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歪叔蒙騙別人可以,但遇到我父親,那他可就混不過去了。
據說我父親第一次見到老歪叔的時候,劈頭就問:“玄機洞天地,你是哪一門?”
“我是天……”老歪叔張嘴漏出仨字兒,掉頭就飛走。
卻又如何走得了?被我父親追上去,三拳兩腳放倒,拖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倆人“交心”,才知道我們夏家是玄字門,拜趙公明,而老歪叔家則是天字門,拜的是陶朱公。隻因為老歪叔恨透了陶朱公這種地主老財,才參加了革命,要掃除害人蟲,全無敵。
無敵歸無敵,但老歪叔家裏拜的陶朱公,在中國曆史上也是赫赫有名的。
陶朱公原本是春秋年間越國的大臣範蠡,此人幫越王勾踐弄來了中國第一美女西施,把她獻給了吳王夫差,搞得吳王天天泡在西施身邊窮膩歪,結果讓越國一錘子把吳國搗得滅亡了。
吳國滅亡之後,範蠡知道越王勾踐不是可以同富貴之人,就拐了美女西施,弄條船跑到了齊國,正史載,範蠡這個人一輩子老是搬家,但不管他搬到哪裏,第一件事都是“大富”,富到了流油的地步。於是範蠡就說,錢財這東西,不是好玩意兒,我不喜歡,你們誰愛要誰拿走吧……史載,陶朱公範蠡曾經三次散盡家財,家財散盡之後的結果,是他又一次暴富,就這樣富來富去,富得大家都習慣了,所以被人尊為財神。
但實際上,陶朱公範蠡的暴富,不是無緣無故的,正史上左查也查不到他是怎麼富的,右查也查不到他家裏如山的金子是怎麼來的,反正大家已經習慣了他們家金銀多,其實真正的原因就一個:
陶朱公知道上古的遺寶都埋藏在什麼地方。
所以陶朱公不停的搬家,可不管他搬到那兒,都是換個地方挖寶而已。隻要把上古的遺寶拿出來一點點,這就非要暴富不可的了。也正是這樣一個原因,正史上說什麼也弄不清陶朱公是憑什麼暴富的。
史官不知道,但老歪叔知道。
就這樣,尋寶秘族的兩個門戶,黑虎趙公明的傳承者夏家和陶朱公範蠡的老歪叔,終於相遇了。據我母親的日記載,這兩老家夥相遇之後,互幫互學,狠批了以黑虎趙公明和陶朱公範蠡為代表的封建剝削階級思想,最後兩人深有同感的認為,一定要將革命進行到底,不到底隻到了半截,那是無論如何也不行的。
據老歪叔“批判性的研究”指出,中國曆史上,玄機洞天地五門之中,活動最起勁的是機字門的人,隻是我爹和老歪叔弄不大清楚他們是誰,但是在唐朝有一塊古碑上,刻了銘文,說是關羽顯聖帶領兵將劈開高山,填滿深潭,運來木材,在七天七夜內建起了玉泉寺。這一段曆史還以信史的形態記入了佛家的《佛祖統紀》一書中。
由此老歪叔批判道:所謂的關羽玉泉山顯聖之說,實則不過是奉關羽為祖師爺的尋寶秘族在玉泉山發現了遠古寶藏而已,誰有這本事七天七夜劈山填潭建出一座新寺廟來?除非那寺廟早就建在了地下,隻是由於地殼運動把寺廟給暴露出來了而已。
對於老歪叔的批判,我父親連連點頭,他可是剛剛從王莽的地宮裏逃出來不久,如果當時火山爆發的時候噴出來的焰流再小一點,把那座地宮給翻到地麵上來,這要放在古時候,那人們不得逮住什麼信什麼?就說是黑虎趙公明騎黑虎下界,斬了王莽妖孽,老百姓也不會有絲毫的懷疑。
總之,我父親夏鳳孜和老歪叔都對階級敵人充滿了刻骨仇恨,對革命同誌充滿了飽滿的階級感情,所以他們兩個才會在一起研究丁思梵同誌寄來的有關階級敵人的新動向。
這個動向發生在公元1104年,正是那一年,娃娃天師張繼先掛著奶瓶仗劍下山,奔赴解州召喚關羽前去斬除蛟龍。此後娃娃天師張繼先返回龍虎山繼續吃奶,臨走之前警告宋徽宗要提防“赤馬紅羊之厄”,宋徽宗拚命研究這個赤馬紅羊是個什麼玩意兒,一直研究到農曆丙午年和農曆丁未年,金人大舉入侵,宋徽宗這才恍然大悟,感情丙午年就是赤馬,丁未年就是紅羊,於是急召張繼先天師入京,畫符念咒把天兵天將全都叫下來,以抵禦金人。
張繼先接到聖旨,哈哈一笑,就死掉了,擺明了是不陪宋徽宗玩了。
史載,張繼先死時年僅三十六歲,其人於解州鹽池斬除蛟龍之事,正史上也有得載,但是蓋了張天師家的玉印,由張繼先親手畫的鬼畫符,過去了已經八百來年,恐怕那紙張早就朽爛成灰塵來。
然而丁思梵卻給我父親寄來了這麼一堆,雖然髒爛得已經不成樣子,但竟是八百年前張繼先之親筆,這如何不令我父親心驚?
驚亂之下,我父親就把老歪叔叫來了,希望兩人能夠共同學習,共同進步。
當時兩個老家夥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黃裱紙上的符籙,臉色陰晴不定:
起於太玄,終於太淵。
是邪非正,陰陽之間。
太上疾走,老君歸山。
非不除魔,天地無邊。
“老歪你說,丁思梵那小丫頭,從哪兒弄來的這東西?她為什麼要寄給我?”我父親問道。
老歪叔嚴肅的思考道:“毛主席教導我們說:掃帚不到,灰塵照例不會自己跑掉,凡是反動的,你不打,它就不倒……這張繼先肯定是碰到什麼反動的東西了,他不敢打,並警告後人不可亂打,因為……那反動的東西太厲害了,冤枉村的村民死得莫名其妙,那這東西……老夏,八百年前的符籙還能夠保存下來,這肯定是貼在地下幹燥的秘穴之中,隻怕那姓丁的小丫頭已經進了秘穴了,所以才會……”
“丁思梵鑽秘穴裏去幹什麼?”我父親惱火的問。
“去打倒那反動的東西啊,”老歪叔道:“我操老夏,你的麻煩來了。”
老歪叔說得不錯,我父親的麻煩真的來了。
就在他們共同“批判”張繼先的符籙的當天下午,上麵打電話命我父親立即接受一項秘密任務,應一位高層人士的要求,吩咐我父親去解州去尋找一位叫丁思梵的姑娘。
直到這時候我父親才知道,到得上麵吩咐他行動的時候,丁思梵已經失蹤了整整一個星期。但是丁思梵的這一次失蹤同上一次情形不同,上一次是被花疙瘩匪幫擄走,是營救,而這一次,卻是意外的失蹤。
丁思梵是隨同她在北平大學的葛教授赴解州古鹽井考察的時候失蹤的,他們一行一共六人,除了葛教授、丁思梵之外,還有丁思梵的四名同學,三名男學生一名女學生,這次失蹤事件絕對是一起意外,所以才會被大家所忽視,以至於丁思梵的母親連續向當地提出兩次要求,要求與女兒通話的時候,當地才意識到這些人失蹤了。但當時解州一帶的治安已經好轉,潛伏的特務多半已經被捕或處於被監控之中,當地政府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等到遍尋不見,才緊張起來,出動了駐軍進入丁思梵一行的失蹤地區進行尋找,卻終無所獲。
至於我父親收到的丁思梵的那個郵件,說起來就更麻煩了,那是丁思梵失蹤之前寄給她母親,並委托她母親轉寄給我父親的,丁思梵還在郵件中附了封給她母親的信件,信中說:她在解州發現了一些非常奇怪的事情,感覺到有一種危險,如果她要是真的遭遇到了什麼危險的話,就讓她母親無論如何也要請那位“夏大叔”去找她。
丁思梵的信上說:“如果我失去了消息,隻有夏大叔才能夠找到我。”
雖然丁思梵當時隻有十八歲,但她的母親卻是非常清楚她這個女兒的,既然她說隻有“夏大叔”才能找到她,那麼,丁思梵的母親毫不猶豫的向高層提出派出“夏大叔”去找人的要求。
找個人還用得著“夏大叔?”軍方卻是知道我父親夏瘋子這個人的,並不認為夏瘋子在找人上有什麼過人的本事,但等到連續派出幾批人員都是無功而返的時候,我父親這才浮出水麵。
接到命令,我父親提出了兩個要求,一是要老歪叔與他同行,三是他需要足夠的武器裝備。
說老實話,我父親的要求,在當時是很過份的,因為老歪叔也是正師級的軍銜,找個人要出動兩個師,這要是傳出去還不得笑掉人的大牙?可是我父親堅持,於是軍方就征詢了老歪叔的意見,還生怕老歪叔不答應,可是老歪叔早就等著這事呢,當即表示堅決完成任務,就這樣,我父親和老歪叔就踏上了奔赴解州古鹽井探險之路。
在路上,兩人就商量了辦法,丁思梵和葛教授一行人,肯定是誤入了解州古鹽井那裏的地下秘寶之處,丁思梵寄回來的張繼先的符籙就是明證,這世上哪來的鬼神之說?無非不過是上古藏寶之地的護寶邪靈在作怪而已。很明顯,丁思梵並不認得符籙上的文字,但是她肯定有一種不祥的感覺,所以才事先把這些東西寄回來,提供給我父親作為資料。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用不著緊跟著丁思梵一行的腳步亦步亦趨,隻要由我父親和老歪叔這兩個人合在一起,觀天星察地脈,找出上古寶藏埋藏之所,進入其中,就不難找到丁思梵一行。
事情的麻煩在於,解州古鹽井之下的秘寶,多半有可能是史前蚩尤所埋藏,那是真正的上古遺寶,其隱傳的術法早已秩失,誰知道進去之後會遇到什麼?傳說中蚩尤兄弟八十一人,皆銅頭鐵額,食砂啖石,刀槍不入,水火不浸,這在晉代人幹寶的《搜神記》中也有所記載,那怕這些記載中有一成是真實的,那都足夠我父親和老歪叔喝上一壺的。
再聯係到上古時代黃帝與蚩尤之戰,蚩尤作大霧,黃帝造指南車,還曾殺死了獨腳獸夔,並用夔的皮蒙成了一麵大鼓,以夔獸的足為鼓槌,解決了大霧中指揮信號傳遞的問題,這才戰敗了蚩尤。
這些傳說是如此的怪異,其間隱藏的真相究竟是什麼,所有的這些問題,都對我父親和老歪叔的此行構成了挑戰。
我父親和老歪叔,他們到了解州之後,每人的裝備足足超過兩百公斤,這些裝備有火焰噴射筒、燃燒彈、歪把子機關槍一頂,衝鋒槍三支,手槍四把,子彈數百發,信號槍兩支,照明彈數百枚,飲用水、壓縮餅幹……當地的接待人員看了,大驚曰:這麼多武器,足夠武裝一支坦克連的了。
“隻怕僅僅一支坦克連,也不足敷用啊。”我父親歎息,他是太替丁思梵擔心了,這年頭,有良心的小丫頭不多啊,好不容易碰上一個,卻又這樣無聲無息了,我父親心急如焚,哪怕把解州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給找出來。
當地接待人員向我父親和老歪叔介紹葛教授一行的失蹤路線。
古解州,臥雲崗,物華天寶,地傑人靈,為曆代國人所供奉的東嶽大帝關羽就出生在南25公裏的常平村,其正南2公裏土垣之上,是唐大曆年間神賜瑞鹽,地稱銀湖,鹽白如雪,西池神惠康公為曆代所尊祟。但自明清以來,銀湖廢井日多,雖有修葺,終無所得,唯餘那千古蒼蒼,任人憑吊。
葛教授一行,卻是向北而行,原因是葛教授認為大唐時代的解州北部才是采鹽重地,除了丁思梵之外,另有四名學生與葛教授同行,但這六人一去,卻如泥牛入海,從此沒了消息。
聽當地的接待人員介紹過情況之後,我父親和老歪叔要了一輛吉普車,裝上全部的裝備,遁著葛教授一行的方向出發了,行將午時,到了一個小村子,問隨同而來的當地接待人員這村子的名字,接待人員茫然搖頭,當地村落多如牛毛,誰又記得了那麼許多?
隻好進村詢問,才知道這個村子叫雲台村,村莊不大,稀稀拉拉的不過三五百戶人家,雞犬相聞,頑童相逐,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接待人員帶我父親和老歪叔去了村部,見到了村支書,一個模樣憨憨厚厚的中年漢子,聽說要找北平來的一個老頭和五個青年學生,村支書爽朗的搖頭,聲如洪鍾:“沒有,沒有見過。”
“哦,”聽說葛教授一行沒有來過,我父親和老歪叔卻不肯離開,坐下來東拉西扯,聊起了當地的民風奇事,足足聊了二十多分鍾,才見那支書壓低了聲音,說道:“要說這些怪事啊,我們村子也有,不過呢,現在解放了,那些封建迷信,都不許提了,所以這種事就少了許多,可少了歸少了,怪事還總是有的……”
“有什麼怪事呢?”我父親和老歪叔不當回事的抻長了脖子。
“是……這麼回事,”那支書政策水平是極高的,說話前猶豫再三:“咱們私下裏聊聊還行,盡量別跟外人說,以免被壞人利用……是這麼一回事,在我們村子西北有一個蚩尤冠,那地方經常出怪事,怪事……總之是很怪……”
“到底有什麼怪事?”我父親和老歪叔聽得迷糊,忍不住問道。
“那地方……那地方……”村支書吱吱唔唔,說什麼就是說不清楚:“等一會兒我帶你們過去看看,你們就知道了。”
車到了村子北邊的一個小土包前,村支書率先下車,指給大家看看:“你們看,你們來看……這就是蚩尤冠,傳說上古時黃帝大戰蚩尤,蚩尤戰敗被殺,死的時候頭上戴的戰神冠掉在這裏了……所以叫蚩尤冠。”
“這哪象什麼戰神冠啊?”我父親和老歪叔看不明白:“這不就是一個小土包嗎?”
確切的說,那就是一個尋乎其常的小土包,更象是鄉野間經常見到的墳丘,土包上寸草不生,四周生長著茂密的草木,鬱鬱蔥蔥,兩側地形奇特,不象是自然形成的,而象是被一種什麼怪異的力量將地下的土層翻卷了上來。
“這個蚩尤冠嗎……”村支書搔了好半天的頭皮,才解釋道:“是這個樣子的,我剛剛懂事的時候,這個土包就是這個樣子的,據我爺爺說,這土包保持這個樣子已經好幾千年了,以前曾有大戶人家看中了這片地,就鏟平了這個土包,想在上麵蓋房子,可是不曾想,隻不過一夜的工夫,這隻土包又從地裏長出來了,而且最奇怪的是,動手鏟平這個土包的人,第二天全都莫名其妙的發瘋了……總之,我爺爺說起過,這蚩尤冠是戰神冠,動不得的,誰動誰遭殃……”
“你說的那都是以前的事兒,”我父親假裝漫不經心的道:“你親眼見到過碰這土包的人出過什麼事沒有?”
“這還真有,”那村支書回答道:“就是頭兩天的事兒,我們村二合子新娶的小媳婦回娘家,嘖,你還別說,就二合子那醜八怪模樣還娶了一個漂亮媳婦……那小媳婦,皮白肉嫩,水靈靈的,看了就讓人流口……我是說啊,那二合子的小媳婦騎驢回娘家的時候打這兒路過,突然感到尿急,就下了驢來這土包後麵撒泡尿,這土包不是高嗎,躲這兒撒尿路上的人也看不到,誰知道等她回到娘家之後,臨睡覺前突然發了瘋,光著屁股滿村子亂跑,那白花花的屁股和奶子,看了就讓人想捏……人都說這小媳婦發瘋一點也不屈了她,這是什麼啊,這是蚩尤冠啊,是戰神蚩尤戴過的頭冠,她個小娘們怎麼敢光著屁股衝蚩尤的頭冠上撒尿呢?那人家蚩尤能樂意嗎……”
“你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陪同我父親一起來的接待人員聽不下去了:“我說你這個同誌腦子真成問題,解放都這麼久了,你還滿腦子封建迷信……”
“閉上你他媽的臭嘴,”老歪叔凶狠的罵道:“你個小兔崽子,卵毛還沒長出來呢,知道個屁封建迷信,老子破除封建迷信的時候,你爹還沒把你操出來呢!”
那位接待人員之所以阻止村支書,就是知道我父親和老歪叔是“有來頭”的,生怕那支書說出什麼錯話來,卻不料他好心阻止,竟然遭到了老歪叔一頓破口大罵,直罵得那接待人員羞惱成怒,卻又不敢吭聲。
我父親和老歪叔都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人,心眼比任何人都多,知道老歪叔故意找楂罵人,目的就是想攆走這位“接待人員“,以便著手工作,所以他也不勸阻,不吭聲,隻管對那村支書說道:“你繼續說,繼續說。”
這邊都罵人了,那村支書哪還敢再說下去?當即哈哈一笑:“也就是當個笑話說來聽聽……其實,咱們村子裏的群眾覺悟最高的了,從來不信那一套。”
“不信就對了。”我父親不當回事的繞著那小土包,仔細的看著,這裏的地勢是如此古怪,隻能是說明這地下肯定有什麼怪異的東西,影響到了地麵上的形態。但這東西是什麼呢?
一看我父親的臉色,老歪叔就知道找到了地方,當即他哈哈一笑,拍了拍那羞忿不已的接待人員的肩膀:“小同誌,別你媽跟老子愁眉苦臉的,老子打日本人的時候你還在你媽的肚子裏呢……那什麼,我覺得你這個小同誌警惕性非常的高,這地方,就是有問題。”
“有……問題?”其實那接待人員根本就沒想到這地方有什麼問題,可是人家“上級領導”已經誇了他警惕性高,再時候再抬杠非要說這地方沒問題,那他可就是存心找不自在了。
那接待人員之所以被挑選出來接待我父親和老歪叔,就是因為他的精明過人,當即他連連擺手表示謙虛:“領導過獎了,過獎了,其實……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嗎……”
你做了什麼了?做了你媽了個蛋。老歪叔在心裏罵著,臉上卻是非常的誠摯,握住接待人員的手:“非常感謝你的幫助……等我們回去之後,我們一定會向你們領導反映你的優異表現……”
“什麼?”那接待人員吃了一驚:“兩位首長,你們的意思是……”
“我們不回去了,”老歪叔大大咧咧的道:“我們今天晚上就留在這裏,替人民群眾站崗放哨,防止暗藏的美蔣特務搞破壞!”
“這是哪兒跟哪兒啊?”那接待人員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那美蔣特務破壞這小土包幹什麼?腦子有毛病了不成?可是首長已經決定了的事,那接待人員除了服從,別的意見是不敢亂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