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要達到這樣的高度,就必須靠嚴格修身,靠敢於吃苦,靠堅持一生的恒心。
在“嚴”上,最高境界是“慎獨”。換言之,在沒有任何監督的情況下,你都要按照聖人的標準,按照最高的準則來對待自己。這是修身的最高境界。
曾國藩從二十幾歲開始嚴格修身,一直貫穿了他的後半生。在此後的30年中,即使身為軍事統帥,每天在殺戮聲中度過,他每天也仍然“三省吾身”。可以說,嚴格修身是曾國藩事業成功最重要的原因。
1.以嚴為師:欲正人先正己
一個人要想在事業上取得成功,就要對自己嚴格要求,要用超出常人的標準來要求自己,懶散、懈怠是成功的大敵。曾國藩作為一個熱衷於仕途的人,對此自然有深刻認識。他在科舉成功後,在京擔任閑職,有不少時間可以用於學習。在此期間,曾國藩曾經拜會眾多博學有名望者,希圖從這些人身上學到一些為學之道。
道光二十二年(1842年)十一月三日,曾國藩向倭仁請教修身之道。倭仁告訴他:“研幾工夫最要緊。”“顏子之‘有不善未嚐不知’是研幾工夫也;周子曰‘幾善惡’;《中庸》曰‘潛雖伏矣,亦孔之昭’;劉念台曰‘卜動念已知幾’皆謂此也。失此不察則心放而難收矣。”倭仁還告訴他要寫“日課”,“當即寫不可因循”。倭仁這裏所說的“研幾工夫”就是要曾國藩注意從小事做起,嚴格要求自己,以達到修身養性的目的,同時還要寫日課,將自己每天做的事情及時地記載下來,不可偷懶,從這些具體、煩瑣的小事上培養一個人謹嚴的作風。一旦有了不符合古聖先賢要求的思想或行為的苗頭,就要及時地改正,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
嚴於律己應該說是古聖先賢的一致作風,欲正人,自己先要正。隻有以身作則,才會起到帶頭作用。為此,他們要求自己不僅要在眾人麵前樹立良好的榜樣,而且,即使在獨處一室的時候也同樣嚴格要求,不放縱,這就是“慎獨”。要自己管理自己,自己約束自己,這才是修養的最高境界。
曾國藩對自己嚴格要求,因而朋友在與之交談時,才敢直抒胸臆,尖銳地指出他的一些弱點。對此,曾國藩極為感謝,並引為知己。道光二十二年(1842年)二月,曾國藩在日記中記有這樣的話:
岱雲來,久談,彼此相勸以善。予言皆己所未能而責人者。陳岱雲言,餘第一要戒“慢”字,謂我無處不著怠慢之氣,真切中膏肓也。又言,予於朋友,每相恃過深,不知量而後入,隨處不留分寸,卒至小者齟齬,大者凶隙,不可不慎。又言,我處事不患不精明,患太刻薄,須步步留心。此三言者,皆藥石也。直哉岱雲,克敦友誼。
這裏,岱雲(即陳源兗)非常尖銳地指出了曾國藩待人嚴苛的做法,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給曾國藩提出了中肯的建議,這是曾國藩自己體會不到的。後來,曾國藩在反躬自己與人交往發生的不愉快時,就深深自責:
小珊前與予有隙,細思皆我之不是。苟我素以忠信待人,何至人不見信?苟我素能禮人以敬,何至人有慢言?且即令人有不是,何至肆口謾罵,忿戾不顧,幾於忘身及親若此!此事餘有三大過:平日不信不敬,相恃太深,一也;比時一語不合,忿恨無禮,二也;齟齬之後,人反平易,我反悍然不近人情,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