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的武功種類很多,大體分為兩類,殺人和救人。我覺得在掌握這兩種武功之前,輕功是必須得先掌握的,因為再沒有比逃命更重要的事情。有命才能殺人,才能救人。學輕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要讓自己的身體保持在一個理想的夠輕的狀態。
有一天我對老薛說:“怎麼提升輕功?”
老薛說:“提高輕功有兩種辦法,一是讓自己的身體無限輕,貳是讓自己的內功無限高,兩個都具備了,你就是世界上逃跑最快的人。”
我問:“有沒有速成之法?”
老薛長吸一口氣說:“有,不過很危險。”
我說:“為了學好輕功,走火入魔我在所不惜。”
於是老薛帶我到了一處峭壁說:“這裏跳下去你便是世上輕功最好的人。”
所以說世上本沒有速成的東西。我輕功卻提高的很快,一個整天逃命的人輕功總是很有造詣的,我總有很多機會在逃命。我雖然是一個落魄的殺手,生活卻很有規律。我嚴格得控製自己的飲食,一方麵可以省下一大筆錢,另一方麵可以讓自己接近無限輕。通常殺手有很多種死法,死在仇人手中,死於比武,但是我一定是餓死的。
白衣說:“一個人可以有很多種死法,就是不能餓死。”我感動了很久。
我一直以為出手闊綽的姑娘不多,但是白衣算是一個。後來我發現我錯了,錯的很離譜,因為白衣也是一個爺們。我發現她是爺們的時候,是我認識她的第三天。
那天我和她坐在一家客棧的中間,我還是點了一斤牛肉,兩斤白酒。
白衣喝下三杯酒的時候,行為就開始放蕩不羈起來。
白衣翹著二郎腿說:“我曾經聽人說過,當一個人不能夠再擁有,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記。”
我說:“你有故事。”
白衣說:“我有個喜歡的女人,卻不能在一起。”
我說:“你醉了。”
白衣說:“我是一個男人。”
我說:“你不要說兩次,說兩次我就相信了。”
白衣說:“我是男人。”
然後我就相信了。
再然後我將自己的易容給去了,我說:“其實我也沒有我看起來那麼帥。”
於是我們兩不相欠。
我說:“為什麼你不能和她在一起?”
白衣說:“因為她已經是別人的女人。”
我說:“你挽回了嗎?”
白衣說:“她結婚那天我去見了她,她卻始終不肯見我。”
我說:“那你見到她了嗎?”
白衣說:“我見她,隻不過想在腦海裏保留她最美麗的樣子,既然她不給我機會,我也一定不會給她機會。”
我說:“你見她是因為你愛她。”
我們的記憶都開始潮濕。我還有小草,白衣卻是自己一個人。
我說:“你為什麼要扮成女的?”
白衣說:“因為江湖裏,弱者總是有更好的機會,強者卻必須不顧一切地強下去。所以如果我是男的,你肯定不會吃我兩記耳光。”我突然覺得自己很有優勢
所以我始終很在意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白衣送給我的兩記耳光,因為接受來自同性的失敗比來自異性的失敗總是困難得多。我和他的第一次交手,我便敗給他兩記耳光。不過我突然覺得按照白衣的說法自己很有優勢,因為我本來就很弱,不用裝
很多時候,一個人的性格,會影響他的職業,我當殺手卻不是因為我的性格。很多時候,當一個人將他的職業當成是一種活下去必不可少的習慣,他是可怕的,白衣是這種人。不擇不扣的一個高端殺手。
我們在一起,確是因為性格。我以為高端殺手總有些和我這樣的人不一樣的地方。卻忘了,寂寞的時候,所有人都一樣。做殺手這一行最大的好處是不用做決定。誰該死,時間,地點,別人早就決定好。我們負責執行這一決定。好多人以為做我們這行沒什麼朋友,其實我和白衣就是很好的朋友。我是個很懶的人,我喜歡人家替我安排一切,所以我需要一個拍檔,這大概是我喜歡白衣的最主要原因,他一絲不苟和娘們一樣。我卻猜不透為什麼他喜歡我,可能是因為覺得欠我兩記耳光,這實在是一個很好的理由。
我第一次殺生,卻是白衣指示的。白衣雖然有些娘們,在指使我殺生這件事上卻是一點也不含糊。
當時的情形是這樣的,我左手拎了一隻雞,右手拿著一把刀。
白衣說:“殺了它。”
我大喝一聲,手起刀落,成功地賤了一身鮮血。雞絕對不會有這麼多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