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現實主義考慮以及人道主義關懷,周一上班前沈霽和沒像平時一樣讓桃子出門放風。
桃子是隻作息良好的貓。沈霽和上班,她出門談戀愛;沈霽和下班,她約完會回來。分分鍾掐準點,秒秒鍾不耽誤。如今懷了孕,沈霽和擔心她四處跑動不安全,重中之重,是要阻止她再去見那隻不負責任的野漢子。
「今天不要出去了喔。」沈霽和摸摸她的頭,桃子就枕著她的掌心嗚咽了一聲,「以後妳想出去,也都等我下班回來,我陪妳一起,嗯?」
桃子既不反抗,也不應聲,從沈霽和手裏撤身,默默趴回了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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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周一的清晨都染著淡淡的憂傷。
懷著對上一個周末的深深思念,以及對下一個周末的切切憧憬,沈霽和落座在了空蕩蕩的辦公桌對麵。
馮夕遷還沒來。
沈霽和頗有些得意。畢竟這是第一次她比木樁子來得早。
人逢喜事精神爽,兩個包子不嫌飽。
沈霽和掏出顆奶糖嚼啊嚼,嚼著嚼著等來了保潔阿姨。瞅瞅時間,八點剛剛好。
「今朝儂比另外那個小姑娘來得早喔!」
保潔阿姨也是蠻興奮,舉著拖把向她道喜。
還沒來得及放下,另外那個小姑娘就來了。
「早上好。」馮夕遷朝保潔阿姨和沈霽和和拖把點點頭。
欠身的時候,脖子上的紅痕就露出來了。不是很深,但也不淺。馮夕遷皮膚白,那一抹紅綴在上麵格外顯眼。
「木,木嗷寧。」
沈霽和忍著好奇。
沈霽和辛苦忍著好奇。
沈霽和究竟忍得住好奇嗎?
「那個……」
沈霽和忍不住好奇。
等到保潔阿姨和拖把一走,沈霽和就小心翼翼地說了,說那個,馮經理,您脖子上……
馮夕遷愣怔了幾秒,像是意識到什麼,神情立時尷尬了起來。
「我……」細長的手指捏著衣領想要去擋,可因為不清楚具體位置而變得徒勞無功。馮夕遷就這麼有點固執地揪著衣領,臉上極力維持著淡定的表情卻漸漸泄露出動搖。
「您脖子上好像弄破了。」沈霽和看著那雙手上泛白的骨節,忽然不忍心好奇了,「我有創可貼,幫您貼上吧。」
馮夕遷第一次離她這麼近。
有如雕琢過的五官慢慢在眼前放大,就連臉上細小的絨毛都能瞧得分分明明。
沈霽和心中一個蕩漾。
是人都長絨毛。沈霽和不明白,為什麼這玩意兒長到馮夕遷臉上就變得特別天真特別可愛,讓人想要伸出手去摸一摸。
沈霽和心中蕩起雙槳。
回過神來的時候,手已經不可避免地降落在了人家臉上。
想後悔,已經too
late。
But好滑。
沈霽和的心咻咻起飛。
馮夕遷:「……」(瞪大眼睛)
沈霽和:「………」(瞪大眼睛)
馮夕遷:「為什麼摸我。」
沈霽和:「…………妳臉上有個東西。」
馮夕遷:「什麼東西。」
沈霽和:「……………壞東西。」
馮夕遷意味深長地看了沈霽和一眼,若有所思重複道:「壞東西。」
沈霽和一哆嗦。麻利貼完創可貼,識相地收回惡爪。
「哈哈哈哈哈現在沒有啦哈哈哈哈哈。」
創可貼上滿是小草莓。
公司某不知情人士大膽推測,一定是創可貼下也被人種上了草莓。
於是馮美人的脖子緊隨其胸部的命運,又白白被人盯了一整天。
下班前八卦社社長何翹翹再也按捺不住悸動的心,一個箭步躥到沈霽和身邊,壓低聲問,美人今天脖子怎麼回事啊。
沈霽和心煩意亂。說妳問我幹嘛,我又不是她脖子。
「可妳都喝過人家奶了!」何翹翹情緒激動,「妳見她把奶給我喝嗎?!妳是咱公司和她最親的人!再說那創可貼是妳的吧?」
「是我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讓我們誠實一點。」何翹翹媚眼橫飛,「所以她脖子到底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