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有雨欲來風乍現(中)(1 / 2)

所有人的心中都在疑惑:“什麼時候,他是什麼時候來得?”可除了那人自己外,沒有一人知曉。

那人什麼也沒說,也不需要多說什麼,他隻是一揮手,將他的刀輕輕地搭在了淩空道人的劍上,而後,淩空道人的修煉多年的靈劍就斷成了兩截。

鴉雀無聲……因為這已超出了在場所有人的認知。

那人依舊沒說話,也沒有再看淩空道人,甚至連驚鴻一現的靈刀都收了起來——似乎對這種事早已漠不關心,或者,這種層次的人,還入不了他的眼。他隻是一邊緩緩轉向應海雲,深沉地點了點頭,又擺擺手,阻止了想要說話的應海雲,伸手幫他擦去了胳膊上的血跡,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後,將手抵在他的胸口處。

所有人都在看著他,無論是浮在空中的眾人、還是聞聲趕來觀戰的空山派眾多弟子,他們全都注視著他。

他一身黑色武士服,僅以一塊黑色方巾束發,穿著不帶過多的修飾,但即使是一個外行人也能看出,他一身服侍雖看似簡單,但無論材質還是做工,都絕非凡品,尤其是那黑色武士服上的獅形圖案栩栩如生,甚至讓你覺得那頭獅子仿佛真的是活在武士服上一般。這一切,都在低調地昭示著此人絕非尋常的地位。

再看他本人,已到中年的方正麵容上留下了歲月的痕跡,那如獅般健壯的身材卻又充滿了年輕人的活力,讓人覺得似乎有幾分突兀,但又沒有絲毫不舒服的感覺——除了那雙眼睛。

那雙眼並無什麼特別之處,但那眼神、那目光,即便你到了垂垂暮年,已閱人無數,也不一定見過如此特別的目光:那雙眼之中似有精光透露而出,眼神卻讓人費解,那是知天下滄桑的成熟內斂,亦是藐萬古敵手的霸氣外露;是堪舉世毀謗的固守隱忍,亦是承宇內榮光的傲然不凡……

隻有一種人,似乎才能將這諸般矛盾的氣質完美的融合於一體、雙眸之中:起於草莽之間、功成萬骨之後、殺伐決斷卻也隱忍固守的梟雄!

他讓追隨者著迷,他讓敵對者恐懼,他是石天雄。

天下九州,冀州為首。橫刀立馬,唯我石侯!

冀州侯,石天雄是也!

十幾道毫光如電射來,一隊黑甲士卒停在半空中,向石天雄單膝跪倒,異口同聲道:“主公神勇,卑職無能,望主公恕罪!”

石天雄仍舊沒有說話,隻是用空閑的左手輕輕一擺,示意眾人起身。

十幾名士卒動作整齊劃一,圍繞在兩人周圍戒備,但他們看著四周的空山派眾人的目光,卻如雄獅望向待宰的羔羊一般。

靈空道人看看自己手中的斷劍,又看看石天雄——他自然已猜到對方的身份——麵色如土,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後,石天雄撤去靈力,轉過身來,緩緩來到靈空道人近前,隻聽他朗聲說道:“把人交出來!”

靈空道人不甘說道:“侯爺,您雖是冀州之主,但您這樣,在還沒有弄清事情之前,就跑到山門前鬧事要人,豈非太過霸道?”

“應海雲何在?”應海雲應聲而出,站在石天雄身後,拱手答道:“卑職在!”

“那廝現在可在空山派中?”

“回侯爺的話,卑職親眼見到房雨華回來的,卑職的親兵已經悄悄跟上去了。”

聽聞此話,靈空道人也是一驚,他不知事情經過,但很顯然,空山派中了應海雲的調虎離山之計了——難怪他不著急進山,反而在山門處攪得天翻地覆。

石天雄又道:“應海雲,你可敢立下軍令狀,用性命擔保?”說這句話時,石天雄已動用上了幾分靈力,這番話落在眾人耳中,清晰異常,如同有人在耳畔訴說一般,但又絲毫不覺吵鬧。

“卑職敢!”應海雲同樣運功答道,隻不過,他的話,就如同在天邊起了個炸雷一般,眾人雖然也能挺清楚,卻顯得十分聒噪。

“很好,把人交出來!”石天雄沉聲說道。

“侯爺豈可隻憑著三言兩語就要我空山派交出一名長老,侯爺這番霸道,房師弟若落到諸位手中,性命難保!,就算要交人,也請侯爺說清經過,拿出證據!”靈空道人依舊不鬆口,此時他已是騎虎難下,對方雖是冀州侯,但若空山派就這樣被脅迫交出門中長老,那真就是貽笑大方啦。

“說完了嗎?”石天雄問道。

靈空道人下意識點了點頭,在石天雄的這番氣勢下,憑他的修為還能保持鎮定到這種程度,已實屬不易了。

石天雄深沉地看了靈空道人一眼,又看看四周的空山派眾人,而後,喚出了靈兵,再然後,隻見他右臂急舞一下,便將靈兵收了回去。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在這時,一股驚天的靈力和霸絕的氣勢以石天雄為核心,向周圍眾人撲麵而來。

他那一刀,快到了極致,以致讓人的感官都遲滯了刹那。

這番若傳說中的上古凶獸般強大而霸道的氣勢和靈力,如同一把燒紅的烙鐵一般,將對石天雄的恐懼深深地烙在了他們的心底。之後,隻聽身後一聲巨響傳來,眾人紛紛回身望去,而他們所見到的的場景,更是讓他們畢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