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期待地看著我,一個人一輩子哪見過幾回以性命相賭的,況且我還是五湖兄弟的神話,所以大家都覺得這回我應該用自己的生命來捍衛神話的尊嚴。賭還是不賭?生死關頭我居然首先想到的是我死了之後有沒有人會來照顧小草。我突然覺得生命可悲起來,活著居然唯一
的意義是為了照顧一隻馬。萬念俱灰之下我說:“來吧,我他媽豁出去了。”
正當我豪氣衝天準備一賭以謝天下的時候,外頭衝進來一隊官兵,把我們圍了個嚴實。而此時,五湖兄弟內已經沒有看熱鬧的了。危難時刻,百姓撤退地總是那麼神速。隻剩下我,神秘人,和一群官兵,我頓時分不清我該和誰對峙。神秘人這時突然發難,丟出一包暗器,我還沒有看清暗器是什麼款式,周圍人已經倒下一片,我佩服不已。正當我打算趁亂離開的時候,突然一個兵大喊起來:“先抓住他的同夥,再逼他就範。”我還來不及做任何解釋,就被摁倒在地。我有苦難言,神秘人神秘一笑,說:“這位兄弟與我有賭約,不賭完定不能讓他送命的。”聽完我感動不已以為他要和官兵大戰三百回合再救我出來。然後神秘人伸出雙手說:“我和你們走一遭吧。”我心灰意冷,看來江湖永遠都是鬥不過朝廷的。
出了五湖兄弟我指著小草,問邊上的兵大哥:“我能不能帶上我的坐騎?”
兵大哥:“作案工具一並收繳。”說著他騎上小草,起初和我們並排而行,不過很快他就消失在我視野的後方。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之後,我看見那個兵大哥抗著小草奮力追趕我們,我暗忖這世道連馬的待遇都比我好。
兵大哥頭子怒道,“你這是幹什麼?”
兵大哥放下小草說:“啟稟大人,此乃犯人的作案工具,不過其奔跑速度太慢,就隻好。。。”
兵大哥頭子更怒了:“放屁,哪有他媽的馬騎人的,明明是自己騎術不精,我示範給你看。”
說完兵大哥頭子以一個瀟灑的翻身上馬動作跨到小草背上,我看了一眼小草,覺得它躍躍欲試,唯恐世界不亂。兵大哥頭子一拍小草屁股,口中架~架~架不停,小草淡定得原地邁步。
兵大哥頭子怒不可遏:“再不跑老子宰了你。”
小草聽了此言立馬向前邁了幾步,然後片刻之後連人帶馬消失在我們身後。
又過了一炷香時間,兵大哥頭子埋頭抗著小草出現在我們麵前,他一言不發地把小草往地上一扔。先前的兵大哥會意,然後小草繼續享受這非凡的待遇。三炷香之後,我們到了首都的大牢,門口雄糾糾氣昂昂地寫著天牢二字。我和神秘人連同小草被關在一個三人間裏,神秘人是主犯,我是從犯,小草犯的估計是遇主不慎之罪。
我拉著門把對著牢頭大喊,“我是冤枉的。”
黑暗裏馬上傳出好多個低沉的聲音:“來這的每一個人都是冤枉的。你喊破喉嚨也是沒人理你的。”
我問神秘人:“你武功這麼好一定有辦法殺出去的是吧?”
神秘人說:“本來我一個人是沒問題,現在多了一個你,卻是一點辦法都沒,何況還有一隻半死不活的馬。”
本來我想反駁一下,但是我看了一眼小草,覺得他說的是。
你說我殺手當得好好的,一轉眼便進了這暗無天日的天牢。想到我要在這度過我人生的剩下的四分之三,我不禁沮喪。
神秘人說:“我猜他們不久就會宰了我們。”我更加沮喪。
我坐立不安,然後牽著小草在這個三人房裏開始溜達起來。轉了很多圈之後,神秘人暈了,睡了。再很多圈之後我也暈了,睡了。再然後唯恐世界不亂的小草也睡了。
第二天醒來,發現神秘人已經不見了。莫非已經逃走了,後來見兵大哥押著他回來了。
我說:“越獄失敗了?”
神秘人說:“輪到你了。”然後我被兵大哥押著到了一個黑暗的地方。
他們給了我一把椅子,我意識到這一定是逼供。
接下來的幾個時辰內,我花了三分之一的時間證明我不認識神秘人,然後花三分之一時間證明神秘人也不認識我,還有三分之一時間我淚流滿麵,泣不成聲。最後他們總結出來,我一定是和神秘人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我大喊:“冤枉啊~”然後被押回牢房。
緊接著他們把小草帶出去,我說一匹馬用不著審訊吧,兵大哥說:“你這麼說,那更加要審。”說著抗起小草就出去了。趁著小草不在,我準備問神秘人一些比較私人的問題。
我說:“你怎麼這麼神秘?”
神秘人說:“為了掩人耳目,我仇家太多。”
我說:“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