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遭到馬瘟的感染,馬匹接二連三地倒下,這給旅行者們出了一個很大的難題。
廣闊的平原上,時常會遇到一些彎彎曲曲的河流,河邊長著黃楊樹。巴加拉爾介紹說,這些河都是發源於風景秀麗的野牛山。
旅行隊決定當晚到這個山腳下宿營。
第二天,意外的犬吠聲把這一行人驚醒。有兩個青年騎著兩匹極漂亮的純種獵馬出現在他們的麵前。這兩個青年紳士模樣,穿著雅致的獵裝。
格裏那凡爵士迎了上去,因為他是外地生人,先報了姓名和身份。那兩個青年鞠躬致敬,其中年紀大一點的說:
“我們是霍坦站的站主。諸位已經在本站地境上,如果肯接受邀請到舍下休息,我們就太感激了。”盛情難卻,格裏那凡隻好點頭應允。
於是這一行旅客在那兩位青年的引導下,一麵交談著,一麵看風景,向霍坦站走去。
在霍坦站,格裏那凡一行人受到了主人熱情的款待。主人也很快就知道了這一行人探險的目的,他們對格裏那凡的尋訪十分感動,對格蘭特船長的兒女也說了一番樂觀的話。
他們說到有個叫毛利爾的人,過了16年的奴隸生活,日前終於回到他的故鄉,大家聽了都極端喜悅。因為格蘭特船長的經曆應該也和那個毛利爾一樣,毛利爾正是在1846年“秘鯧號”失事後被土人擄走帶到內陸去的。
主人的殷勤,使得爵士等人隻好在霍坦站逗留了一整天。這12小時的耽擱,也成了12小時的休息,而且牛和馬也正好趁此在站上舒適的廄棚裏好好地恢複一下體力。
第二天天一亮,他們辭別那兩位青年人之後,牛車又開始向前行進了。不一會兒,這一小隊人又鑽進了維多利亞省那片鮮有人知的地區。
眼前,一排漫長的屏障在東南方橫擋著路,那是澳洲的阿爾卑斯山脈。這山脈綿延1500英裏,仿佛是一大片廣大的防禦工事。那任意起伏的壁壘,在400英尺的高空中阻遏飛雲。
平原上突起部分越來越多,到處疏疏落落卓然凸出長滿小膠樹的青蔥的丘陵。稍遠一點兒,丘陵竟然聳得很高,形成阿爾卑斯大山脈的最初幾個梯級。
約翰·孟格爾和兩名水手超前幾百步開著路,因為那忽高忽低的地麵,和海裏的礁石一般,牛車像一隻船在礁石夾縫中尋找通過的航道。的確,牛車像是在波濤洶湧中航行的船顛簸著。
第二天,1月9日,他們無意中在一條上山路旁看到個小旅館——一個不像樣子的酒店。爵士和艾爾通一前一後跨進小店門檻。這酒店叫“綠林旅舍”,老板是條莽漢,一臉橫肉。店裏賣燒酒、白蘭地、威士忌,他自己也是主要的顧客。沒有顧客時,他自斟自飲。有時,也可以看到幾個過往的“坐地人”或趕牧群的人。
爵士問了酒店老板幾個問題。根據他那不高興的答話,搞清楚了路途的方向。爵士給了老板小費。當他們出門時,猛地看見了牆上貼著一張告示。
這是一張殖民地警察局的一個通告。通告上說,伯斯有一批流犯潛逃,現在通緝首犯彭·覺斯。如有人將該犯捕獲,送交當局,賞黃金100鎊。
“這個大壞蛋,真該把他絞死!”爵士說。
“首先抓住他才行!”水手長回答,“100鎊黃金!可不是小數目,其實那家夥不值這麼多。”
說完,旅行隊向盧克諾大路的盡頭走去。那裏蜿蜒著一條羊腸小道,斜貫山腰。
上坡路很難走,車上和馬上的旅客不得不下來步行。車子太重,還要幫著推;下險坡時常常要在車子後麵拉;轉急彎時,轅木太長,拐不過去,還要把牛解下來;上坡時車子要往後退,又要墊住輪子。甚至馬匹全用來幫牛車的忙。