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去哪裏呢?”
英靈輕輕牽著雲墨軒的手,卻像被景物勾去了魂,眼神從未離開過地上的花草,天上的鳥獸。
“我,我不知道。”
雲墨軒心裏緊的很。
他已經發現那先前的向導不見了,他現在可是一直困在夢裏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關鍵是手裏把著人家的頭,又被人家牽著手,那一絲淡淡的清涼讓他心裏拘謹也緊張。
“看起來你很憂心的樣子,沒關係的,有什麼事講出來吧。”
英靈發現了雲墨軒的窘迫,他表現出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然而雲墨軒清楚自己的小要求可以自己滿足,大要求也更不可能滿足的了。
前方的道路始終敞明,左手懷抱著頭骨,右手被人牽著,於是他就能無目的地始終向前走去了。
至於這麼走下去會遇到什麼,他都不知道,他隻能這樣無意義地邁著步子罷了。
“再往前些就是村子了,好久沒見,這裏還有了村子……”
微風撥開枝條,順著聲音的緒頭雲墨軒一下便看到了不遠處的小村子。
聲音娓娓動聽,而雲墨軒總能感到他的綿言細語,但不顯軟弱,硬要說點什麼,可能是帶點女性的嬌柔?
但,他看得出來,這靈魂就是男性。
正想著,足下勃然一頓,向下看,原來是一塊石頭。
沒辦法,他終於把注意力轉到了眼前,包括還在漫步的英靈。
心有所感,他清楚那股來源天際的視線,聯想起來:
這莫名其妙的巧合,應該就是世界意誌的功勞。
祂人也是真閑啊。
枝葉颯颯作響,陽光熱烈,雲墨軒不禁流下些淚珠來,用手擋住陽光,卻感覺那炙熱的陽光突然間轉變。
等他意識到什麼時,隻聽見嫻靜的歌聲徐徐入耳,再一睜眼,已然是醒了。
在酒館裏。
熟悉的,昏暗的環境讓他的心理有些不適,發臭的熏香幾乎讓他的胃失去控製。
一夜歸來,肢體難忍的酸痛感直衝全身,他試著活動,也隻是徒勞。
nnd。
“景明!景明!!”
他大聲呼喊,但他心切著的曾經的回應卻沒了,他這才發覺到往日的喧鬧也已經不再了。
還熟悉嗎?他感到了陌生。
強逼自己爬下了床,費好些力他勉強站起身來,用惺忪朦朧的雙眼觀察起來四周。
的的確確是曾經的酒館。
可心裏的恐慌感與急迫感又令他不得不仔仔細細地去觀察。
確實是他和朋友一起經營的酒館。
但是……不對,他都沒扳開電閘,為什麼會有音樂。
一轉身,才發現電閘就在床旁,也許隻是他睡夢中翻身不小心碰到的。
之前就有過相似的情況。
不過說起來,真是好不合理的設計……
仿佛陌生人一般,他對自己的酒館這麼評價道。
揉一揉脖子,好不容易才舒緩了些酸痛感,他推開了冰涼的宿舍的門。
走進館內,而這的一切無不是與他的記憶相悖。
空無一人的吧台,始終重複的音樂,以及燥熱的氣溫……
“你說,我在哪裏……”
雲墨軒無神地呢喃起來,陌生感重新占據了他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