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可是剛剛也夢著水漫江城?”夫人好生訝異。
“這正是我欲曉之夫人之事呀!”員外拊掌急道。
話音才落,江夫人**不絕,青墨正追至。“青墨,跑什麼,還不快請大夫”,“好的,老爺,奴婢這就去”。青墨邊應邊退下,找來大夫。
大夫趕來,誰知,哎,江母卻已昏厥,也有人說是江洋是遺腹子,但更多的事實告訴我們,江母應是順產,此是後話。
在哇的一聲中,嬰孩落地,喜得員外忘卻剛剛夢之驚懼;江夫人,已精疲力盡,見孩兒安然出生,眉宇間滿是欣喜,盡管仍是個男孩。想是母親的天性,愛之萬分,含之患其化,抱之懼其無,這之前兩個孩子的不幸夭折,已讓夫人悲痛入骨;迄今,員外已是不惑之年,老來得子,莫說不喜。員外抱著狎戲又帶著愛撫,口中念念道:“我兒天生貴相,水患隻是夢啊——夢啊,水中之龍也未可知,或是龍婿,哈哈……”,旁人盡皆不解,一個個想饒是員外喜呆說胡話,啥水啊,龍啊。
“老爺您還未為公子取名呢!”眾人歡喜道。
“我看這孩子繈褓之中,俊秀已見端倪,貌似潘安擲果親輕;想是日後有其外祖父之風,就叫江洋吧……你們且下去,擇良日江府備酒設宴”江謖大悅道。
這倒是忙壞了紅葉,秋橙,黃裳、黃芩,綠萼,青墨,藍淩,紫鳶這些個丫頭了,四處張羅,鳴泉等小廝四下發請帖。
……
江城城主柳亦晟,何莊莊主何庸,外祖李成似;宛丘城主林澗,員外許懋等等皆來賀喜;兼有江城父老鄉親。那太平府張劭,素來與江謖不和,借故未來。
酒之半酣,眾人將離席辭去,誰料這才豔陽高照,不期下起了雨,好生奇怪,原先隻以為下下就停,俗言:“早雨一天晴,晚雨到天明”,誰料這接連著斷斷續續下了一月之久;更怪的是這繈褓中的江洋一哭他就停。然那年江城也到無更多的變故。
隻是雨後初霽,江府晚楓閣外長出一株青竹,青翠欲滴;藍淩,紫鳶一直在晚楓閣照看,奉事的。
江府的姑娘之名皆按長幼排序,紅橙黃綠青藍紫擇名,一個個也都是小家碧玉,要說各個玲瓏俊俏,貌若天仙,很是誇張吧!但自有自己之風韻。紅葉最長,因麵容姣好,眉宇清新,又豐腴,顧盼生姿,手背有紅葉之胎印,故名之。紅葉原是侍奉員外的,及至江海出生,自小一直就侍奉江海了。秋橙因不知生日何時,隻知是秋橙熟時落生,雖比之紅葉長相著實一般了,倒也婷婷,此外放進人群應是揪不出吧,於今天的話,可謂非主流中的非主流,瘦的精致卻也雷同,再說她話搜長刮肚這倒不出這大眾美人特色,江濤身邊侍奉。黃裳、黃芩是胞生姐妹眉似殘月,目泛秋波,一襲長裙落地,活潑精靈,隻是個稍小些,這對姐妹怪,現一直在江員外身邊,她們是管家朱授之女。綠萼,江禦風一次拜訪宛丘林澗,遊宛丘戀其清麗便買回做了侍妾。青墨此時年方二八,眉間生的一個美人痣,像是厾墨點上的,青又有黑之意,諸如青眼有加雲雲;想必大家一直她是夫人身邊的了。藍淩,紫鳶其實尚小,江洋出生後一直在晚風閣幫忙照料,夫人年事已高,所以都是奶娘褚氏照料喂奶之事。其他丫頭我們暫且略去。
江洋漸漸長大,因這江府在臼江之濱,就江而建,恢弘磅礴。向晚亭,王勃《滕王閣序》:漁歌唱晚,響窮彭蠡之濱;雁陣驚寒,生斷衡陽之浦。想這江城也是人傑地靈之地,漁樵流連,魚米之鄉噫。晚楓閣,小杜詩尤妙: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江城之內,唯有江府有這般繁盛蔥鬱之楓林;楓林是一點綴,晚楓閣是江府最為迷人處,閣外假山巍峨,山隙流水潺潺,叮咚作響。員外書房曰步月閣,文同詩雲:暮煙已和牛羊下,信馬林間步月歸;員外雖是隻在這江城,天高皇帝遠,也無啥更大報複,好老莊之學的安逸,又嗜詩詞曲賦。暮雲閣,江夫人寢臥之所,李覯《鄉思》∶已恨碧山相阻隔,青山還被暮雲遮。江夫人雖是大家閨秀,然讀詩不多,但喜得這句就取暮雲了。岩秀閣是小妾柳瀟瀟所居,位置偏冷清了些,禦風雖是多情的種子,卻單單隻娶了這一妾,其他風月流連但不細說。這府中諸如曉夢閣、古意閣、竹喧閣等等,及其禦風柳瀟瀟待後文一一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