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他的方式!
等付家主仆屍體都被咬爛了,厭奴也僅僅隻剩下最後一絲氣力。
他用這最後一絲氣力打翻了燈燭,將他、她和她的孩子們一起埋葬在慢慢騰升的火海中……
咽氣的那會兒,厭奴周身散發出無比強大的怨氣,竟比她的怨氣還要強上數倍。
強大的氣場卷來狂風黑雲,將整個天地吞噬,不明所以的鬱新辭忽然間也被一股莫名的力量裹挾。
她雙眼一黑,立即被拽入了無盡的黑暗中。
不知在黑暗中待了多久。
再睜眼的時候,鬱新辭發現自己竟然重生了!
一晃回到十年前。
她初見付修融的那一天。
“三姑娘,夫人為您挑了文遠侯府小侯爺的婚事,此刻文遠侯和小侯爺已到寧安堂,夫人請您過去。”
初冬新晨。
晴光正好。
堪堪醒轉的鬱新辭剛把事情捋明白,杜嬤嬤的催促聲就在耳邊響起。
聽得‘小侯爺’三字,鬱新辭的身子猛地一顫,後脊背生生沁出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
自然而然想到了那個前世欺她、負她、毀了她一輩子的夫郎付修融。
此時,他正是文遠侯世子!
外人口中的小侯爺。
“我不去!”
鬱新辭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
杜嬤嬤聞言,立即變了臉色。
她褪去難得對鬱新辭顯露的溫婉。
冷著一張老臉,站在鬱新辭身邊厲聲說教:
“姑娘可別不識抬舉!若非您是嫡出,那小侯爺身上又有些不爽利,這等好事,豈輪得上你?”
“好事?這等好事還是留給你家夫人自己的女兒吧,畢竟我五妹妹、六妹妹比我小不了多少,正是許嫁的年紀。”
“你!”
杜嬤嬤作為當家主母鬱夫人宋氏身邊的大紅人。
從不把膽小的鬱新辭放在眼中。
這會兒突然被鬱新辭下了臉麵,臉色委實有些難看。
鬱新辭麵上卻淡淡的,甚至浮出一絲淺笑。
“怎麼?我說錯了?嬤嬤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文遠侯府的婚事本來就是你家夫人給五妹妹強扯來的?若不是你家夫人近來發現這小侯爺身上有隱疾,恐難壽永,能輪到我?”
鬱新辭冷冷一笑,挑眉看向杜嬤嬤。
文遠侯府和鬱家的親事原是大哥哥和二姐姐的生母,先鬱夫人沈氏,也就是她大阿娘懷大哥哥時和當時正懷著付修融的文遠侯夫人孟氏定下的口頭之盟。
大阿娘和孟氏皆已故去多年,且二人所生均是男孩。
那口頭之盟早已作不得數。
偏繼室宋氏善鑽營取巧。
為了自己的女兒竟又攀上了侯府。
哪知攀上之後才探知到付修融有隱疾,怕難長命,並非良婿之選,宋氏這才想著拿她去頂包。
可憐她上輩子傻兮兮的。
非但沒有及時瞧出個中玄機,還為繼母給她找了個身份高貴的夫郎千恩萬謝,時時念及那個女人的好。
這輩子,她再也不會犯這種傻了。
冷著臉回了黑著臉的杜嬤嬤一句“罷了,不說了。嬤嬤好走,不送。”便轉身離去。
杜嬤嬤哪裏肯放她?
伸手便來抓她,著急地說:“幾日不見,姑娘竟這般牙尖嘴利了?夫人讓你去,豈容你不去?快隨我走!”
“混賬!”
鬱新辭反手給了杜嬤嬤一巴掌,將杜嬤嬤打得眼冒金星,捂著老臉難以置信地瞪著她:“你、你敢打我!”
“便打了,你要如何?我再不濟也是這家裏的嫡出姑娘,你怎敢對我動手動腳?”
鬱新辭訓斥道。
眼中盡是淩厲。
那氣勢,隱有王者之風,再不是此前十幾年懦弱的模樣,便是杜嬤嬤也被嚇了一跳,不敢置喙。
鬱新辭懶得搭理她,拂了拂衣袖,扭身離開。
可是不等她安靜多久,一個小丫頭就急匆匆地送來了一幅畫,說是侯府裝扮的小廝送來的。
鬱新辭不知其意,還是打了開。
當看見畫上竟是自己的一雙兒女五歲那年生辰日在雪下嬉戲的畫麵時,頓覺得頭皮發麻,差點兒窒息。
隻為那日在場的除了她、朗兒和玥兒,還有一個人。
付修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