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力一直追問著我關於孩子的事情,我很奇怪他怎麼變地這麼婆媽。我告訴他我一定會讓涼風安全地生下孩子。他於是就像鬆了一口氣般安心。我看著覺得好笑,因為我忘了告訴他,我讓涼風生產的原因。

阿朗很快就查出了安山的下落,但是他依然是那一貫的漫不經心和不屑一顧。

“放他出來很好玩嗎?”

上帝保佑,這是上次的事件後他對我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是啊!我玩心重嘛。”

“好玩到連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

我看到他細長的眼睛慢慢眯起來,留著一點光,精明而噬人。

“怎麼會,我是那麼熱愛生命,放了他,不過是權宜之計,為了攪亂他們的視線,不然我這輩子都別想逃出來。”

“你還是一樣,誠實又現實。”他擰滅了煙頭,“現在他在暗,你在明,你怎麼對付他?”

“我的辦法不是已經出爐了嗎?”

他忽然笑來了,伸手擰我的臉,就像擰他的煙頭一樣。

“你真是越變越壞了。”他忽然鬆開手,在我臉上來回撫了好幾下,“上次……唉!你以後少惹我生氣,多少禁忌都被你打破了!”

明明是要向我道歉的,換了個說話就變成我得罪了他。

我伸了個懶腰,最近真是累,大概是想的東西太多了,唉!身邊的人多了,發生的事情多,遇到的事情也多,我的腦容量有限,總有一天會把腦汁耗盡變成一個徹底的白癡。所以如果有機會我會擺脫他們所有人,一個人住。

我為這個創意而躍躍欲試,手臂上卻一緊,身體隨之向下沉。

“又不是你生孩子,可你最近都不知道在忙什麼,現在有機會,就多陪我一會兒吧。”

我被他的力道壓在了他的腿上,他的手緊緊勒著我的腰,下顎擱在我的頸間。

“這樣應該沒有越界吧,他可沒這麼好的脾氣。”

我的手被禁錮著,沒處放,隻得乖乖擺在腿上。

“他可比你安全多了。”他更像一個深深的旋渦,讓我不太敢接近。

“要我幫你請心理醫生嗎?”

“再把那些事情重複想一遍?算了吧,現在的心理醫生,也隻有這些手段。”

“那你想怎麼樣?”

“是你想怎麼樣?”我用下巴撞了裝他的頭,他的力道太大,我快窒息了。

“怎麼說?”

“幫我治療,為了什麼?其實現在我很好,一切如常,所以我隻能想,你的最終意圖是想每次都能和我比較自然的交歡是不是?”

“別說地那麼難聽,你真是越來越不討人喜歡……”

“其實……你可以選擇另外的方式,比如,找另外的女人,或者你可以用強的,俗稱就是□□!”

我為用了如此貼切的詞語而高興,可惜我沒有收斂好我的笑容,聲音溢了出來,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又收縮了一下,明顯他不高興。

可是我的思想開始暴走,好象有一股電流在我身上流竄,我很痛但痛地很愉悅,我看著他憤怒的表情,忍不住想說更多“犯上”的話。

“我還有辦法,就是每次你可以試著把我灌醉,那我們可以玩地很開心。”

我不行了,竟然把自己的嘴唇都咬出了血,我一遍一遍回味著自己的話,我□□著他的思想,挑戰著他的極限,我隻是想讓他不痛快,不痛快,甚至憤怒。

我被摔在了地上,重重地一下,被他甩了下來。

“我會幫你聯係心理醫生。”

門在一次被他虐待了,就如我虐待了他的思想。

我很痛快,我很痛苦,我倒在地板上,成大字型,為什麼?我每次都在告戒自己他不是他,可是每次我都像一個小孩子一樣,把小時候對付他的手段拿出來對付他,翻江倒海,變本加厲。

本來稍好的關係被我弄地亂七八糟,他把我拖下了車,指著一扇藍色的大門說道,“進去,我下午來接你,你給我好好待著。”

他的眼神很凶惡,但是我仍然能看到一絲憂傷,忽然我也變地傷感起來,為他的傷感而傷感還是為了我自己?

“找誰?”

一個和我差不多年紀的女孩子打開了門,她的頭發很性格地剪成了一個刺蝟頭,神色萎靡,頂著兩個黑眼圈,連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

“我找秦醫生!”

我低頭看著名片,臉上滿是不屑,這個什麼著名的心理醫師八成也是個庸醫,不就頂很多個著名大學的教授名號嘛。

那個女生盯著我看了幾眼,大約像是在研究我的表情,忽然就變地很熱情,大開門,招呼我。

“請進,請進。他在!”

我邁了進去,這是一座很大的房子,但是總是彌漫著一種陰冷的氣息,怎麼說,也許更正確的應該是,死亡、地獄、和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