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問題,不是怨天尤人,而是先從自己身上找原因,看自己有沒有過錯,嚴於律己,寬以待人,這才是難能可貴的。這種從內心出發的自責感會使人不斷往更高的境界邁進。相反,有了問題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推,自己倒是落得清淨,但卻是自掩耳目、不求上進的態度。
曾國藩躋身仕途,乃至踏入軍界,官居高位,戰功顯赫,仍然時刻嚴格要求自己,從不放縱。曾國藩的嚴於律己,確實值得每一位有誌之士學習效法。
2.吃苦當吃補:除惰之法,第一貴早起
很多人是怕吃苦的,然而,吃苦卻是成就大業的必由之路。甚至可以說,吃苦其實就是在給你成就大業增進營養。
比如,早起對很多人來說,是一件痛苦的事,但是,當你能夠習慣於早起,你便會發現,它令你受益無窮。
早起,在曾國藩看來,是很好的修養方法。
早起是曾氏家風的一個突出特點。祖父星岡公曾玉屏所定的八字家規,其中第三個字便是“早”,即早起之意。曾國藩自己製定了“八本”“三致祥”的家規,其中之一就是“居家以不晏起為本”。在曾國藩的家書中,談得較多的也是“早”字。為了敦促兒子養成早起的習慣,傳承家風,他給新婚後的曾紀澤寫信,列舉了大清皇帝和曾氏先祖早起的美德,要求他向先人看齊,帶頭整肅家風。鹹豐九年(1859年)十月,他在家書中說:
我朝列聖相承,總是寅正(淩晨4點)即起,至今二百年不改。我家高曾祖考,相傳早起,吾得見竟希公、星岡公皆未明即起;冬寒起坐,約一個時辰,始見天亮。吾父竹亭公亦甫黎明即起,有事則不待黎明,每夜必起看一二次不等,此爾所及見者也。餘近亦黎明即起,思有以紹先人之家風。爾既冠授室,當以早起為第一先務。自力行之,亦率新婦力行之。
在曾國藩家書中,談及早起的竟有百餘處之多,可見他著筆之勤,訓誡之殷,足證其對早起的重視程度。
曾國藩帶兵後,將早起的習慣也帶到了軍隊,他不僅自己早起,還嚴格要求部下、士兵也要早起。開始時,許多人不習慣,起得也不夠早。鹹豐四年(1854年)三月二十五日,他給父親寫信說:“營中吃飯宜早,此一定不易之理……男營起太晏、吃飯太晏,是一大壞事。營規振刷不起,即是此咎。”在整頓湘軍的過程中,他就把早起放在了非常重要的地位。此後,早起成為了湘軍的一大特色。
曾國藩在軍中,每天淩晨即起,然後召集幕僚將領一起吃飯。許多人之前一直沒有早起的習慣,頗為所苦。李鴻章初到曾國藩幕下時,就曾經因為晚起而受到過曾國藩的責備。實際上,不願早起的並非隻有他一個人。據曾國藩的朋友歐陽兆熊記載:
文正守其王父星岡先生之教,未明求衣,明炮一響,即布席早餐矣。在東流,與予及李肅毅、程尚齋都轉、李申夫方伯共飯,群以為苦。文正亦知之,嚐笑曰:“此似進場飯。”克複安慶後,予以九月朔歸家,置酒為餞。席間,從容言:“此間人非不能早起,但食不下咽耳。吾今歸矣,欲為諸人求免進場飯何如?”文正笑頷之。故予以書調肅毅雲:“從此諸君眠食大佳,何以報我?古人食時必祭先為飲食之人,君等得不每飯一祝我乎?”肅毅複書:“進場飯承已豁免,感荷感荷。惟尚齋、申夫皆須自起爐灶,恐不免向先生索錢耳。”此雖一時戲謔之言,當時情事亦可想見。
歐陽兆熊,因曾為曾國藩治病而結為至交,後在曾國藩幕下供事,由曾保至四品官。李肅毅即李鴻章,因平定太平天國被封為肅毅伯而名。李申夫即李榕,時在曾幕為僚。程尚齋,名桓生,安徽人,鹹豐九年(1859年)入曾幕,過從甚密。這些人都以早起吃飯為苦事,以至於曾國藩將之比喻成死囚入法場前吃的那頓飯,更可見早起之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