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雲心裏暗暗地吃驚,怎麼會和自己那晚做的夢一摸一樣?而那一晚正是沈卉遇害的時間,她心不在焉地吃完飯就離開了麥琳琳小區的會所。

在回家的路上,舒雲一直回想著自己做的那個奇怪的夢,她先開車又去了奧特健身中心,一個月前舒雲在這家健身中心開了一**身卡學習健身操,去了幾次之後舒雲就決定不去了,教健身操的是一個30歲的男教練,舒雲聽班上的同學說那個教練經常勾引有錢的女學員,平時也和班上的幾個半老徐的學員娘眉來眼去的,後來他也借口兩次請舒雲吃飯都被她拒絕了,聽到了那個教練的風/流韻事之後,舒雲心裏很討厭那個教練,所以她決定不再去了,於是她到健身中心把自己的健身卡退掉了。

之後舒雲到離家不太遠的車神汽車保養中心洗了洗車,順便看了看上次那個16號保養員推薦的一款車載MP3,16號保養員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小夥子人很勤快,幹活也認真仔細。舒雲的車買了四五年了,MP3之類的新東西她車上沒有,舒雲看完之後,她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買了,因為丈夫答應舒雲從美國回來後,他們再換一輛新車,16號保養員還是很細心地把她的車擦了一遍。

那一晚她又做了一個和上次差不多的夢,在夢裏舒雲坐在一節開往上海的火車車廂裏,她趴在桌子上醒來時發現車廂裏麵一個人也沒有!舒雲站了起來走過了幾節車廂都沒有看到一個人,她一直走到車廂的盡頭,那裏隻有一扇開著的廁所門隨著列車的行駛哐當咣當地亂響,突然舒雲看到廁所的地麵有些紅色的斑斑血跡!

“有人嗎?”舒雲大聲喊了起來,她又向車頭走去。

突然車廂外黑了起來,火車進入了一個隧道,奇怪的是車廂裏的燈竟然沒有開,舒雲急忙摸到一個座位坐了下來,車廂裏一片黑暗,隻能聽到火車的車輪壓過鐵軌的響聲。這是一個很長很長的隧道,仿佛永遠都穿不過去,漸漸地舒雲有些疲憊,她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還是一個下雨的夜晚,舒雲孤獨地走在S市南城區的一個馬路上,天空中下著雨,舒雲很想攔一輛出租車回家,可是她等了半天一輛出租車也沒有經過這裏,甚至一個人也沒有,舒雲看著路牌向北走去,一個穿雨衣的身影出現在她的麵前,奇怪的是在夢裏她覺得自己是第一次見那個人,而後來舒雲醒來後仔細回想才意識到她在夢裏麵見到的始終就是哪個穿雨衣的人。

那個穿雨衣的人正在朝一個叫海苑山莊的地方走去,他翻過一堵破爛的圍牆來到31號別墅前,後來發生的事情和上一個夢境差不多,隻是這次夢裏的女人比上次的沈卉歲數略大一些,而且這個女人的身材有些胖,但是舒雲沒有看清那個女人的臉,但舒雲第一感覺自己在那裏見過這個女人,那個女人也是從衛生間裏出來被那個穿雨衣的人殺害了,殺人的手法和上次殺沈卉的手法相同,奇怪的是這次舒雲沒有害怕,她在外麵一直看著那個人在死者的背部刺完字後離開。

那個人下樓從正門出去了,等那個人走了之後,舒雲拿起電話撥了110,可奇怪的是裏麵傳來火車行駛的聲音,舒雲急忙下樓準備離開,她想去小區的保安室通知保安,可當她走到快到小區保安室的馬路時,一輛轎車飛快地從地下車庫衝了出來,那輛車差點撞上了路上的舒雲,舒雲急忙一閃重重地跌倒在地上,那輛轎車好像沒有看到撞到人一樣飛快地開走了。

醒來時舒雲發現自己在剛才那輛火車廂裏,車廂裏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火車到站了,舒雲看到自己的包竟然是90年上大學入學時候的帶著的背包,出了上海火車站,她熟練地坐上了去醫科大學的公交車,天哪!街道兩邊還是90年入學時的情景,那個校門口的老電影院,小吃店、錄像廳和小白樓市場,這些在舒雲的記憶裏是那麼熟悉。

舒雲又回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大學,還是415寢室,當她推門進來,舒雲發現寢室裏的七個姐妹早就到了。

“舒雲,你怎麼才來呢?我們都等你呢?”大姐潘蓉第一走過來問她。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我們又回到學校了?”

“你知道嗎?我們那一屆的畢業生現在可以回來免試讀研究生,你不是也同意了嗎?我們還會在一起待三年的!”三姐徐紅笑著說道。

那一晚雖然有那個奇怪的殺人夢境,可是舒雲有時做夢時腦子裏都是她日思夜想的大學,大學四年是人生裏最快樂的時光,不知多少次舒雲都想回到那裏,每次做夢自己回到大學,無論情節多麼離奇她都相信那是真實的。舒雲說她2009年第一次畢業後回到自己的大學,當她曾經坐在大課堂的座位上時,她的心裏久久不能平靜,那種感覺就如同一個離家很久的孩子回到自己母親的身邊。

哪一晚舒雲睡得很好,她一直睡到天亮。醒來後舒雲突然想起她差點被撞倒的一瞬間,她看見那輛車的車牌號好像在那裏見過,難道又會有人被殺嗎?不會這麼巧合吧?

“鄭強,你怎麼在這裏?”第二天上午舒雲剛出辦公室準備去病房看一個病人,她突然看見鄭強和兩個民警進了急診科的大門。

“舒雲,這麼巧,我們來找你們科向曉楠的,他的辦公室在那裏?”鄭強笑著說道。

“向主任在裏麵那個房間。”舒雲用手指著一個辦公室說道。

“舒雲,不和你聊了,改天上我們家吃飯,我讓琳琳做飯給你吃。”鄭強走的時候說道。

過了一會兒,舒雲和醫院的人看到鄭強和向曉楠從辦公室裏出來上了公安局的一輛警車,向曉楠一臉尷尬的表情,大家猜測向曉楠可能出了什麼事情。後來舒雲才知道昨晚有一個叫祝美娟的女人被殺了,而向曉楠和那個女人有不正當關係,舒雲突然想到那個女人她在一家咖啡廳裏見過,她當時就和向曉楠在一起,在夢裏撞到她的車就是向曉楠的車!

“向曉楠,我們查過你那天晚上去過祝美娟的別墅,在她的床上我們發現的頭發經鑒定是你留下的頭發,這你怎麼解釋?”鄭強問道。

“我承認和她確實有那種關係,那天晚上是她約我去她那裏的,可是那晚我是十一點半離開她家的,她還親自送我離開她家門口的,可我真的沒有殺她呀!”向曉楠一臉無辜地說道。

“那為什麼小區的門口記錄你的車是12:25分離開的呢?而祝美娟的死亡時間就是這段時間,這段時間你在那裏?”

“是這樣的,我可能是12:25離開海苑別墅的,可是我發動車後發現車的一個輪胎不知被那個混蛋放了氣,那晚地下車庫的燈壞了,我花了很長時間才換完備胎,不信你們去查我的車!”

“這個我們會查的,沈卉你認識吧?”

“就是那個死了的時裝設計師,我認識她,有一次她來看急診我們認識的,我們就吃過兩次飯,不過她和我可沒有那種關係!”向曉楠急忙解釋道。

“上個月的17號晚上你在哪裏?”

“嗯,我在碧雲路酒吧喝酒,一點多回到公寓的,酒吧人都可以作證。”向曉楠想了一會兒說道。

後來公安局技術科的人檢查確認那晚向曉楠的輪胎確實換過,而他17日晚上也沒有作案的時間。

兩起凶殺案引起了S市一些高檔別墅業主的恐慌,特別是一些單獨在家的女性,她們有的紛紛離開S市,或者暫時搬離別墅住到人群密集的普通樓房,後來過了近一個月的時間也沒有發生類似的凶殺案。

那天晚上舒雲開車回家,她聽見自己的車裏有異樣的響聲,好像是什麼東西摩擦的聲音,晚上回家之後,她吃晚飯就打開電腦寫著準備在雜誌上發表的論文,第二天早上九點,她把車開到4S店裏進行維修,修車的師傅說一個半小時可以修好,舒雲就坐在客戶休息室裏看著雜誌和報紙。

那晚舒雲寫論文寫到一點多鍾,她感覺有些疲憊就靠在沙發上睡著了,舒雲又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在夢裏她一個人走在一個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裏,抬頭望去四周是鬱鬱蔥蔥的樹林,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舒雲自己一個人拿著手電筒在樹林走著,森林的樹木有的竟然有幾米粗,舒雲感覺自己就像小人國裏的小人一樣矮小,她不停地走想尋找出去的路,突然一個麵目猙獰的怪獸出現了,舒雲看到後就拚命地跑,那個怪獸在後麵追她,她拚勁全力跑到了一個懸崖邊,懸崖下是深不見底的深淵,舒雲轉過身看見那個怪獸側身站在她的麵前,突然怪獸伸出了兩個頭,天哪!那是一個雙頭的怪獸,它不是一個脖子上長著兩個頭,而是頭尾兩邊各長了一個頭!分辨不清那邊是頭還是尾,怪獸向舒雲撲來!舒雲向後一退跌落到萬丈深淵!

舒雲醒來後發現自己在一個新房子裏麵,房子裏麵是她最喜歡的格局和裝修,舒雲推開了一扇窗戶,眼前的小區是那麼熟悉,突然舒雲一個人站在樓下地一棵大樹下,那個人穿著一件雨衣在盯著對麵一棟樓的窗戶,舒雲看見後感覺這個人的身影好像在那裏見過,舒雲仔細地看了看對麵那棟樓的窗戶,這是一棟六層樓二樓的窗戶,過了一會兒,一個女人拿著衣服出來陽台晾衣服,舒雲一看大吃一驚,原來那個人竟然是麥琳琳!舒雲大聲向麥琳琳呼喊,可是麥琳琳根本沒有聽見她的喊聲,那個人看了一會晾衣服的琳琳就離開了。

“舒醫生,你的車修好了。”4S店的小胡叫醒她並把鑰匙和修車記錄卡交給了舒雲。

舒雲回家後她仔細地回想起自己在4S店做的那個夢,她確定那個站在琳琳家樓下的人就是穿雨衣的人,他為什麼看著琳琳家,難道琳琳會是下一個嗎?第二天舒雲主動給麥琳琳打了電話,麥琳琳說這幾天她自己在家裏,鄭強還在警局忙著那起連環凶殺案,舒雲說要是鄭強幾天不回來,你來我這吧,麥琳琳在電話裏答應了,下午她又給麥琳琳打了電話,告訴她晚上一定來她這裏,晚上麥琳琳來到了舒雲的家裏,舒雲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了,她有一種感覺如果琳琳自己在家會可能出事情,因為那個穿雨衣的人看著的那個陽台就是麥琳琳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