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二去,兩人長長久久的做了露水夫妻,但覺有幾分姻緣更是舍不得離開。偏巧那個時候,夏侯金峰已經聽說劉任重跑到官府裏說自己的老婆丟了。這種情況下,他更不會把劉夫人給放出去,隻是每天回到家中騙她說劉任重根本就沒有找她。
一來二去之下,這一對狗男女就勾搭成奸,真的做起了小夫妻。
這日的午後,夏侯金峰本來正在小憩,但是突然間又想到了那位千嬌百媚的劉夫人,不覺得心中有些蕩漾,正想起身去後麵的小閣樓找她,兩人就算再做些什麼也都是老夫老妻了,還怕什麼呢?
正當他想入非非的時候。忽然一名家仆快步跑了過來,走進夏侯金峰的身邊便低聲稟告他:“老爺,今天就在山陰縣城外麵的河灘上麵發現了一具無名屍體,官府張貼了告示,說誰家要是失蹤了男女老少的,盡可以過去認一認是不是他們家的屍體。”
夏侯金峰頓覺無趣,便說道:“你好好想一想,我們家又沒有失蹤過人,為什麼這種事情要來稟告於我?”
那名家仆湊過去臉,便說道:“老爺,你要想一想,那個女人在我們家已經待了很長時間了。雖然外麵的人不知道可是我們都心知肚明,現在既然有一具屍體,要是走運的話,倘若是女屍,我們可以報做是她,到時候通知劉任重過來認認是他老婆,那麼我們就可以安枕無憂了。”
夏侯金峰看了看這個家仆的臉,心中大讚,果然是一個知趣的家仆,將來可以提拔提拔他在府裏當個管事之類的。雖然自己不曾考中舉人,但是身為一方秀才,在山陰縣這個地方將來謀個小小的官吏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官場無非就是這個樣子,隻要你舍得花錢,想要謀個一官半職完全不是個事兒。
於是,夏侯金峰吩咐了一聲,便由幾名家仆準備了轎子,抬著他像那個河灘走去。
走到河灘的時候,已經看到河灘那裏到處是人山人海。許多老老少少圍在那兒指指點點,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夏侯金峰便下了轎子,拿著他的折扇,跨步走了過去。左右看看也沒有相熟的人,眼下隨便攔住一個陌生男子問道:“你可知道這個沙灘上發現的是什麼人的屍體?”
那個男子回頭一看夏侯金峰,雖然他不認識但是從他的衣著打扮也可以看得出來,他是一名生員。像這種讀書大老爺,可是他區區一個小老百姓不敢招惹的,萬一人家哪天就當官了呢?
那名男子便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剛才聽山陰縣裏的仵作說,這是一具女屍,年紀大約在二十四五歲,她的致死之處是右肋被重物重擊而死。還好你來的晚了,現在屍體已經被仵作給收去,你要是剛才看見的話,肯定覺得慘不忍睹,整個人皮肉毛發什麼都不見了,衣服也早已破的到處都是洞,隻剩下一具骨骼,就連我們這些膽子大的老男人,看了之後也覺得膽戰心驚啊。”
夏侯金峰一聽這話,心中頓時有了底。二十四五歲的女屍,如果沒有人認領的話,大可以說是他現在的那個小相好。到時候解除了劉夫人她和劉任重的關係之後,就可以理直氣壯帶著劉夫人離開山陰縣城到別的地方去安居樂業。
他的心中想了想,自己手中還有不少錢。隨便到一個地方去也可以當一個小小的財主。男人嘛!最怕的就是腰裏沒錢,隻要有錢的話,想做什麼都行。
正當夏侯金峰在思索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對官兵快步跑了過來。為首是一個滿臉胡須的大漢,他衝進人群當中,左右手把連續開弓,把擋在身前的人全都給推了開去。隨即走到沙灘中間,衝著那個正在驗完屍收拾東西的仵作和衙門的人大聲叫道:“你們先別著急把屍體抬走,我要看一看。”
但是一名仵作攔住了他,那名仵作四五十歲年紀,下巴上留著一縷小小的胡須,他看到過來的是一位軍中的將領,便恭敬的說道:“大人,你要看那具女屍嗎?”
那個男子高聲叫道:“我的老婆已經失蹤一年多了,如果這具女屍是她的,我應該能夠認得出來。”
那仵作搖了搖頭:“估計大人你也認不出來了,因為剩下的隻是骨骼,我們活人看活人看的都是皮肉,誰又知道她裏麵的骨骼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呢?”
那個男子勃然大怒,怒吼道:“我劉任重就要看一看一具屍體,又不會把屍體偷走了去,你們居然攔著我不讓我看?”
正當他連續叫囂的時候,那仵作不敢答話。忽然覺得肩膀上有人拍了拍,扭頭一看,確是刺史衙門的秦鴻走了過來。
秦鴻上下打量著劉任重,輕聲問道:“你就是軍營中的劉任重?”
劉任重便點頭道:“就是末將,末將見過刺史大人。”
秦鴻揮了揮手:“我這個刺史不過是五品官,比起你們都督來說,差的太遠了。我也不知道你在軍中擔任什麼將領,說不定品級還不比我低呢?”
劉任重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末將在軍中隻是一名六品偏將。”
秦鴻便問道:“那你為什麼覺得這具女屍可能和你有關係呢?”
劉任重說道:“我老婆已經失蹤了這麼長時間,官府找不到,又沒有她出城的路引和記錄,如果說她不是躲在城裏的話便是遭人毒手,這具屍體貿然被人發現,我一定要過來看一看,至少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大人,你說對不對?”
秦鴻笑道:“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不過我仔細查閱過。最近一年來,在整個山陰縣報失的女人不過隻有五六個而已,而且其中絕大部分都已經找到,唯一一個沒有找到的就是劉將軍你的夫人。不過現在屍體剩下的隻是骨骼,想要檢驗出她的真實身份,難度太大了。劉將軍如果耐得住性子的話,倒可以陪我們一起回衙門,讓仵作在重頭好好檢查一下。”
劉任重揮手道:“我想也不用檢查了,我的妻子本來就是二十五歲的年紀,如果她能活到現在的話便是二十六歲。剛才我也聽那個仵作說了,隻剩下一具骨骼,像我這樣軍中大老粗也看不出什麼門道來。如果可以的話,大人把她的衣服還有剩下的毛發給我看一看,也許還能找到我家娘子當年的蹤影。”
秦鴻點了點頭,便吩咐左右仵作陪著他走了下去。
夏侯金峰靠的比較近,聽見他們對話,心中暗暗歡喜,心想著如果說秦鴻斷定了這具女屍就是劉夫人的話,他們很快就可以雙宿雙飛了。
那名仵作走進劉任重的身邊,打開手中的袋子。劉任重隻看了一眼,頓時大聲叫喚起來:“大人,當日我妻子離家出走的時候身上穿的就是一個碎花布的外衫。現在看見這個破衣服,雖然已經破爛不堪,可依然能夠看得出來,它是碎花布。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具女屍真的是我的妻子。大人,求你為末將主持公道。”
秦鴻沉言道:“主持公道?既然她是右肋重擊死亡的,我們一定要找到凶手。不過你也知道,我是身為刺史,我監察的隻是官員,這些海捕文書的事情還要郡裏或者縣裏來做,到時候,還要勞煩劉將軍去郡裏做一個證人。”
劉任重點頭道:“沒有問題,大人到時候盡管派人去軍中召喚劉任重就行了。”
秦鴻看著劉任重離開,便吩咐左右隨從把那些圍觀的人都給清走。隨即,這才坐上馬車,和歐陽離修麵對對麵離開了沙灘。
歐陽離修笑道:“大人果然是神機妙算,隨便從亂丈崗挖出一具屍體就能把劉任重給引出來。”
秦鴻說道:“引出劉任重並不是什麼大問題,而是通過劉任重的表現,我知道他對他的妻子並沒有什麼過惡的想法。就算他妻子真的死了也絕不會死在他的手中。我們斷定他的妻子十有八九是躲到了奸夫那。現在風聲一旦放出來,那個男人一定喜出望外,他會狀著膽子帶著劉夫人離開山陰縣。隻要我們海捕文書做的好,製造出一種官府已經結案的假象,他便能夠施施然的帶著劉夫人離開。這段時間要加派人手看著郡裏和縣裏製作路引和文書的人。
這種路引,如果不能拿戶籍前來辦理的話必須要花銀子。既然能夠當劉夫人的情夫,他手中的錢也不會太少。這筆錢一花出來,多少會露出一些蛛絲馬跡,這件事就交給治中從事你來辦了。
歐陽離修立刻答應道:“多謝大人賞識,卑職一定盡心盡力辦的讓大人心滿意足。”
馬車一點點沿著沙灘離開。夏侯金峰站在沙灘上看著他們走開,心中早已轉了十七八個念頭。他有心想著這兩天一定要趁著官府在處理這件案子的時候再通通關係,花個二三百兩銀子給劉夫人辦一張假身份的路引,隨即帶著她離開山陰縣。
隻要離開了這裏,外麵海闊天空,想去哪裏都行。一想到這,再想想中午時分在廊台上休息的時候還在想著的那個女人。夏侯金峰就立刻加快了腳步帶著隨從回到家裏去。
他繞過自己的臥室徑奔後麵的夾層,從那裏把劉夫人給找了出來,看了那張美豔豔的臉龐,他按耐不住心頭的激動,上去重重的抱住劉夫人,一邊輕聲叫道:“你可知道今天有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從今以後,你再也不用躲到這個夾牆裏了。”
劉夫人詫異的問道:“怎麼了?”
於是,夏侯金峰便對她解釋道:“今天在沙灘上發現一具無名女屍,這個女屍的身份暫時無人可以確定,但是年紀跟你相仿,又是右肋被人重擊而死。劉任重以為死的那個就是你。以他在軍中大老粗的脾氣,他一定會跑到郡裏和縣裏到處去吵去鬧。隻要鬧得官府徹底結了這個案子,我就可以帶你離開。你不是說你一直都想和我去看看江南風光,再遠走下塞北大漠嗎?”
劉夫人笑道:“你這個壞家夥,天天都想著把人家往那些不著人煙的地方帶,你到底想幹什麼壞事啊?”
夏侯金峰笑了笑,摟住劉夫人的雙手卻裹的更緊,兩張臉幾乎緊緊的貼在一起。他咬著劉夫人的耳垂,輕聲說道:“我想要幹什麼,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在你這樣貌如天仙的美女麵前,我還能有什麼別的想法呢?”
劉夫人癡癡笑道:“你呀,果然滿心眼裏打的都是壞主意,人家碰到你真是上輩子造了孽了。”
話雖是這麼說,但她卻是對夏侯金峰半推半就的,兩人磨磨蹭蹭就滾到了一邊的床上。過不多時,屋裏的地上就已扔的滿是衣服,兩個赤條條徹底人在床上滾來滾去。
過了一會兒功夫,等兩個人都盡了興。夏侯金峰這才懶洋洋的靠在床頭上摟著劉夫人說道:“我隻是想跟你做個長久夫妻,你那個丈夫真不是什麼好東西。之前對你這樣的美人還能又打又罵,我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你就在這安心等著吧。我這就出去身上也不多帶,隨便拿個一二百兩銀子,看看山陰縣裏能不能給你辦一個假的路引。隻要離開了這兒,剩下的地方就好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