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懸壺濟世救窮人(2 / 3)

結果,赫端治了幾天,也不見好轉。金大叔傷勢重,卻求不起城裏來的醫生,眼巴巴躺在床上怪可憐的。窮哥兒們中有一位姓衛的大叔,知道曹雪芹會正骨,就跑了十多裏地把曹雪芹請了來。

曹雪芹自打搬到西郊來居住,和鄉民百姓相處得特別好。他有人緣兒,平時又愛幫助人,大夥兒都很敬重他。他也愛跟三教九流結識,所以,這衛大叔、金大叔都是曹雪芹相識的熟人。

曹雪芹跟著衛大叔來到場院,未進場屋。就聽見屋裏“哼喲,哎喲”的有呻吟聲。“唉喲,痛死我了,怕是活不成了……”

曹雪芹掀開草簾子進得屋來,也沒顧上說句安慰的話,就俯在金大叔身上從下往上摸了一遍,有的地方捏一陣子,有的地方揉兩下子,意思是先舒展舒展筋骨,為找準傷處施行正骨手術做準備。

這麼摸弄了一陣兒,曹雪芹才算鬆了口氣,說:“金大叔,不妨事。胯骨挫傷了,萬幸骨頭沒有斷,還好治。”

一邊說著,一邊請衛大叔幫他把老金從床上扶起來,讓老金試著往下蹲。老金下蹲到再也不能向下的當口,說時遲,那時快,隻見曹雪芹一隻手緊握老金的一隻胳膊,另一隻手抄住老金的脖子,猛地“呱嗒”一下,把老金摔在場房門前的平地上。

隻聽老金“哎喲”一聲驚叫,不偏不倚,受傷的那條腿的胯骨正好緊貼地麵,像是在板床上讓誰給用力捺了一下,頓覺輕快了許多。曹雪芹也長籲了一口氣,說道:“金大叔,您起來試試看。”

奇跡果真出現了。金大叔躺著先伸了伸腿,奇怪,受傷的地方不痛了,一個轉身,左手摁地,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伸一伸胳膊,踢一踢腿,四肢都聽使喚了--說明已經沒啥大礙了。

金大叔拉著曹雪芹的手,真不知道怎麼感謝才好。他滿含著熱淚說,“曹雪芹啊,大叔這輩子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多虧你治好了我的腿,要不,我殘廢了,一家老小可該咋辦啊!”

曹雪芹忙說:“金大叔,別這麼說,不留毛病比什麼都好。剛才把您掉重了吧?俗話說,矯枉必須過正。您的胯骨錯縫好幾天了,我怕一下子複不了位,所以勁兒用得狠了點,讓您吃苦了。”

老金趕忙說:“您說到哪兒去了,治病嘛,再重大叔也不怪你。過去隻聽說過摔胯背胯正筋骨,今日可真在我身上應驗了。曹雪芹,你可真是神仙轉世,妙手回春啊!”

曹雪芹摔胯治愈金大叔創傷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副都統赫端的耳朵裏。那時赫端正“哼呀哎喲”地疼得亂叫喚,城裏來的大夫應付著給他捏過,可他不配合,光喊疼,還罵人家飯桶、不中用,人家無可奈何也就走了。

他聽說曹雪芹治好了老金的病,先是不信,後來又大發脾氣,罵手下的人為什麼還不快去把曹雪芹給傳喚來。他自認為自己是副都統,傳喚一個曹雪芹還不容易嗎?他卻忘了曹雪芹是什麼性情的人,哪裏把他這樣的贓官惡吏放在眼裏。

不用說,去的人碰了一鼻子灰,回來稟報說:“曹雪芹說他的醫道淺陋,怕治不了老爺的病。如若非要他給治,那就請您自己走去,親自去求他。”

赫端聽人這麼一說,氣得咬牙切齒,噴著唾沫星子大罵:“好你個曹雪芹,被抄家落魄到這個地步,你還敢抗上!等我好了,非把你攆出旗不可。”不過,罵歸罵,眼下還是求人給治病要緊啊!他轉念一想,對,好漢不吃眼前虧。赫端隻得忍氣吞聲,讓家裏的仆役攙扶著他,一瘸一拐地親自找曹雪芹登門求醫了。

曹雪芹也隻是要借治病故意治治他,好為窮哥兒們出一口惡氣。見赫端果然被人擁著來了,便走出門來,大喝一聲:“鬆開他!”仆役們還沒醒過來,剛一撒手,隻見曹雪芹飛起一腳,正踹在赫端受傷的左腿上。

赫端“哎喲”一聲慘叫,正待要破口大罵曹雪芹放肆、無理,不想一伸左腿,竟自己爬了起來。

曹雪芹輕蔑地一笑,說:“赫老爺,嚐出點滋味了吧?平日別那兒動不動就用腳踹窮人。”

赫端明知道曹雪芹譏諷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因為沒有曹雪芹這一腳,指不定脫臼這條腿還得疼多少天哩!他隻好強裝個笑臉,嘻嘻地說:“曹雪芹,你有如此絕藝,還不謀個差使?請到我府上一坐,我有話說,要重重謝你。”

曹雪芹望著沾滿一身泥土的赫端,眼前好像幻化出一條挨了棒的惡狗。他知道,這條惡狗的傷好後,還是要咬人的,便拱一拱手說:“赫老爺,太陽不會從西邊出來。再會!”

這時,太陽正向西山沉下去,天際布滿了燦爛的晚霞。

曹雪芹為人聰明,虛心好學。他不是光死啃書本知識的人,他遍讀百家,雜學旁收,還隨時留心向五行八作的勞動者請教,拜“泥腿子”為師。

他的醫藥學知識,不少就是通過與藥農交談,親自上山采藥,收集民間驗方等得來的。在當時的封建社會裏,窮鄉僻壤缺醫少藥,就是有錢,也很難像城裏人那樣隨時可以到藥鋪買到藥。他深深體念鄉民百姓的病苦,總是自己上山采些中草藥回來,用心配伍炮製,做成各種有效用的成藥,免費施舍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