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樣的工作場合，我隻能隨機地跟這些青工們聊聊天，也不算特別正式的采訪吧。在交談中我有兩點印象特別深刻，一是他們作為首批杭州地鐵人感到很自豪，二是他們很想快快地學到技術，適應崗位……而此前他們都已經過兩年或三年的專業學習了，而且專業也是對口的，比如就有司機專業，有車輛維修專業，他們從學校畢業之後就來到地鐵，有的已經在南京、武漢等地參加過培訓和實習，所以他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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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訪中，一個叫胡斌斌的90後女生進入了我的視野。
這還是在座談時陳瑋書記向我推薦的，她說這位女生放棄了保送研究生的資格，而主動應聘到杭州地鐵來工作，當時還是作為培訓生招進來的，這就意味著今後的工作是要視培訓的成績而定的，因為就是在代培和委培生當中，大概有百分之二十的淘汰率的，那就是五個裏麵有一個進不了地鐵的，除非他有機會繼續培訓，直到合格為止。但這個女生卻鐵了心的要到杭州地鐵工作，且她的父母也都支持她。
胡斌斌是浙江溫州人，畢業於西南交通大學交通運輸專業。她說當初放棄保研是因為很喜歡杭州這個城市，而杭州地鐵將要開通1號線，她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因為新線路一開始用人的需求量總是很大的，機會也很多。
胡斌斌是2011年7月進入杭州地鐵運營分公司，先在杭州進行了一個月的培訓，主要以專家講課的形式，了解地鐵行業的基礎知識，8月份被派到廣州地鐵，參加站務員、值班員、值班站長崗位的培訓和跟崗實習，一直到年底考取了值班站長崗位資格證書。2012年開始在七堡基地進行培訓，而後一直在車站工作。
胡斌斌已經屬於90後了，而且現在已經是一名中共黨員了，她經曆過汶川地震，在大學裏也是班裏年紀最小的一個，而現在杭州地鐵的站務員培訓中，那些來自職業學院的，則有91、92年的。
讓胡斌斌感到驕傲的是，家裏很支持她的選擇，她現在也能自食其力，每月拿到手的也有2500元工資了，而且還不斷地有上升的空間。不過她也說目前工作還是有壓力的，這跟在學校裏讀書不一樣，讀書隻要自己努力學習就可以，學的好與不好都隻是個人的事情，但工作的好壞關係到企業甚至關係到一座城市的聲譽。而且現在的實習跟在大學裏也不一樣，她大學期間曾在昆鐵路局實習過一個月，但基本上是隻讓看不讓動的。她說，在學校學習的僅僅是課本知識，沒有運用到實際中，但工作就不同了，工作中培訓的知識都要運用到實際中去，重在培養工作意識。從現在到十月份正式運營，要讓意識轉化為實際的行動，還需要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比如，這段時間，車站每天做應急預案桌麵演練，就是為了提高我們處理突發事件的意識。一旦在工作中遇到這些突發事件，我們才能夠迅速的安排各個崗位的工作，采取相對應的措施，及時的對這些時間進行處理。
在聊天中，胡斌斌還幫我掃了盲，她說她們這一塊的工作人員，像在車站裏就有站務員，值班員，值班站長，站長，區域站長。級別依次增高。現在進行的就是值班站長的培訓。
當筆者問一開始在廣州的培訓跟現在在杭州的培訓到底有些什麼區別時，胡斌斌說相同點是都是站務員、值班員、值班站長的培訓，但是很多處理程序會有差別，比如說自動售票機，杭州地鐵和廣州地鐵用的不是一個類型，所以具體講操作的時候就不一樣，不過都是實現自動售票的功能。而站務員這一塊又分站台崗、站廳崗和票亭崗，站台崗、站廳崗是在站台、站廳引導乘客，處理乘客事務；票亭崗在客服中心進行兌零、充值工作等。值班員的有一個負責行車，在車控室負責行車工作。另一個是負責票務，主要有票款，結算票款，給票亭崗配票等工作。值班站長的話要管理車站行車、票務、服務、人員、設備等方麵，具體工作包括巡視整個車站，同時也要在車控室處理一些文件。
或許胡斌斌隻是90後的一個代表。也許她們不會一開口就講使命啊、責任啊，但是可以肯定的說，杭州地鐵的未來就承擔在這些人身上。我感覺得出，小胡跟我說這些的事情，心情還是頗為愉快，因為她為自己的選擇是有點小得意，她說是杭州地鐵到母校招聘時她自己報名的，現在看來這一步還是走對了，雖然她也被保研了……她們學校一共來了13個人，再加上被招聘到中鐵屬下公司做工程，最後也做到杭州來的，古人有所謂他鄉遇故知的感懷，而今天則是校友相逢西子湖，皆為杭州1號線。
……
跟胡斌斌的聊天，我感覺她是個自律且嚴謹的女生，不過也顯得很文靜，講述也非常有條理。這一點我想杭州地鐵是很有眼光的，因為後麵在跟運營公司人事部副部長吳維彪的聊天中，他講到一個現象，他說杭州地鐵送出去的培訓生，無論是在南京、廣州還是武漢，當地反映都是比較好的，因為幾乎是同時，全國好多城市都在準備運營的事情，所以都有培訓生在外地培訓的，那些廠家和企業便也有了比較，這一比較得出的結論是還是杭州的素質最高……我想吳部長說這個話是不摻水分的，杭州地鐵要做國內領先和國際一流，這就不僅僅是硬件，更是管理和服務，而後者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更難。
那麼像胡斌斌這樣的新人，就是杭州地鐵十年二十年的頂梁柱呢！
我知道，胡斌斌僅僅是一個例子，她是一個做著地鐵夢的女生，同時她又在用她的努力付出一步步地接近這個美麗的夢。而成百上千的胡斌斌也正做著這樣的夢，那麼如果我換一個角度，換作是地鐵公司的人員，他們將如何組織好這樣一次前所未有的營運呢？因為在筆者看來，運營比做工程更難，因為做工程，更多的還是人跟土地在發生關係，是人利用機械的力量；而一旦營運啟動，那就是人和人發生關係了，是地鐵和這座城市發生關係了，而且每天每日，每分每秒都會產生新的問題。再退一萬步說，工程本身還是有施工隊伍在做的，作為業主，我們的不少骨幹精英，以前也都是做工程的出身，怎麼說呢，優秀運動員不一定是個優秀教練，但當過運動員，總也有不少的發言權吧。那麼運營呢，我們是也有優秀的人才招聘進來的，但大量一線的人員，還得是從零開始培訓的，何況一旦開通，那就是時時刻刻都是一個動態的狀況，所以上崗培訓磨合演練就顯得尤其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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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麵提到的吳部長，他也是早些年從鐵路杭州分局來到地鐵的，在運營公司，從鐵路到地鐵的還不少，因為人才緊缺，而杭州的生活成本相應較高，所以也把不少人才擋在門外了，這跟十年前的情況還是不一樣的。在鐵路的時候，吳維彪從事的也是人事方麵的工作，看樣子他也是有備而來的。
以下是筆者和吳維彪聊天的部分內容。
筆者：我想從你處了解一下運營公司到目前為止人員招聘培訓的情況，比如有像胡斌斌這樣保送研究生不去的，這個我已經采訪了。
吳維彪：嗬嗬，我這裏還有放棄事業單位來地鐵的。
筆者：我先要一些數據，截止到今年五月一號，運營公司人員到位情況怎麼樣？
吳維彪：運營分公司已到崗在職員工1305人、培訓生325人計1630人，正辦理入職手續 381人，合計2011人。
筆者：估計到國慶節1號線開通，也是這些人，還是還得招？
吳維彪：還得招，預測得2700餘人。
筆者：培訓生主要來自哪些學校（公司）？
吳維彪：除了社會招聘，主要麵向軌道交通專業院校，如北京交通大學、西南交通大學、中南大學、蘭州交通大學、南京鐵道職業技術學院、湖南鐵道科技職業技術學院、武漢鐵路職業技術學院等；本地則有杭州萬向職業技術學院、浙江師範大學等。
筆者：主要是司機、機修專業？
吳維彪：定向招的主要是交通運輸、信號控製、機車車輛等軌道交通特有專業，機電、通信、自動化等專業則不限。2007、2010年還委托武漢鐵路司機學校定向招生，培養了2期司機。
筆者：那就是定向培訓的時候是沒有工資的吧，就是普通的大專生？
吳維彪：對，也叫訂單培養，是學校招生，按杭州地鐵要求培養，並有嚴格的淘汰率。
筆者：淘汰率大概是一個怎樣的百分比？
吳維彪：錄取率不超過80%。
筆者：那麼除了專業技術相對強的 向社會公開招的是不是主要是站務站員這種呢 這是大多數吧？
吳維彪：嗬嗬，是不是說的是車站值班員？實際上車站值班員崗位是最專業的。
記者：對了 這些人大部分是88後或90後吧？
吳維彪：是的。
筆者：現在這些新員工中，男女比例如何？
吳維彪：站務類中女生多一些，維修保障類中，多數是男生，總的來說男女差不多。
筆者：現在據說隔幾年就是一代了，那麼你在了解和接觸中，有沒有發現他們這一些人的特點。
吳維彪：很難總結，感覺年輕人都很有想法，當端正態度後學習能力很強，基本能約束自我，不管是外出培訓還是在公司培訓，都能遵守紀律。迄今未發現不良現象。
筆者：從現在看，可能他們都比較愛這個職業吧？
吳維彪：對。特別是在上海、廣州培訓期間，據申通地鐵、廣州地鐵的帶教人員反映，較其他城市地鐵同時受訓的學員，杭州地鐵素質普遍較高。
筆者：這找過什麼原因嗎 是我們工作做得好，還是他們比較聽話？
吳維彪：主要可能我們對首批員工把關較嚴，送外培訓前安排了軍訓和嚴格的入職教育，布置了明確的學習任務，讓學員帶著問題去學，把學習完成情況和崗位競聘聯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