦法,隻好說,等見了老黑頭再說吧。
張拖拖高呼了一聲萬歲,踏著拖鞋啪嗒啪嗒去洗手,說一塊兒出去吃午飯。
李莫愁點頭附和,吃了午飯她們午休,我去找老黑頭。
我說不能這樣不管我,讓我孤軍奮戰,這樣讓我很容易戰死沙場。
李莫愁給我很肯定的眼神,說道大中午容易犯困,我那個時候去,老黑頭情緒乏困,絕對死不了人。
南笙給我鼓勵的眼神,讓我乖乖認錯,保準沒事。
還是張拖拖現實,直接給我一路走好的眼神。
我心一橫,大有壯士刺秦的訣然,不就是老黑頭嘛,讓我像消滅蚊蟲一樣消滅他。
結果到了老黑頭的辦公室的時候我瞬間就慫了。
老黑頭怒視著我,一言不發,大有一發言我就死無葬身之地的模樣。
佛曰:伸手不打笑臉人。
於是我特狗腿給老黑頭摻茶水,一臉的諂媚,來,陳大爺,您請喝茶,大熱天的消消暑。
老黑頭眉毛一抬,眼神犀利。
我趕緊走到他身後,諂媚地給他捏肩膀。
高考結束那會兒為了打發時間,學了半個月的美容和按摩,所以拿捏起來也比較順手。
老黑頭氣沒消下去,但是眼神卻柔和了些,對我的按摩一臉的受用。
我在他肩椎的位置不輕不重地揉捏,陳大爺,您平時教導我們太勞累了。尤其是這肩椎,您可要好好護著。
老黑頭眼神再次柔和了些,我尋思著怎麼化解危機。當下隻能見招拆招了。
老黑頭既然不說話,我也就那麼耗著。
終於老黑頭還是憋不住了,一臉的憤慨,我說蘇朵,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省心,聽說不就是失個戀嗎?用得著一個禮拜不上課嗎?難道一個男人,還是人生路上一個即將是過客的男人,就比你將來的人生規劃還重要了。
逃課是真,可是因為失戀逃課卻是老黑頭想多了。
但是我一聽這陣勢,大概老黑頭又要精神炮彈轟炸了。
於是我趕緊找到流淚的感覺,走到老黑頭端端前,眼噙淚光,一臉的委屈模樣。
但是大概是藥力不夠猛,老黑頭隻是輕描淡素地看了我一眼,繼續精神炮彈。
我左右一環顧,反正沒人,既然作戲,攙著那麼點真實,索性作大戲。於是哇啦一聲哭了起來,在嗓門上絕對是撕心裂肺。
老黑頭嚇了一大跳,大概是一時懵了,明明也沒個眼鏡,偏偏伸手隔空扶眼鏡。
我一看有效,又是哇啦一聲,繼續鬼哭狼嚎。
老黑頭大概是發現事情不在掌控之中,,慌忙中拍我肩膀,一臉的憐惜,你也別這樣,不就是個男人嗎?
我不管,繼續下猛藥。也不管老黑頭在耳邊灌什麼苦口良藥。又是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狼嚎。
老黑頭徹底無奈了,我在心底默默地為我的演技喝彩。
老黑頭沒轍了,從批評我轉過頭來安慰我。
見效果不明顯,加之天氣燥熱,內心乏困,於是大手一揮,說,這次事情就算了,你回寢室去調節調節心情,明天開始重新生活。
我抬起頭,眼光泛泛,一臉的大受恩澤模樣,邊說好邊出辦公室。
留下老黑頭一個人獨自在辦公室搖頭歎氣,現在的年輕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