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春風不解江南雨 第六十六章 軍中事,民間案(2 / 3)

“要知道一個男人可以有妻有妾,但是正妻可隻有那麼一位,她現在正妻的身份都已經沒有了,就算想要回到家裏去,當什麼呢?當妾?還是說跟現在的妻子平起平坐?總不能讓丈夫把這個新娶的妻子給變成妾吧?各種複雜的情況,糾結在一起,隻會讓她越來越頭疼,她幹脆不如跟奸夫雙宿雙飛得了。”

歐陽離修說完,秦鴻便鼓掌笑道:“你的思路跟我差不多,我們都是想到一塊去了。既然如此的話,這個案子我們就把它重新辦起來,但一定要辦得漂漂亮亮。要讓那兩邊的人一邊急一邊陪著不急。”

就在山陰縣城西北二十裏有一個美麗的小山莊,這裏風景怡人,鳥語花香。一年四季,無論人什麼時候來到這兒都會覺得格外舒心。

為了查明這件案子,秦鴻倒是仔細翻查過,那名低級將領的名字叫做劉任重。他在這座小山村有一個小小的莊園,這個莊園並不大,但是夏天的時候來這兒度假十分清涼;冬天的時候來這兒又非常暖和。所以一年有兩季,劉家的人是要搬到這兒來住的。

於是,秦鴻便喬裝打扮。一身斯文裝扮,帶著兩名隨從還有他的得力手下歐陽離修來到了這個小山村。

小山村麵積並不大,這兒有一個非常出名的老酒坊。平時賣賣白酒做做小菜。這裏的店夥計跟四周的人都非常熟,看到來了四位麵生的客人便熱情的上來招呼,安排他們在靠窗的一桌坐下。

幾個人隨便聊著天,秦鴻在夥計們上菜的時候有意無意的說道:“聽說劉任重將軍在這兒有一座莊園呐?”

那個夥計聽這話,忍不住插口道:“對啊,從我們店裏走出去隻需要兩柱香的功夫就可以走到他們家的莊園。說起來,他們家的莊園倒還真是漂亮。小人也隻是遠遠地去看過,從來沒有機會走進去過。想一想,作為一個男人,要是一輩子能住進那樣的莊園裏,也就說明你出人頭地,手中有了非常多的錢。”

秦鴻微微一笑,抬頭看了看那位夥計,便說道:“看來這位小哥對莊園裏的事非常了解啊。”

那個小夥計笑著搖了搖頭:“我們哪有什麼了解的啊?隻不過是知道一些風吹草動而已,我們又不是那些混江湖的黑道人士。平時他們有什麼事情,比如娶個妻子,生個兒子,這鞭炮一放,左鄰右舍一談論,我們想不知道也很難啊。”

秦鴻嗬嗬笑道:“聽說劉任重大人有一位妻子長的非常漂亮?是不是真的啊?我隻是聽人說過但是也從沒有親眼看到過。”

那小夥計頓時一拍大腿,把手中的菜放在桌子上。這才壓低聲音,十分謹慎小心的說道:“連你們也聽說了啊?說起來,劉將領的那位夫人真的長得非常漂亮,不過我們這兒的人都知道,他那位夫人可不太老實。”

“不太老實?”秦鴻立刻反問道:“居然還有這種事情?她的丈夫可是軍中的將領,如果被他知道了,妻子在外麵有什麼出牆的行動,那他隨時可能帶著自己手下的那一波兵馬把那個奸夫家給抄了啊?”

那小夥計想了想,還是欲言又止,把菜給報了上名字,便又轉身離去。

秦鴻見他可能知道一些事情,怎麼肯能讓他走呢?便對歐陽離修使了個眼色。

歐陽離修急忙一把抓住那位小夥計的胳膊說:“你就在這跟我們聊聊這件事吧,反正我們都是外鄉的人,你聽我們的口音也不是本地的,就算聽到一些風吹草動,我們今天下午也就走了,應該不會有人知道。”

那小夥計還在遲疑,秦鴻便把拇指放在食指之上搓了一搓,做了一個古往今來不管什麼人都懂的手勢。

歐陽離修頓時心中恍然,從衣袖裏取出一小塊碎銀子塞在那個小夥計的手中,笑道:“我們隻是吃飯的時候閑聊天,你也不用多想,就當給我們打打趣吧。”

那位小夥計想了想:既然有銀子掙,再說聽他們口音,也確實都是外地人,也不怕他們在這個小山村裏胡說八道。便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說道:“我們這個村子有個特別好聽的名字叫做三鬆口,你們進村的時候應該看到,就在村頭的路上有三棵大鬆樹。

當年劉任重娶妻的時候,我們也都曾經去看過熱鬧,他那個妻子,事後也曾在我們這個三鬆口四處的店鋪出現過。實話實說,我們看她的妻子的確是長的非常漂亮。

一開始我們敬重她是一位將領夫人,不敢多招惹她。後來才發現,這個女人多少有些不太地道。”

“怎麼就不太地道了啊?”歐陽離修急忙追問到。

那小夥計左右看了一眼,見周圍也就是秦鴻她們四人,這才小心翼翼的說道:“幾位客官,不是小人多嘴,劉任重的妻子雖然漂亮,但是劉任重可是一個軍中的莽夫。他夏天的時候攤開膀子,黑乎乎的滿胸口都是毛,長的又腰圓膀粗,看起來十分彪悍,哪個女人喜歡這樣的男人呢?說話粗聲大氣,動不動就動手動腳要打。當他的妻子除了聽起來好聽,家裏有些閑錢之外別的也就沒什麼好處了,所以我們大家都知道,劉任重的妻子很喜歡那些長的年輕英俊的小書生。她跟那個鄉村裏麵的生員都有一些關係。”

秦鴻假裝不信,把麵前的酒杯輕輕的擺弄了一番,這才說道:“那些生員都是讀書人,他們為的是考取功名,如果搞得自己名聲敗壞,他們將來考取功名之後,也要麵對上官的指責。一旦這件事情傳下了,就算他們考中進士,朝廷也不會任命他們為官。”

“你說可不就這回事兒嗎?,但是客官,你也要想想,真的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在前,有哪一個男人哪裏忍得住啊?再說了,人家又不是讓你娶她回家,隻是偷地理尋歡作樂罷了。

別人就不說,就說我們這兒三鬆口有一個特別俊俏的書生,今年也不過二十多歲,他叫夏侯金峰。早些年頭,夏侯金峰就特別欽慕這位劉任重的妻子,但是人家已經嫁為人妻,他最多也就能遠遠地看看。

後來想一想,劉任重長時間都在軍中。這位夏侯金峰也就大著膽子,偶爾跑到劉家的小莊園去,今天借一本書,明天就說詩情大發,想要在他們莊園看一看花圃作兩首詩。

一來二去之下,漸漸地就和那位劉夫人熟了起來,至於他們有沒有發生過別的事情,那小人可就不敢亂說了。不過聽說劉夫人已經失蹤太久,官府都已經注銷了她的戶籍。這種事,幾位客官聽過也就算了,就當時旅途上的一個笑話吧!”

說完之後,那個小夥計下意思的把手中的碎銀子捏的緊緊的,揣進了兜裏。

等到那個小夥計走開,秦鴻這才側身對歐陽離修說道:“看來這位夏侯金峰身上也有脫不了的幹係。”

歐陽離修點頭道:“我們是不是現在就要去抓這個人過了問問?”

秦鴻想了想,還是放緩了聲音:“暫時不要動他,打草未免驚蛇,我們還是吩咐別人多做一些觀察吧!”

如今正是午飯時分,夏侯金峰正躺在自家的庭院之下慢慢的養著神。他的心中還在想著那個嬌滴滴的劉夫人。

說起來,當年劉任重成親的時候,他也曾經去喝過喜酒。作為一名秀才,他被稱為前途無量,隻要科舉得中,將來必定能夠到一方為官。他還記得那個劉夫人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狐媚,身段婀娜多姿,娓娓道出的細眉似乎有無窮無盡的吸引力。當她的眼神掠過自己臉龐的時候,那眼神仿佛含著無盡的誘惑和嫵媚,讓他感到十分可親可愛。

如果他是劉任重的話,他就恨不得一下子抱住這位絕代佳人,躲到房中一天兩天三天都不想出來。每次想到這兒,他都覺得有一團火再激烈的燃燒。或許是老天可憐,有一次正當他在家中寫字的時候突然間有家仆來報,說:“門口有一位蒙著麵的婦人找他。”他才收了紙筆硯迎出門去。

隻見那個女人站在門口,別的不說,就是那身段那風姿,他就已經隱隱約約猜到她是誰。

等到他把這位女人獨自引到內房當中的時候,摘下頭上的鬥笠,那個女子陡然撲進了夏侯金峰的懷裏,嚎啕大哭起來,說自己的丈夫是如何用木棍打她,還卷起衣袖讓他看看那白皙的胳膊上被木棍打的到處都是深深的血痕。

其實當時那位劉夫人到底說了些什麼,夏侯金峰根本就不記得了。他隻記得她輕移蓮步,款款而行。俗話說:情人眼裏出西施。這夏侯金峰的眼中那位夫人舉手投足都足以令人神魂顛倒,他隻顧著抱著那位劉夫人拚命的哄她,希望她開心。等到她坐定之後才吩咐家中的廚師趕緊上一桌酒菜來騙她好好的吃一頓喝一頓。

兩人在吃飯的過程當中越聊越是投機,幾杯酒下了肚,臉色也都紅了。漸漸地天色也有些晚,房內隻剩下夏侯金峰和劉夫人兩人。

夏侯金峰坐在那裏兩隻眼睛就賊溜溜的拚命往劉夫人身上看。那位劉夫人已經被他看得不太好意思,便低著頭輕聲說道:“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不如夏侯金峰先去歇息去吧?妾身有些累了,不敢勞煩夏侯金峰久陪。”

夏侯金峰接著那幾分酒氣,陡然間撞了好幾份膽量,一把摟住了劉夫人說:“夫人,你千萬不要見怪,俗話說進了一家門就是一家人。夏侯金峰久久仰慕夫人,難道就不能多陪你一會嗎?”

那個劉夫人本來也就不是什麼乖巧的女人,聽了夏侯金峰的這番話,頓時明白了他的心思。話說,她既然跑到了夏侯金峰的家中,也就是因為早就知道夏侯金峰對她色膽包天。既然對方也有意,自己也有情。在這種幹柴烈火之下,要是不發生點什麼簡直就對不起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這種場景。

於是,她用那一雙白嫩的小手,死死地握住夏侯金峰的大手。隨即,自己的整個身體有意無意靠近夏侯金峰的懷裏。她的臉色紅漲呼吸急促,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嗔言道:“難道夏侯金峰是要勾引妾身嗎?”

夏侯金峰當時色膽熏心,實在顧不了那麼多了,便一掀長袍,徑直在她麵前跪了下來,哀求道:“小生已經仰慕娘子許久,隻是無緣得以相聚。今日娘子避難來到我家,豈非是天緣巧合?還求娘子體諒小生仰慕之情。”

到了這個時候,劉夫人心有醉意,身心蕩漾。再說,她也覺得夏侯金峰是個讀書人,風度翩翩,比起自己那個一天到晚隻知道打人的丈夫,不知道好到哪裏去了。再說,自己跑到他家來,也是身不由己,也是對他有幾分意思。

兩個都是水性楊花的男女,若是不趁著這個機會廝混到一塊,做一個露水夫妻的話,也就太過於茫然。郎有情妾有意,兩人也就廝混在一起。

但是夏侯金峰卻舍不得讓那個劉夫人離開,他幹脆就在後院裏麵偷偷加蓋了一個小小閣樓,把她藏在裏邊,好在夏侯金峰還沒有成親,家中藏了一個女人也沒人知道。再說,他有秀才身份,就算他站出去說,家中藏了一個女人,衙役和捕快也都不敢在他家裏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