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將進酒》——我的未來不是夢(1 / 3)

在天寶六年到天寶十一年這段時間,李白依舊展現著他的驢友本色,到處雲遊,甚至還在我家這邊住了一段時間,隻不過那時候我還小(玩笑話啦,其實我是90後)。

天寶十年,李白到嵩山穎陽一帶找朋友元丹丘玩,後來又來了一個叫岑勳的。三個酒鬼湊一塊兒,嘖嘖嘖……

元丹丘是個道士,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土豪。當時,道教是國教,稍微大點的道觀都有自己的莊園,當然後來的佛寺也有。不管怎麼說,李白到了元丹丘那裏,不愁沒有好吃好喝的。

也就在他離開長安到現在的這段時間內,國家發生了很多微妙的變化。中央政府官員中的無才無德之輩越來越多,中央對軍隊的控製越來越無力,尤其是對邊疆的控製。阿拉伯帝國與唐帝國爭奪中亞的控製權,與唐朝爆發怛羅斯之戰,唐軍慘敗,退到蔥嶺以東地區(至今中國勢力都還未跨過蔥嶺);唐將鮮於仲通討伐南詔國(今雲南一帶),軍隊傷亡超過六萬人;安祿山討伐契丹,唐軍也吃了虧。

這些邊疆的傷亡雖然引起國內不滿,但還不是致命傷。此時的安祿山麾下已經有作戰人員二十萬,幾乎是唐軍野戰部隊的一半,漸漸地開始擁兵自重。

“安祿山”這名字還有點意思,他的父親是中亞的粟特人(今塔吉克斯坦一帶),母親是突厥人。他出生之前,他的母親在軋犖山祈禱,所以給他起名“軋犖山”。不過,這個“軋犖山”並不是山的名字,而是突厥族戰神的名字,“安祿山”正是這個戰神突厥語名字的另一種音譯。這個突厥戰神,是當年的希臘馬其頓國王亞曆山大大帝。“安祿山”正是唐朝對亞曆山大一詞的一種音譯。不要以為古人對世界不了解,宋朝還有書介紹過亞曆山大的事跡呢。

話題扯遠了,正因為安祿山的異常舉動,李白才心懷不安。他也有不少作品體現了他的擔憂,比如《戰城南》。

去年戰桑幹源,今年戰蔥河道。

洗兵條支海上波,放馬天山雪中草。

萬裏長征戰,三軍盡衰老。

匈奴以殺戮為耕作,古來唯見白骨黃沙田。

秦家築城避胡處,漢家還有烽火燃。

烽火燃不息,征戰無已時。

野戰格鬥死,敗馬號鳴向天悲。

烏鳶啄人腸,銜飛上掛枯樹枝。

士卒塗草莽,將軍空爾為。

乃知兵者是凶器,聖人不得已而用之。

不僅在詩中如此,李白在行動上也開始為國家的命運擔憂起來。實際上,這次李白拜訪元丹丘隻是把穎陽當作一個中轉站,他真正的目的地是安祿山的大本營——範陽(也叫幽州,就是今天的北京)。

雖說國家大事不容樂觀,但是李白畢竟是個處江湖之遠的平民百姓,充其量也就是個辭職的政府官員。與朋友們在一起,痛快地喝酒吃肉,似乎讓他暫時忘記了煩惱。

貌似李白有這樣的習慣,一喝酒,就不免感慨起時光的流逝、歲月的無情,滿腦子自我安慰性質的行樂主義思想。但是換個角度說,這又何嚐不是一種豁達。

將進酒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君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