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鄧肯號”重聚後,巴加拉爾把信件重新解釋一番,認為格蘭特船長應該在泰勒薩島。

當小艇慢慢劃近大船時,海倫夫人和瑪麗·格蘭特都焦急萬分,在尾樓頂上仔細打量回船的人們。瑪麗·格蘭特小姐緊張得心跳加速,站立不穩,幸好海倫夫人一把將她摟住,才沒有摔倒在地。

“他就在那兒!他來了!我的父親!”她已是淚眼模糊,邊仔細地看著小艇上的人,邊喃喃說道。然而,小艇越走越近,瑪麗·格蘭特這種自己騙自己的想頭已成泡影。

格裏那凡爵士不願意因為失敗給大家潑一瓢冷水。他上船後的第一句話就是:“不要灰心,朋友們,要有信心!雖然此次格蘭特船長沒有跟我們一起回來,但是我們已經找到線索,有把握能找到他。”

他的這番話給大家吃了一顆定心丸,大家的心情平靜了一些,再次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一陣擁抱之後,為了滿足大家的好奇心,格裏那凡詳細地講述起兩洋之間的旅行經曆:爬安達斯山、遇地震、羅伯爾失蹤、禿鷹把他抓起來、塔卡夫的一槍、和紅狼的惡戰、羅伯爾的犧牲精神、洪水、“翁比樹”上避難、雷打到樹上、樹上起火、颶風、大西洋岸上的一夜……所有這一切,使聽眾忽而欣喜,忽而驚懼。敘述中,羅伯爾許多次獲得姐姐和海倫夫人的撫慰。

格裏那凡又請巴加拉爾把信件重新解釋一番,巴加拉爾有力地把“澳大利亞”(Australia)一詞從“austral”這個詞裏解釋出來。他證明格蘭特船長離開秘魯海岸回歐洲時,可能因為船上的機件失靈,被海流打到了澳洲海岸。他那些巧妙的假定和精細的推斷,得到大家的一致讚同。於是,格裏那凡命令“鄧肯號”立刻開往澳洲。

不一會兒,“鄧肯號”便駛離美洲南岸,劈波斬浪,向東駛去。

從美洲海岸到透利斯探達昆雅群島是2100英裏。如果航程順利,10天內便能到達目的地。當晚,西風勁吹,“鄧肯號”輕快地行駛著。船上每一個人都因為航行順利而異常興奮。他們又討論起格蘭特船長來,仿佛並非是尋找失蹤的他,而是前去把他迎接回來。他的房間和兩個夥伴的吊鋪都在船上準備好了。

另外,格裏那凡夫婦很細心地觀察到孟格爾和瑪麗兩人關係非同一般。船長孟格爾經常在瑪麗小姐身邊,態度極其殷勤。不過既然孟格爾不肯開口說破,還是聽任他們倆自然發展為妙。

11月18日,天剛亮,透利斯探達昆雅的黑黝黝的圓錐形峰頂,在旭日初升、祥光萬道的晴空中顯露出來。乘客們立刻登上小艇,在一片細沙地上著陸。

當地一位總督接待了他們。格裏那凡立刻向他打聽“不列顛尼亞號”的消息,但這個名字在這裏完全陌生。透利斯探達昆雅群島不在航路上,所以船舶來往很少。

這次環島旅行沒有找到“不列顛尼亞號”的任何蹤跡。而唯一的結果,就是叫人們把透利斯探達昆雅島從尋找計劃中死心塌地地刪掉。

11月20日,“鄧肯號”起錨繼續航行。

12月6日,天剛亮,又一座山峰湧現出來,那就是阿姆斯特丹島。

在阿姆斯特丹島上,格裏那凡自然不會放過打探格蘭特船長和“不列顛尼亞號”消息的機會,但島上隻有3個獨自離家流浪到這裏的人,他們對此事也毫無所知。看來,格蘭特沒有到這些地方來過。

格蘭特船長確實不在南緯37度線上的這幾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