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滇藏線時,在麗江認識了重慶的小麥,並且一直保持著聯係,因為欠她一份生日禮物,所以我決定先轉道去重慶。於是初步的路線就出來了:北京到重慶,然後重慶到上海,上海到昆山,昆山再到我此行的目的地——錦溪。
重慶一直冬雨連綿,落地時間比預計的晚了半小時。小麥顛顛兒地跑到江北機場接我。再次見到小麥,長長的劉海兒依舊遮著額頭,身上穿著一件紅色的毛料大衣,後來才知道那件大衣沒有扣子,簡直跟裙子一樣,氣質中多了一分成熟。一起去酒店房間放背包,電梯裏就我們倆人,我突然感到自己有一絲害羞。小麥調戲著說,看來你見到我無話可說。我隻能訕訕地微笑,手足無措,不知該怎麼回答。
我告訴她自己去江南的打算,說那裏有小橋流水人家,還有美食和美酒,直說得自己越來越興奮。她卻表示毫無興趣,說隻喜歡海邊。
我想這可能是女孩與男人之間的差別吧。
第二天正跟小麥吃火鍋的時候,接到安娜的電話,說她的西藏之旅已經結束,又回到了香格裏拉,求我幫個忙,能不能跟她扯個結婚證,把她變成已婚婦女。我守著小麥沒好意思吹牛,覺得還是見麵討論好,吃完火鍋便趕去機場,趕往香格裏拉。去機場的路上,小麥吵吵著要喝普洱茶,便又答應她去趟麗江,買點普洱茶帶給她。
在香格裏拉落地的時候是下午五點半,刺眼的陽光,毫無遮攔的視野,沒來由地讓我感到親切。忽然覺得自己有些神經,電話裏說說就好,幹嗎還要專門跑一趟呢?不過安娜是很值得再見一麵的女人,應該就是因為這個我才來的。
晚上跟安娜坐在麗香緣臘排骨火鍋店裏,邊吃著野豬肉邊聊天。看她西藏一圈下來,皮膚黑了一些,眼睛發亮,野性十足,問她為啥突然想結婚了。
安娜喝著青梅酒,很淡定地說,走著走著就有結婚的衝動了。我對這個答案很不以為然,又問她怎麼突然想到找我扯證,不覺得很不靠譜嗎?安娜嘿嘿樂,說,找你結婚就不用怕離婚麻煩。其實我跟安娜也才見過兩麵,初次認識是滇藏之行我走到香格裏拉的時候。後來她也去了一趟西藏,和我一樣,都是因為情感的失落才踏上的西藏。
關於結婚這件事,西藏回來之後我也有此念想。我當時跟上海的一姐們兒聊這事,沒想到倆人一拍即合,我於是從北京跑到上海,倆人見麵後喝了一夜黃酒,邊喝邊發誓天亮誰不去誰是王八蛋,甚至都商量好婚後各過各的,財產各是各的,想離就離,還必須得到公證處公證了。可惜酒喝過了頭,一覺醒來就已經下午六點了,民政局早關門了。酒醒的時候發覺不是很對勁,連夜從上海逃回北京,倆人至今一通電話都會互罵王八蛋。
我把這事兒講給安娜聽,安娜撇著嘴嘟囔,罵我膽小,說,又不是管你借錢,隻是借下你身份,你穩賺不賠。
我不再接話茬兒,相信她腦子跟我當時一樣,瞬間的短路就開始犯二,不過要真二下去,未來也算有個給孫子輩吹牛的故事了。可我不成,一提結婚就心疼得了不得。
到香格裏拉的第二天,給安娜洗腦的工作進展得依然不順利,後來我專門查了一下怎麼扯證這事兒,才知道需要戶口簿跟身份證,倆人都隻有身份證在身上,終於算是有了不折騰的理由。
惦記著江南之行,不想再拖,下午便坐大巴趕去麗江,到麗江的當天夜裏便買了十多塊幹倉的普洱熟茶餅。有哥們兒說我購物的狀態曆來屬於沒腦子型。
天一亮便匆匆趕往重慶,中午時分我抱著茶磚趕到了觀音橋,趕上與小麥吃午飯,看著小麥樂乎乎一副滿足的樣子,老子心裏有苦難言,就覺得腿有些抽筋。
當天下午我便從重慶飛往上海,直到夜裏九點,我終於到達了江南之行的中轉站:昆山。
江南,終於開始在我的麵前浮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