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1 / 3)

最近很忙,忙著安山的後事,忙完了才發現涼風不見了。其實我早料她會離開,我想阿郎也是知道的。隻是雷力的臉在安山死後就沒正常過,而涼風的失蹤更是讓他痛恨我到極點。

“隻是這是我的作風。”我舔了舔手指,不過是少了兩個人,沒什麼可以讓我傷心的。

“我該慶幸,當時和我有契約的是阿朗不是你,不然,也許我的下場和他們一樣。”

“不,你會比他們好多了。”因為他們腦子裏藏了太多,而雷力是有話就直說,比如像現在。

他不說話,隻是歎氣,“安山瘋了。”

對了,這原本就不是我的錯,這麼多年的經曆應該已經告訴他,一旦拔刀指向對方,那麼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這是一條殘酷的真理,我們應該習慣它,而不是在它麵前歎息。

我們兩人沉默以對,阿朗慵懶地從樓上走下來,他揉著亂發,大袍子鬆垮地傾斜,露出右肩的皮膚,那是健康的栗色,隻是一條長疤破壞了整體的美感。我還記得為了這條疤,他在鬼門關繞了一圈。我的眼睛被刺了一下,那是從他的耳墜上反射下來的光。

“起那麼早。”

“雷力睡不著,所以找我聊天。”我衝雷力笑,他尷尬地低頭。

阿朗隻是淡淡一笑,伸手拉了拉衣襟,返身上樓,“那你們聊吧,我在去睡一會兒。”

他嘴角上揚的弧度很有特點,似乎很得意又似乎帶著嘲笑,他總是這樣,一副深不可測的樣子。所以雷力完全錯了,要比狠和準,我甘敗下風,阿朗太可怕,就比如他選了雷力,所以他輕鬆自在,而我卻苦於周旋。

沉寂了這麼,釋澤也出現。我知道他一定會再來,就像他堅信我們的纖絆一樣。

他如以往一樣神秘,沉默,隻是寄來了照片,說是物歸原主。

“事實上我並不需要這些。”

他沉默無語,從我們開始通話開始,他就沒說過一句話,沉默讓我害怕,所以我在半小時內不停地胡說八道。

“我走上了一條和她的希望截然不同的路,我對不起她,即使死了,我也沒臉見她。所以我不再需要照片了。看見她我會難過我會羞愧。”

他依舊沉默,我有點沉不住氣,舔了舔已經說到幹裂的嘴唇,了以安慰。

“他可以走,你不可以。”

他的聲音讓我想起了他的父親,那個晚上我沒和他見麵,光他的聲音就已經威嚇到我,隻可惜他很快就走進了地獄。我堅信他進的是地獄,天堂不歡迎他,而他同樣不稀罕天堂。

“我不走,他會走嗎?”

“所以你們都走不了。”

我知道,我清楚地很,所以到現在我們依然困在這個鬼地方。

“別威脅我,我討厭威脅。這隻會讓我跟他對著幹。”

他忽然笑了,“我知道你會的。”他停頓了幾秒,“不過有個人你必須要見。”

我能感受到他的瘋狂,他的氣息四溢,完全不接受身體的控製。他的目光混亂而執著,手中的畫筆是心髒,有節奏地跳動著。

“走開!不要打攪我!我快完成了!”

“他永遠完成不了。”

釋澤也在一邊吞雲吐霧,“但是他告訴你一些秘密。”

我向前靠了靠,一腳踩在了畫板上,喀嚓的聲音刺耳,猶如一個夭折的嬰兒最後一聲哭泣。

“滾開!”

他衝過來,將我推到在地,“你這個惡魔,混蛋,你把我的身體踩壞了!”他抱著頭在地上打轉,“啊!我的頭!你踩碎了我的腦袋!它要炸開拉!”

我不知道應該哭還是笑,他那滑稽的表演在我眼裏是最痛苦的掙紮。

“他瘋了!”

釋澤也不動聲色,悠悠抽著煙,伸出兩指,揮了揮。他身後的幾個白大褂衝上來,壓製住地上痛苦的男人,將一管液體注射到了他的體內。

“坐。他過一會兒就醒。”

他拉來椅子,示意我坐下,我有點茫然,望望他,再望望地上口吐白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