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死了,你害怕嗎?”
“我會恨你。”
我笑,果然是他的作風。
風吹在我臉上,我醒了,心裏靜地隻剩心跳的聲音。這不是從前,我帶著微笑,虛偽的平靜。現在我是真的平靜,就如死了一般平靜。
“沒受什麼太重的傷,為什麼要昏三天,你難道是天生來克我的?”
怎麼會?隻是你比較不幸,遇到我,僅此而已。
我跳了下來,摟住他,真暖和,不冷不熱,這就是擁抱的溫度。
“涼風呢?”
“送她去醫院了。”
我閉上眼睛,有機會就多沉溺一會兒。
“我好了。”
“?”
“我不會再害怕了,我不會再想起了。”
迷茫的眼睛盯著我。
“它已經滲了進去,進了我的心裏,和我融為一體,我的一部分,我的血我的骨我的肉。”
我張開手臂,你愛我嗎?如果愛我,就愛到我死的那一天。你愛我嗎?愛我,就愛到我懂愛的那一天。
我倒在床上,就像那個時候我躺在水裏,我聽到很多回聲,我聽到了阿朗的聲音,他的呼吸那麼近,就在我的耳邊,我看到了他,他踏在水麵上,那麼從容那麼自然,他低頭看到了我,他彎下腰,將吻印在水麵上,貼著我的唇。
我找到了最適合的溫度,我伸出手……
“你是幫助她,還是想害死她?”
“我是個好醫生。”
“一個不正不邪的醫生。”
“…….”
“說你邪是恰到好處,說你正,是降低了對壞人的標準。”
“一張毒辣的嘴。”
“背叛和屠殺,這不應該發生在我們身上。”
他是蠢還是純?
我從來沒發現過他的眼睛是這麼清澈見底。最終還是阿朗聰明,他選擇了當時我想棄掉的。一個正確而精明的選擇。
“還會繼續。”
“你說什麼?”
“你以為涼風會放過我嗎?”
他無語,一直是這樣,他不善言辭。
“不能結束嗎?”
“恨一旦起來,隻有用愛和殺戮去解決,可惜,我不懂得愛,也不曾給她愛,所以唯一的出路就是屠殺。”
“我們都有錯。”
“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安山死了。”
經我的手,幾乎被我砍成了肉泥。而她看著,不笑不哭,隻是看著。她是在積蓄,積蓄著對他的愛對我的恨,將來有一天要我死在她的刀下。
“你瘋了。”
“當時是!”
我的處理方法太極端,不似阿朗,留住最淳樸的雷力為他做牛做馬。
“你喜歡涼風嗎?”
他臉紅了,“我隻是按照阿朗說的去做而已。”
監視涼風,原來阿朗早就知道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他迂回著,隱瞞著,做著自己想做自己要做的事。
“那天夜裏在我洗澡水裏放迷藥的是安山,而下解藥的是你,對嗎?”
而涼風呢,她扮演著一個什麼角色,聽從著安山又不想真槍時彈地對我,還要閃躲著雷力,在我麵前做出迷戀他的樣子,原來最累的涼風,她真可憐。
他輕輕點頭,目光閃躲著,對我的行為還是不能釋懷。
我望望窗口,忽然發現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也許那是更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